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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过后,第二天一早,长安城热闹了许多。广播给人们带来的新的谈资,让晨光下的长安比以往更加喧闹了。
一大早,长安县和万年县就收到命令,去他们辖内的乡村寻找那个仙人提到的小孩子。
长安有不知多少人供奉小糊涂仙的牌位,每天都有无数人拜他,向他许愿,但至今为止这个小孩子是唯一一个得到仙人回应的。
谁都希望仙人能回应自己的许愿,这个小孩给了人们希望。朝里的大人物们一合计,一定要找到这个小孩,搞清楚他是如何拜祭仙人,如何许愿的。如果照着他的方法去许愿,说不定能得到仙人的回应。
两县的县令顿时叫苦不迭,辖内的乡村那么多,路程又远,只靠衙门里的衙役,真的是跑断脚也查不完。
负责此事的长孙无忌听了两县令的诉苦,觉得有理,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便从李世民处请了调令,调动了骑兵,拿着两县衙门抄录的户籍文书,分成几十队前往各村一户户地查实。
按说此事应当不难,骑兵速度快,分出的队伍又多,分别负责一块区域,很快就可以跑完所有的村子。但一直查到天黑,把两县的每户人家都查遍了,也没找到这个向仙人许愿的小孩。
长孙无忌看着两位县令,脸色阴沉说:“两位确定这些户籍资料都没有遗漏吗?为何查遍各户都找不到一个小孩子?”
两县令异口同声地说每一户都登记在案,绝对没有遗漏。
登记户籍是县令的职责,不可遗漏和瞒报。其它地区因为山高皇帝远,再加上世家从中作梗,可能会存在瞒报的现象。但这两县是长安城的附属县,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瞒报。如有疏忽,平时还好,遇到现在这种情况,被上官责难,随时都有可能抓住这点不放,搞不好官帽子不保。
长安县令陈洋道:“齐国公,你看会不会是要找的人不在长安和万年两县治下,也许在别的地方。”
长孙无忌横了他一眼:“天下就长安城能听到广播,有可能向仙人许愿的只有长安城和周边地区,长安城里的小孩子总不会去放牛吧,那么除了你们两县,还有哪里可查?”
“这……”陈县令无言以对。
万年县令赵理上前道:“下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那些乡下的百姓都是胆小怕事之人,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派了官兵去查,怕是把他们都吓坏了。即使自家小孩就是向仙人许愿之人,也不敢声张。故而我们查不到。”
长孙无忌倒是没想过此事,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些当兵的都是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恐怕都是粗暴地闯入百姓家中,喝问人家,老百姓怕事,想来必是不敢承认。这样如何能找到?
“明府说的有理,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赵县令道:“依下官之见,不如悬赏寻找那小孩。那些农夫只要听说有钱拿,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沉思片刻道:“好,就依你所言,向长安和两县发公告,就说朝廷要赏赐那个向仙人许愿的小孩,让他家前来衙门领取两贯赏钱。”
两贯钱对贫苦的农户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就不信他不来。
不过他们低估了百姓对这两贯钱的热情,第二天午时刚过,带着小孩来两个衙门领赏的人就超过了三十户,每户人家都说自家小孩就是那晚仙人所说的小孩,还细细地说了许愿的过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完全无法分辨真假。
仙人说的小孩显然只有一个,这其中必有为了钱财来假冒的。可是明知道这些人大多都是来骗赏钱的,只要人家一口咬定,他也无法推定人家说的是谎话。
赵县令最后失去了耐心,一拍惊堂木,喝道:
“你们之中必有假冒之人,如若现在招认,我只罚你们一天劳役就罢了。如继续欺瞒,你等可知,这个小孩是要面见圣上的,到时可那就是欺君之罪,要满 门抄斩的。”
这话一出,吓得堂下跪倒一片。原来十几户人家全都是来骗赏钱的。
来到衙门后,他们发现还有其他人来领赏,但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假冒下去。反正这种事无凭无证的,只要坚持说许过这个愿,谁能说他不是。
但让小孩面圣就不一样了,万一小孩顶不住压力,露出破绽,暴露了假冒之事,那可就要了全家性命了。干脆老老实实认罚,做一天劳役就做一天劳役吧。
如此一来,两个衙门的三十多户全部承认是假冒的。
忙活了两日,最终也没找到这个小孩,长孙无忌无奈只得向李世民复命,李世民也只得空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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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城外的土道上尘土飞扬,十几骑在路上飞奔,正是长安城的勋贵子弟在骑马游玩。
一群人都是白马白袍,手持银枪。后面不远处几名护卫不远不近地跟着。
为首的是李承乾不满地说:“说是打扮成三国的人物出来玩,怎么个个都扮赵子龙,这还怎么玩?”
离他半个马身的程处弼堆笑着说:“太子殿下见谅,那还不是赵子龙比较帅嘛,大家自然都选择他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别人也就算了,程处弼,还有尉迟宝琪,看你俩那脸黑成那样,扮赵子龙也不像啊。你俩怎么不拿个丈八蛇矛去扮张飞?”
程处弼讪讪道:“我原来想扮关羽的,连绿袍和大刀都备好了,但听了广播里说到赵子龙,觉得他比较帅,又忍不住想扮赵子龙。”
尉迟宝琪脸色更黑了:“早知道我扮赵子龙不好看,我就不跟风了。”
众人看见他身披白袍显得脸更黑了,尽皆大笑。
这是李承乾组织的三国社中的勋贵子弟们第一次集中出游,社中都是一起去酒楼听书的同好,这次召集了部分社员,主要是一起玩的勋贵子弟,出城游玩。
一行人本要去皇庄游玩一番,但不知怎的,说着说着,说到了猪崽一事,都说程处弼家的猪崽最多,要去他家的庄上要一个猪崽去烤着吃。
程家自洛阳采购了大批猪崽后,成了长安最大的养猪户,那些猪崽最大的也有近三个月了。按说还没到宰了吃肉的时候,但这群半大小子嘴馋了,想试试阉过的猪是不是真是不骚,也就顾不得猪崽长得是不是够大,能吃就行。
于是一行人在前面的岔路调转马头,直奔程家的庄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