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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之后，他居然能第二次访问许念程的家。
现在他连到底是不是分手都说不准了。
何洛的眉眼带着少许的不自然，尤其是许念程当着他的面拆开了他的行李箱，拿出了他的换洗内裤。
何洛冲到他的面前抢了下来，略带着窘迫道：“这就不必了，我自己收拾。”
许念程奇怪的眼神扫过他，将行李箱里的内裤拿起，举在空中展开，用它遮住了何洛的脸：“怎么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大小我都知道，更何况内裤。”
“快闭嘴吧你，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调侃。”何洛一把扯下内裤，将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住你的客房吧，我会给你交房租的，这样我们就算室友了，怎么样？”
许念程刚想张嘴说不，何洛就说：“我们两分手的原因我跟你说过了，既然你想复合，就继续努力撮合撮合，你总要给我点空间的，对吧？”
已经最大程度的让步了，就算是因为蛊毒，何洛也给了许念程机会。
半响没了声音，正在何洛以为许念程不会同意这个约定的时候，他说了好。
主导权看着是许念程，可如果许念程还心存幻想想要何洛重归于好呢？
这又是第二个问题了。
在跟许念程在一起的时候，何洛没少充当体贴善良的男友，做饭洗衣什么的不在话下，只是渐渐地开始变得少，甚至开始抱怨许念程做的饭难吃。
看起来就很娇贵的男生哪里会适应油盐酱醋这些烟火气息很浓的生活，因此许念程没少在厨房被油渍烫伤。
只是那个时候何洛已经厌烦他了，他看不见许念程的努力。
何洛住到了客卧，平常是许念程放一些杂物的地方，他花了两三个小时才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
学校偶尔会布置一些做网页的作业，围绕的内容一般夜里才会发给学生，何洛坐在自己刚收拾好的椅子上，点开了群聊。
老师正好刚发课业，何洛看着班上的人都点了收到，自己也就跟在后面点下了加一，关闭了手机屏幕后他开始做作业。
平常再怎么不着调，对于这些方面的喜爱还是会加以认真。
等到一个网页完成之后他才看见了胡狸给他发了不少的消息，一屏幕的质问让他措手不及，何洛懒得打字了给他弹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是胡狸的震惊声响，他问何洛不会真的要被许念程拿捏一辈子吧。
何洛真的很烦他这种明知故问，都说了不是自己选的，还一个劲的说废话，何洛压低嗓子说：“小点声吧你，隔墙可是有耳的，我可不想到最后闹的他又拿那什么蛊毒吓唬我。”
“你音量调小一点不就行了，不对，我草，你们还住一起，我看你是真的要疯了！”
胡狸说来说去也就这些话了，对于玩到大的好兄弟出了事情，他居然只能束手无策，莫名的后脊背发凉。
篮球场上的那名同学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其他人不相信，他和何洛也不可能装聋。
如果许念程的占有欲真这么强，为什么对于身为好兄弟的自己不下手，而是对这些陌生人下手。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说的那个医生到底有没有用，可以治好我的身体吗？”何洛咬着电子笔的笔尾，翘着二郎腿又仰着头。
“他说的那个话太扯淡了，我都不信，你更不可能相信。”胡狸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何洛将听筒挪远了些，垂直着抓着手机不让它掉下去。
想抽烟。
为了追许念程，他香烟也戒了，就生怕惹得他反感。
手塞进口袋就只摸到了刚才被许念程拿出来的内裤，他心生厌恶，将布料扔进了垃圾桶里。
手上没有个可以抓的东西，心里就像有蚂蚁在身上乱爬，他踏着拖鞋想下楼去买烟。
刚走到玄关，扭门锁的声音一下就招来了房间里的许念程，他走出来看着他半开不开的样子，问：“下楼做什么？”
已经不需要维护自己的好男人形象，何洛弯着腰一副痞样，嘴角微微上扬：“去买烟。”
许念程的瞳孔一缩，很快恢复了正常，坦然地表示震惊：“我居然不知道你会抽烟。”
何洛象征性地点点头，随即转过头往外面走，左脚踏出门框外就被许念程叫住了：“中支的烟可以吗？”
低沉凉薄的声音被风吹到了耳边，何洛的笑意僵在脸上，他饶有兴趣地回头。
许念程的手上就有烟，他推开了盒子，里面也只剩下了两三根，何洛的瞳色变得冷淡，室内冷白的光线照在睫毛上，妖艳又耀眼。
“呵，我也不知道你也抽。”
心中无名的怒火在燃烧，漆黑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又黑又亮。
也许是他知道这团怒火来自哪里，他却无法释怀。
薄薄的唇微抿，神情变得麻木又漠然：“去阳台上吧。”
他在气原来不是只有他是百变的，原来许念程也对他有所隐瞒，原来他们两个之间曾经付出的感情并不是如明面上那样只有何洛在主导的地位。
都在撒谎，只不过一个是为了更好地进一步，一个是为了体面的分手。
快要到夏天的夜晚风格外的凉爽，打火机被按下的瞬间，火焰随着风向微微地往屋里吹，许念程就像感觉不到热感一样，一心一意地替何洛点上了烟。
何洛的臂膝搭在栏杆上，熟悉的夜景和熟悉的人，哪里都没有变。
“你。”何洛扭过头去看他，却撞见了热忱的眼神，就像被烫了一下，飞快地低下了头。
“想问我什么？”
他想问的很多，比如蛊毒到底是什么，那个医生说的独一村是不是他所生活的地方，又或者，他到底爱不爱他，还是只是他无意间进了那间包厢才成为了必须选择品。
他何洛从来不会纠结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在看见了许念程原来也会抽烟的时候愣了神。
“你，上过高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