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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洗澡要么滚!现在!马上!”
外来女人惊恐得瞪大眼睛,她不见得听懂,但是她看得懂,也能猜到长老的意思。
洞外寒风正烈,时不时透过新筑的石墙缝隙扰得火焰乱晃,即便被火过过一轮,吹在身上还是带着刺骨的寒意,雪线正在雪花洒落间步步逼近,出去必死,洗澡不一定死,无非是折些面子,面子有命重要?认命得放弃抵抗,任由抱走孩子,被摁着从头淋下一瓢热水。屈辱的泪水混着发束引下的热流划过脸颊,再抬头时,以为只是热水迷了眼。
“擦擦。”简单帮擦了擦头发,把布往头上一按,帮着去倒水,这水不能用了,洗下泥水浑浊不说,表面更漂着不少虱子,有的还没死透,时不时动一动,更有幸运的被荡到边缘,踢踢脚上的水试着往外爬,眼看着就要逃出升天,被大手一摁,一掐,贴在陶盆上,掉不回水里。
这些小东西大多是在湿湿的头发间翻出来挨个抓住掐掉,洗手时留下的,好久没帮人抓过这么多虱子了,一掐一滩血,一掐一滩血,在指尖咔嚓爆裂的感觉有点小爽。
换了新热水回来,见她迟迟不动手,烧水的老女人怕水冷了洗澡着凉,索性好人做到底,帮外来女人搓洗起身体,外来女人也不反抗,只顾盯着看孩子,任其搓洗。她身上有颇多积累已久的泥垢,撒点水轻轻搓还搓不掉,搓洗用的丝瓜干毕竟只是简单加工的消耗品,粗糙得很,外来女人皮薄,稍微搓重些就搓出一片绯红,皮肤表层甚至有隐隐破皮的斑斑血迹。
忍着疼,外来女人不敢吱声,眼睛直勾勾盯看被抱着梳洗的孩子,好在叫“野猫”的女人手法还算轻柔,扶着脖子洗头时知道注意避免水挂到眼睛,孩子只是手舞足蹈得乱晃,并没有哭闹。
又一阵热辣从后颈传来,不用伸手摸就知道,又破皮了。这让她想到那只野猪,那是在自己部落时亲手清洗过的野猪,那只四脚被绑在棍子上的野猪身上满是泥垢和污秽,想在脖颈处清洗干净好下刀,洗了半天搓不下来,最后只得生生连毛拔才把那片污秽扯下。
那是他第一次杀猪,说要把第一碗血送给自己,结果一刀下去没插对位置,被一滩血飚脸上喷懵了,那猪挣扎着连棍子一起摔地上,在地上转着圈拱了好一会,要不是老人们笑够了上来帮忙,最后一碗血估计都要流光。
瞥见热辣的眼神和嘴角口水的反光,转过身去露出美背。
阿飞看得有些入迷,这感情好,正面看完还给看背面。一盆热水淋过后热气朦胧间雪白的身体映着火光,剪映进心底,肩头颈项透出的那抹红润更是散发着心动的诱惑。伸手在阿水腿上掐了一把。阿水吸了口哈喇子,头都不转得问“干嘛!”
“我先看上的。”
“且!”
忽然怀里被递进一个兔毛包裹的白净小娃娃,另一条腿上被掐着皮揪起来转了个圈,疼得直咧牙却不敢吱声。左耳边传来野猫魅惑的声音“好看么?”
不自觉得想要点头,突然福至心灵,上天摁住了他的头,只顾着低头看孩子,接管了嘴巴,情不自禁得感慨“孩子真好看!”
“阿水,你变了,变坏了,你跟阿飞学坏了!”轻轻柔柔,话语间带着笑意
“唉!不带你这样的,我又不聋,哪有你这么当面说我坏话的,信不信我拿棍子敲你头哦!”
“你来啊!哼!”朝阿飞踹了一脚,转身潇洒离去。留下阿水侧过身去“专心”逗孩子,阿飞即便被踹得躺在地上,仍继续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雪白。待洗完还忍不住评价“还是皮肤白的好看,我喜欢她的酒窝。”
阿水偷眼瞥了下野猫,含糊不清得轻声应了句“嗯。”
怀里的孩子猛地哇哇大哭,慌得阿水连忙抱起拍着背哄,可惜越哄哭闹得越厉害。外来女人简单擦拭后穿上兽衣,衣服还算干净,只是偏大,有些镂空处挂在那,俯身时会被前面的人一眼看到底,长期穿的话还得拿针线改改,女人只是拉了拉盖住腿,便小步走来伸手示意她来。
接送时手背不小心碰到一团热乎的酥软,惊得阿水赶紧抽手,回头看了野猫一眼,弄得像偷偷把私生子赶紧送出去似的。
孩子被女人抱入怀里,努力嗅闻熟悉的奶味,听着熟悉的心跳,享受熟悉的拍打,很快便安静下来,沉沉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时日,虽然新垒的石墙不高并不怎么遮挡阳光进入,可是天灰蒙蒙得飘着雨雪,压根见不到太阳。这样的天气是没法出去的,虽然雨雪不大,可进入雨雪里不多时,身体便会又湿又冷,身体稍弱些很容易感冒,在这没有特效药,又营养普遍不良的时代,感冒可是要命的大病,全靠身体硬扛的鬼门关大考。
长老看到这天气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赶紧招呼还站在洞口看雪发呆的人们进来。“什么时候能玩雪?”阿动问,在他记忆里,只玩过一次雪,可好玩了。
“早着呢。不一定积得起来。”亲手给火堆添了根干柴,特地检查了下柴堆囤货和肉架上的囤粮,撞见一只老鼠在那偷吃熏肉,抄起脚旁的东西就砸过去。
“咣当!”长老傻眼了,老鼠也被响声吓了一跳,贼溜麻利得向内洞跑去,白碎了装盐的小陶罐,雪白撒了一地,陶不易赶紧翻出片叶子上前聚拢盐粒,有些盐粒卡在石缝凹槽间抠不出来,心疼得伸舌头去舔。
长老气不打一处来“看家蛇呢?死哪去了?怎么好久没见到它了?”
“我知道!我知道!它在蛇洞睡觉!”阿动抢着回答。
把它给我抓过来,不抓老鼠,要它何用。
“别啊!抓过来也没用的,它现在在冬眠,跟死了似的。”两脚羊不想阿动冒雨雪出去,他这小身板,非淋感冒不成。
“什么冬眠?到底死没死?没死就让它滚过来!”长老觉得留着蛇养着它就是为了让它抓老鼠的,这死东西活没干好,还跑去睡觉,害自己破罐撒盐。
“蛇这动物就这样的,天气一冷就没法动了,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睡觉,你叫也叫不醒它,这还真不怪它。”
“这蛇真没用,看来冬天是指望不上它了,让阿不去把那老鼠打死,您可得把蛇冬眠这事画下来,以后大家就知道为什么冬天出门不会遇到蛇了。”阿西娅帮忙打圆场,引着气呼呼的长老去画壁画。
阿不郁闷得瞪了阿西娅一眼,被撇嘴瞪回来,愤愤得起身,招呼阿水“剥老鼠皮去!”闲着也是闲着,阿飞也跟着起身去火堆挑火把,阿动一头钻进内洞“放着我来!。。。。。。阿呆!拿个火把过来。。。。。。阿呆!还有我的网兜。。。。。。阿呆!你来了么?”
外来女人抱着睡醒的小孩晃荡,外洞本就不是很大,又是烧陶烟囱,又是晾肉架子,还要划地存杂七杂八的东西,睡觉的地方再占去大半,所以能走的地方并不多,走两圈不仅没尽兴,甚至都没开胃,看他们一个个往内洞钻,便抱着孩子也跟了进去。
内洞相对阴湿,平时不怎么在里面待着,鼠咬虫蛀得没人看着东西坏很快,也就不在里面存东西,所以虽然比外洞小,却看着更空旷些。外来女人进去两步就不再深入,哄着孩子,眼睛把内洞扫了个遍。
阿飞打着火把站到她身旁,跟她说水的故事,水底的暗道等等,可惜她听不懂,只感觉他的手臂在有意无意得蹭自己,痒痒得。“花花肠子。”在心里默默给了个评价。孩子可能不喜欢这昏暗幽闭的空间,也可能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张嘴哇哇哭了起来,外来女人浅笑颔首示意,挤过通道钻回外洞。
雨雪不大,但是持久,下了一整天不见半点消停的意思,虽然没法外出就地觅食,好歹晚餐照常并无扣减,只是习惯了吃早、中、晚餐,突然又变回只能吃一餐,等待一天中唯一的一餐就变得特别煎熬,吃起来也特别香。
这天外来女人和族人吃得一样,舀汤的时候多给了两个枣子,所以香蕉只给了一根,看着有人拿了两根香蕉,外来女人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