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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计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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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妧浅浅一笑,道:“茯苓啊,很多事情都不像我们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譬如这钟氏,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玲珑心思,比之瓜尔佳念薇有过之而无不及。”

茯苓不免惊讶,道:“福晋……这钟格格和高格格一同入府,高格格温顺讨王爷喜欢,钟格格却是个脾气火爆的直性子,比之高格格,钟格格的宠爱可就淡薄多了,福晋,奴才如何也看不出这钟格格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福晋一句妙人的夸赞?”

琅妧闻着桌上三清茶的清香,微微勾唇吩咐茯苓道:“茯苓,替我斟茶吧,这三清茶味道醇香,颜色也颇为清澈,里面加之以梅花,松仁和佛手,乃不可多得的好茶,只可惜……如今还未到冬日,若是以雪水来煮,想必滋味儿更佳。”

茯苓会意,上前倒茶,不免开口道:“福晋,再过一两月怕是京城就要下雪了,福晋喜欢,奴才便早起接了雪水,给福晋泡茶喝。”

琅妧抿了一口热气弥漫的三清茶,道:“茯苓,你也用一杯吧,这天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凉了,从茶房到昭徽斋是有一段路的,用些茶也能暖暖胃。”

茯苓听见琅妧关心自个儿,心里已是暖暖的,哪里还需要这热茶来暖胃了,福晋还记得她的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办,纵然她不明白福晋的真正用意,但是,这也表明了福晋心里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茯苓乖巧的道了一声“谢福晋!”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而后轻轻的尝了一口,只听得福晋继续道:“茯苓,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人心就如同这茶一般,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的妙处来。钟氏的本领还在后头呢,我们且慢慢瞧着吧。”

茯苓见琅妧泰然自若,胸有定见的模样,茯苓心中也自有一番思量,若论心机城府,府里又有哪一个人能越过她们福晋去,这次福晋贬她去茶房伺候,茯苓也不乏豁然贯通,主子有主子的一番谋算,她们替主子办事的奴才交代好主子让办的事便好了,多做少言才是奴才的本分,至于主子的心思,用意便需得底下人慢慢参悟了。

茯苓遂不多言,只顺从道:“是。”

瑶芳院

“紫黛,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那刺客的令牌掉到了我们瑶芳院的后面!”钟音离带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内屋,便忍不住道。

紫黛替钟音离打了帘,扶了钟音离坐下,才一脸忧色的开口道:“奴才也不知为何令牌掉到了我们瑶芳院,明明奴婢前一天晚上交代好了让掉在高格格的窗下的,许是……许是刺客被人发现了,情急之下把令牌给掉到了我们院子里面,毕竟这也是主上的意思,他不敢不遵从的。”

钟音离咬牙道:“不过真是晦气,王爷是个多疑的性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里指不定怎么想我呢,我现在在王府里面韬光养晦,本就不得王爷的喜欢,若是真的遭了怀疑,那岂不是再难在王爷心中占据一方位置?”

紫黛宽慰道:“格格,您得往好处想,您韬匮藏珠,可不就是静待时机,在合适的时机散发自个儿的光华吗?再说了,您可是主上的人,主上站在您这边,您还怕没有出头的那一天么?”

钟音离抚了抚衣裳上紧致的刻丝蝶纹,道:“话虽是这样说,只是主上心思深沉,不是你我能够参透的,我以后的前程是要仰仗这位的,要是成为主上的弃子……恐怕王府难有我出头的时候啊。”

“哐当”一声,摆放在窗沿的架子应声而倒,架子上面的红釉柳叶瓶直接摔在地上碎了,里面插着的几只芙蓉花也都都坠在了地上。

紫黛和钟音离对视一眼,走上前去,见是茯珞打碎了花瓶,不免呵斥道:“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打碎了福晋赐给格格的花瓶!”

茯珞本是拨给钟音离做贴身使女的,只不过钟音离明显更看重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婢紫黛,便把茯珞打发做一些洒扫和端茶倒水的活了。

钟格格喜怒无常,茯珞自然畏惧,忙跪下请罪道:“格格赎罪,奴才请格格责罚!”

钟音离瞥了跪在地上请罪的茯珞一眼,语气傲慢:“怎么回事?”

紫黛瞪了茯珞一眼,道:“格格,这小蹄子打碎了您入府时,福晋赐给您的柳叶花瓶,还毁了您昨儿才插进去的芙蓉花,她做事如此不小心,格格您可不能留她在内屋做事了!”

钟音离压根不想在一个小小侍婢身上费功夫,她随口发落道:“福晋赐给我的红釉柳叶瓶甚是金贵,如今却被你给毁了,自己掌嘴二十,在院外跪上八个时辰再起来吧,做事如此莽撞,以后别在内屋伺候了,就在外院侍弄花草吧。”

“格格,求格格饶了奴才吧,免了奴才的掌嘴吧,奴才的脸若是伤了,还怎么见人呐……”茯珞跪着求道。

紫黛轻蔑地道:“你毁坏了福晋赐给咱们格格的东西,格格没要了你性命已是大恩,再说做奴才的谁不挨主子的教训,还在这里聒噪不休扰了格格的清净,可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还不快滚下去!”

茯珞吓得抽了抽身子,咬唇退了下去。

“格格,刚才我们说话,不会被那小蹄子听了去吧?”看着碎了一地的芙蓉花瓣,紫黛犹豫着开口道。

钟音离心里也略微不安,但是面上不显:“这也正是我发落她到外院的原因,这茯珞是福晋拨来伺候我的,明面上我不好苛责于她,尽管不喜她,却碍于福晋的面子不得不把她留到内屋伺候。今天她打碎了花瓶,正好把她给发落出外院,只不过……茯珞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她并非我们的人,只怕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紫黛点头,附耳道:“格格,那需不需要我……”

钟音离推开紫黛,凝眉道:“不可,至少如今不可,若王府上接二连三的出事,迟早会查到我头上,至于茯珞,紫黛你平日里多盯着她些。”

紫黛颔首:“还是格格思虑周全,奴才操之过急了,格格放心,有奴才看着,茯珞这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

养心殿

延和帝正端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大太监王忠福走过来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外面求见。”

延和帝弈珈头没抬,只淡淡的道:“让皇后进来吧。”

延和帝知道,他和皇后情分淡薄,皇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有要事与他说。

叶赫那拉慕渝身着宝蓝色的旗装,精致的妆容下面难掩疲惫,她对坐在上首的弈珈微微一福:“皇上万福金安。”

延和帝放下奏章,才抬头瞧了她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皇后来养心殿见朕所谓何事?若是为了坤煜等人求情那便不必了,朕意已决,坤烁和其子罪不容诛,坤煜朕已经看着他这么多年衷心侍主的份上,宽容以待了。”

皇后语气冷淡中却又带着几分柔和,她道:“臣妾再是如何疼爱弟弟和侄儿,也明白不正国法,难以正纲纪,平民息的道理,臣妾此次前来是为了玄桓。”

延和帝同皇后对视,问:“玄桓怎么了?”

皇后有些欲言又止,面目含悲,也带着几分震惊和怨念,她凉声开口道:“昨儿玄桓的荣亲王府遭了刺客,刺客被抓住之后便咬毒自尽了,后来,玄桓派人搜查王府的时候,发现了刺客掉落的令牌……竟是三阿哥玄临府上的……皇上您是知道的啊,玄桓一直把玄临当成最亲的弟弟来看,竟不想玄临如此狠毒,竟敢派人行刺嫡亲的兄长,玄桓念在兄弟情深,秘而不发,只在今日给臣妾请安的时候告知了臣妾,可是臣妾却不能不为玄桓讨一个公道,皇上,还请您彻查此事!”

延和帝原本尚算平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手背上的青筋一一显现,足见延和帝心里的惊涛巨浪,他缓缓道:“玄桓和玄临一向兄友弟恭,朕不相信玄临会派人去刺杀他的兄长!”

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冷笑道:“皇上,您年少登基,自是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便登上了这至尊的位置,但太宗时期的夺嫡之战,皇上您想必也不陌生,生在皇家,同为皇上的阿哥,且皇上您尚未立储,诸位阿哥都是有机会争上一争的,如今玄桓是您看中的阿哥,一早便封了荣亲王,皇上您就敢确保其他阿哥没有生出嫉恨之心和夺嫡之心么?”

见皇后说得如此直白,延和帝不免高声道:“皇后,你住嘴!”

岂料皇后一步步的走近,道:“臣妾不过说的是事实而已,皇上您端坐于龙位上,求得不过是天下太平,后宫和睦,儿子们也能够兄友弟恭,但是,皇上啊,孩子们大了,往往就会有自己的心思了,哪能一直都与君父同心,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不择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