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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洗澡or滚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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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女人可不止多一个娃。

在原始社会,女人的价值在大多数时候远胜过男人。狩猎时除了力量,其他方面并不比男人弱,男人有时候追一天屁都打不到一个,女人采摘多少还能带回些吃食。制作衣服或工具时女人也表现得更耐心更细致。

虽然知道生孩子这事需要男人参一脚,但是孩子总归得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不是,这痛总得女人承吧。更何况生出来后有几个男人真正带孩子了,不都心情好的时候陪着玩一会,心情不好的时候搭把手都懒得动,自己“一边玩去”跟个大小孩似的,养孩子还是更多依靠女人间的互助。

再者,这个时代并没有明确的一对一伴侣和归属概念,也没有要求说一定要怎样怎样才能怎样怎样,看对眼了,心情好,那就牵牵手,抱一抱,你好我好大家好。有时候看到前两天刚和自己欢愉的和别人牵了抱一块去,会有些失落,不过也就一下下,毕竟没有和谁发生过关系以后只能和他(她)怎样的概念,只要是你情我愿的,谁都不会说什么,生存艰难,就这点乐子了,那么较真干嘛呢。真要一对一或固定了,这女多男少严重失衡的状态也不好搞,大多十几、二十多岁的人,谁不是被激素控制生理需求旺盛呢,得雨露均沾不是。

好处是只要参与过耕耘,孩子就可能有份,理论上就有抚养义务,需要保护的时候,男人会站出来,分享捕获的时候,孩子和妈妈都有份,提高了孩子的生存几率。坏处是孩子小,最脆弱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看不出像谁,男的本身就嫌烦,看看这娃有点像,又有点不像,觉得这娃又不一定是我的,爱找谁找谁去,所以孩子大多数时候真正能依靠的,是唯一能确定血缘关系的妈妈。

不同时代,条件不同,人与人相处的道德标准自然不同,但是血脉传承的本能是相同的。

这个时代生存环境恶劣,孩子夭折率高,即便长到成年,可能一次冒险或者一场感冒,人说没就没了。狩猎更是负伤和死亡率较高的活动,所以并不适合把抚养的重注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再者食物短缺是常态,不明着偏帮,私下匀点吃食给血肉子嗣也是人之常情,多一口吃的,就多一点存活几率,所以女人有必要尽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和更多男人沾染因果,并刻意模糊确定关系。

作为部落长老,心系部落传承发展,肯定是巴不得部落里的女人们一个个整天咣咣猛生,特别是遇上食物充足的好年景,虽然一胎只能生一个两个,可是只要吃的够,可以连生好几年不是。如果生出个女娃,以后还能生更多,所以每个能生娃的女人在长老眼中都是宝贵财富,这女的刚来就带个娃,是个好兆头,现在食物也够,长老心里是想留的。

这天各队回来得比预估早,要么走了大段长路,要么搬了一天石头,一个个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长老让多加了块肉,一碗肉块高出汤面的吃食总是最能扫去一天的辛劳。

外来孩子好解决,饭量小,随便找个匀口奶就打发了。外来女人手捧泡着几颗果子的陶碗安静得蹲在角落,关注着长老和众人讨论。她知道内容多半和自己有关,当他们讨论着有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便会不自觉得立直身子,让被更容易看到些。

“我们今天往猪圈去的时候是有看到一些人的脚印,野猫还说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他们有多少人?”

“没追,今天不是事多么,追了现在肯定回不来。”阿西娅补充细节,“而且看脚印有的很深,地上有拖动的印记,我们还说怎么会有人选这个时候换营地。”

“要不要我带人追上去看看?”看长老不说话,阿飞试探着问。

“不需要。”长老问“我想让这母子留下,你们怎么看?”

阿不瞥了眼两脚羊,“底子不错,跟着我们吃,没几天就能养回来。”

“你瞅我干嘛?”两脚羊秒懂了阿不眼神里的嫌弃,起脚往阿不腿上踹去,阿不没动,她自己被反弹坐了个屁股墩。拍拍屁股嘟囔道“垃圾审美,你眼里的美人在我们那都是悍妇,膀大腰圆陪嫁五百万都没人要的那种!”

阿西娅伸手扶了两脚羊一把“你是该多吃点,吃太少了。。。。。。洞里吃的倒是够,屯的果子就够吃好久。”嘴往洞深处的肉架撇撇“还有那么多熏肉,再不济我们还有两只野猪,几天没见,长得真快。小白没法比了。”

小白听见叫自己名字,抬头看了看,又侧头,再侧头,见没有后续,趴回前爪伏着,转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得让喝内洞水,免得白白便宜了虫子。”陶不易提醒道,他可接受不了食物浪费在虫子肚子里。

“先养两天吧,现在喝那个会要命的。”两脚羊提醒“她和小孩的衣服也得洗,得用开水烫,我刚看到她头发里钻出个虱子。”

“丢了吧,她那几片叶子还洗什么洗,衣服匀一件给她。”

“就你大方。”阿西娅白了阿不一眼,手掌一伸“什么时候给我大的毛皮?等着用呢。”阿不撇过头去往一边缩了缩腿。

“过两天可以跟我们先去附近摘果子”野猫挑挑眉毛“你们这些臭男人别急吼吼招惹她啊,让养两天。”

阿水转头看了看外来女人,感到脑后一股寒意,转回头和野猫对了一眼,讪笑着低下头去。

是否留下的话题很自然转成留下后需要做的安排,正好外来孩子睡醒了,被族人喂过奶后抱来坐在一起,女人们纷纷接过手来抱着逗弄,欢迎小家伙的到来。

既然决定允许让留下来,那可不得当自己人照顾起来,便有心急的热心族人起身去烧水,准备给她们洗头洗澡用。自从两脚羊以少了虱子叮咬可以少生病,少失血从而可以少吃点东西为由,说服长老和族人每周洗次澡换次衣服。

族人被要求了一段时间后,也确实感觉头上,裆下,背部的瘙痒减轻许多,头发上也不再钻出指甲一掐爆出一滩血的虱子,不再面对面说着话,眼神却跟着在头发间钻行的虱子游移不定。

于是连小白都被孩子们摁着每周洗次澡,虽然洗完就又和小屁孩们在泥地里翻滚起来。只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大人洗小孩,小孩洗狗狗,热水越来越不够用,害陶不易为了能烧出更大的烧水陶罐,挠秃了脑门。

洗澡的同时换衣服是必须的,天气热的时候还好,树叶衣服加个草裙,脏了破了新做一件,费不了多少时间。天冷了这样可扛不住,只能穿兽皮衣服,之前那场大火让很多物品归零,最近紧赶慢赶勉强做到人手一件,稍微有几件富余。

洗了衣服总得晾晒,换洗的衣服少,只能富余的几套衣服供所有人轮着洗完澡临时换穿,于是倒逼着所有人都得干净,至少不能有虱子,否则洗的干干净净却被临时衣服上的虱子咬得满身包,可不得跳脚骂之前那位钻哪鬼混了不是。

眼见公用的衣服要挪一件给外来女人穿,在新衣服做出来前排队等待的时间会变长,不过都没什么怨言,毕竟外来女人那件破碎的叶片衣服一点都不耐寒,早就可以丢了,接下来还这么穿,非冻死不可。

打好热水让外来女人去洗澡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恐惧和拒绝。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个感冒就可能要命的年代,先不说洗完澡用毛皮做的布擦不干净身上的水渍,靠发抖抖干,很容易着凉。没有吹风机,长发披在肩上半天干不了,连这么爱干净的两脚羊天冷后都在纠结要不要坚持一周洗一次澡,要不是身上,头皮痒得实在受不了,她也不想洗澡受罪,还麻烦。

耐心说了半天,外来女人也比划了半天,两边鸡同鸭讲得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明白,反正就是不愿意,长老想想算了,让明天白天热点再让她洗,让阿西娅先给小娃娃洗了包上兽皮,大人扛冻,娃娃可受不了。

哪知道阿西娅添了两根柴,就着火堆还没让娃娃的身子沾到热水,外来女人就上来一把抢过,拼命摇头。

阿西娅耐心解释,外来女人死活不听,只管颔首摇头。

长老的耐心也被耗完,好心当成驴肝肺,再磨叽水都冷了,这么多人都没洗先可着她洗,她当自己谁啊,捡来的东西还嫌伺候不周到?指着洞外对着外来女人大声道“要么洗澡要么滚!现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