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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刘莺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面对一桌子精致的饭食,这个尝了不对,那个尝了也难吃。
她气到摔了筷子。
刚刚下值回家的刘同知正好撞见这一幕,气到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好吃好喝供你,你竟这般浪费?”
“哪比得上爹啊,一坛好酒,上千两银子。”刘莺一屁股坐下。
两个小丫鬟急匆匆拿着大羽扇来给她扇风,生怕慢点就要被骂。
“你要是像你爹这般会享受,我也不愁了。”刘同知摆摆手,让人把饭食都撤下,“怎么,还要给你去唐家的酒楼买?”
刘莺还未答话,他又说道,“不是我说,你把人脸都丢尽了。看上哪个男人不好,非看上个死木头,成了倒还好,如今一直拖着不成,府城里都渐渐传了风声。”
“这不都怪你,非要我去那苦寒之地,嫁给那个短命鬼。”刘莺拿着帕子遮住自己的脸,“当初我就喜欢秦肆,想要他,是你硬生生坏了我的姻缘,让我做了寡妇。”
“是你自己不惜福。女婿死是死了,军功还在,你要是个会来事的,在京城活动活动,定能整个诰命夫人。要怪就怪我和你娘心软,同意你回家。”
“当个诰命寡妇有何用?吃不能吃好的,家门都出不了,还不如去庙里做尼姑。”刘莺哭哭啼啼道。
刘同知叹了一口气,他和夫人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同意刘莺回到家中,此时因为连年战乱,壮丁死得多,朝廷鼓励寡妇再嫁,所以刘莺的夫家也不好追究。
“你要想过得好,就如那唐老板一样,招个上门女婿,我保你们一辈子荣华富贵。”
刘莺跺了下脚,说:“我就要秦肆。”
刘同知也气:“这个臭小子也忒不知好歹,我乃当朝五品大员,掌控整个州府,我的宝贝女儿肯嫁给他,他竟不同意,还三番五次甩你脸面。”
“就算你是个寡妇,肯嫁给他,也是他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你且等着,让我来会会他。”
“爹。”刘莺甜甜地撒了个娇,终于高兴了。
次日,有人在秦肆外出的路上拦住他,说刘大人有请。
秦肆暗道不好,心中恨刘莺父女入骨,却也无法,怕给唐家带来麻烦,只能委屈自己,跟着人走。
在府城待久了,又和苏言走得近,他也摸清了州府主要官员的脾性。
一把手知府算是个好官,勤政,日常处事也公□□城才能如此繁荣。政绩斐然,百姓尊敬,可能正因如此,哪怕给太子齐恒带来过巨大的危机,他也还能坐在知府的位子上。
二把手刘同知就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官了。不过府城的富豪贵族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是个拿钱会办事的人。
三把手苏言是个愣头青。科举读了几年书,在翰林院又读了几年,进入官场后经常踩进别人给他挖的坑里,吃力不讨好。好在他家里有背景,没人能把他弄下马,也没人敢害死他。
秦肆明白,这三人里,最难以应对的,可能就是刘同知。他是老泥鳅,又油又滑,见风使舵,跟他讲不得道理。
秦肆悄悄让个伙计去找苏言,便跟人进了刘府。
刘府不如秦肆想象中那样大,看来刘同知还想装作清廉的官员。
刘同知见他的地方是间不大的书房,墙上挂满了字画,上面的印章一个压着一个。秦肆猜测可能都是古董。
“你家在哪儿?”刘同知吹了吹茶沫。
“长河东路。”秦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不是说唐家,问你爹娘呢?”刘同知后仰着坐,用下巴对向秦肆。
“我爹娘与我和娘子住在一起。”秦肆回答。
“你这小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问生你养你的爹娘呢,是姓秦吧。”刘同知气到坐正。
“我不姓秦,我是唐家人,娘子有我的卖身契。”
刘同知揪了下胡子,他明白秦肆的意思,比如伺候他的丫鬟海棠,并不是姓“海”。既然秦肆这样说,那就是与原生爹娘彻底撇开关系了。
这样一来,走秦肆爹娘的路数是行不通了。但说好办也好办,只要唐家同意,他还可以把秦肆的卖身契买过来,这样更好,既能满足了女儿的心愿,还能方便地控制住秦肆。
这样想着,刘同知问:“那就是说,你对你的事做不了主?”
不待秦肆回答,他招手唤来下人,“去请唐家老爷过来。”
秦肆明白了刘同知的打算,他着急道:“不必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我是我娘子一个人的,你们怎么样都没用。”
偏偏秦肆的着急,让刘同知更加兴奋,他不再说话,悠悠然捋着胡子,慢慢喝茶。
刘莺正躲在书架后,看向秦肆。秦肆皱着眉头,让他的五官显得更为成熟,身形挺拔如松,和大腹便便堆在椅子上如同一滩肥肉的她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俊美的男子啊。刘莺浮想联翩,只觉得情不能自已。这时才觉得她平常嫌弃的爹,还挺厉害。
侍卫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到了唐家,唐父听得同知召见,吓得魂都掉了一半,紧张到不行。还是林神医镇定,去找到唐凝。
唐凝一听是刘同知,也猜到了是什么事。对于刘莺,她也很头疼,甩不掉的牛皮糖,他们又惹不起。都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对于刘同知这种没有原则的人,如果不能一巴掌拍死,还是尽量不要得罪,要不然他会想着一切法子报复。
她从白家那里得知,之前在火锅店出事那一案里,后面就有刘同知使坏。
“我去吧,唐家的事,我爹说了不算。”唐凝对侍卫说。
侍卫还想抓着唐家老爷去,但唐父一听这事不对劲,就称身体不舒服,往屋里缩。
最后,便是英奇陪着唐凝去了刘府。
“怎么是你一个女娃?”刘同知见到唐凝,十分不悦。
唐凝看了眼秦肆,说:“不知大人找我唐家有何事,我爹身体不好,唐家的事全由我做主。”
“你?”刘同知嗤笑了声,说,“我想要秦肆的卖身契,你开个价吧。”
如果是唐家老爷来,刘同知或许还会寒暄几句,但对唐凝,刘同知没有一点儿好脸色。他实在不信女人能做主,也因为唐凝是刘莺的情敌,他不喜欢这个女子。
或许,更因为,唐凝和其他女子不同,礼数做得周到,但刘同知在她眼里看不到害怕,她看他仿佛是在同等的位置上,似乎她还想要有自己的想法。
“请大人见谅,秦肆不卖。”唐凝低头俯身。
“你想要多少?一百两,一千两,还是——”刘同知故意拖长了语调,他不信有人能对金钱不动心,何况是唐凝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