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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墨言从衙门回来时,便听得随从在一旁低声道:“郡王,听说公子的腿好了。”
墨言心中一喜,但又不敢表露于色,只得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打发走随从后,墨言悄声来到封韫的院子处,下过小雨的院子带了一些湿气,树下放着一张轮椅,只是椅子上的人在粉衣女子的搀扶下,如孩提般蹒跚学步。
墨言寻了个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角落里,隐去身影,注视着院中的人。
“花意……我这脚还是有些生疼。”
封韫由着他搀扶着自己,这么多年第一次下地走路,这双腿就像是重新接上的,总算是有了些知觉。
“公子,这药效就是如此深入入骨的痛你都熬过来了下地走路,这点痛你也可以忍受的,对吧?”
花意满脸的笑意,看见他能够在地上走几步路了,心里也跟着替他高兴。
封韫点了点头:“等言姐姐来看我的时候,明天也会很惊讶的。”
封韫满心满眼里都在幻想着墨言看到他能够下地走路时的惊讶表情:“花意,谢谢你一直愿意陪在我的身边。”
封韫自知自己的脾气不是很好,府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多少能够受得了他,花意是唯一一个能够陪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人,不管是为了报恩还是什么?他打心眼里觉得花意就是他的亲妹妹。
“公子说的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自然得一辈子都跟着你。”
花意也在一旁煽情的说。
封韫的眼眶有些湿润,抬头看了看皂荚树上的鸟窝,鸟雀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着他们能自由自在的飞翔于天空,不禁联想起自己的命运,又觉得心里实在堵得慌。
“你终归是要走的,你以后成家立业了之后,我们再见面的时间就会变少的。”
封韫才不相信花意说的那些浑话,要是真的留下了她,以后他若是嫁到别处去,那可如何是好?
“那花意就不成家立业啊!一辈子都跟着公子,公子若是嫌弃了,我就寻了一个角落自己去了便是。”
花意歪了歪脑袋,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摆动,轻轻的摇晃,发出清脆的鸣响。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混账话?我救你回来,难道就是要让你再去寻死吗吗?”
封韫心里又气又觉得好笑,花意的性子就是过于活泼开朗,反而这几月还影响了他的心情,他的心情也没有以前那么阴郁,如今也算是开朗了不少。
“我以后也是要嫁的,哪里做的让你守着我一辈子?”
封韫口中说出来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花意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随后不着声色的问了一句:“公子以后难道不打算嫁给郡王吗?”
封韫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心里只觉得可笑,她从未对自己表露过心态,永远等着一个不会主动开口的人说爱你,那你注定得不到的。
“她同我只有姐弟之情,待到日后,等姐夫入了门,应该是我离去的时候了。”
封韫垂了眼睑,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就算是硬逼着她得到了又如何?得不到又如何?没有心的人是永远不知道怎么爱人的。
墨言听不下去他接下来的话,只得转身离开了院子,出了院子之后,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注定没有结果,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距离。
“应当去换第二次药了。”
墨言看着远处的天色,正午时分的阳光不偏不倚,刚好散落在她的脸上,恍若隔世的感觉,她低头浅浅笑了笑,那便默默的为他做些什么吧!
“花意,你能做出如此灵药,为什么不能出去自己开一家药铺?自力更生也好,懒得在这里受我的气。”
花意见封韫走的有些累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便扶着他来到大树下的轮椅上,待到封韫坐在了轮椅身后,便听得他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愿出去,开什么药铺,我家中世代为医,救人无数,但是好心没有好报,被歹人觊觎我家的灵药,才对我们痛下杀手,父母惨死,我却不能报仇。”
花意说着,眼圈泛红,声音也带了些颤抖,封韫有些担忧,也有些同情,墨言但身世同她好生相象。
“官府的人不管吗?”
“不过是一丘之貉,我身上也没有什么钱财,上了公堂,也不过是被他们取笑。”
花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不再说话了,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世有多惨痛?父亲离开他的时候,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值得她能够信任的。
“花意,你大可以放心跟在我的身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封韫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公子……”
花意说不出什么话来,但是脸上感动的神情依然是被封韫看在了眼里,他们两人算得上是互相救赎吧。
水渊郡建筑环环相扣,北街的风景也是极其秀丽,能见北面清秀的山,同时,北街的房子也是整个水渊郡最好的,这里大多数做的都是商贾富人还有当官的。
繁华热闹不说,就凭着这装潢布置也值得去寻一寻,逛一逛。
深谷苑巷的茶楼里,文人雅客赋诗作词,偶尔也会弹上一首曲子,只听得这耳朵里的旋律,便觉得身处悠然之中。
此时不知是谁正吹着玉箫,刚听到时只觉得这箫声动人,听得久了,便觉得整个人杵在幽静的深院之中,周围竹林沙沙。
一曲毕,众人回味无穷都在言道。
“这箫声吹得好生动听,不知是哪位文人雅士吹的?”
“确实多才。”
“我也觉得这箫声动听,不知是哪位文人?可否出来与我们认识认识?”
“是呀是呀,同僚有这般雅兴,怎样能出来与我们一起作词谈谈诗词歌赋?”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人说完,那人便接上一嘴众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锦罗绸缎,想必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忽而,群响毕绝,整个茶馆里鸦雀无声,只见能从一间厢房里出来翩翩白玉公子,穿着粉色的锦罗绸缎,白色的玉带裹着细腰,给人盈盈不足一握的感觉。
身形若风,眉间粉黛未施,眼睛清秀,凤眼迷人,唇角微勾,丝毫不失大家的风范。
“公子,哪里人?怎么不曾见过?”
“这位公子长得好生清俊,可否与我等认识?”
原先还是文人雅客,如今倒是变成了贪财好色的俗人。
“在下……咸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