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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低头沉思,仔细思考这件事。这件事看上去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考虑大明的财政情况。大明初立,百姓还未恢复生产,每年的税收只能勉强支持他北征蒙古,要是这个时候改制的话,大明的财政可能会崩溃。
朱元璋缓缓道:“咱也认为这是件好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先把这事搁置吧,日后再说吧。”
听到这里,宋濂只好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好退了回去。
散朝后,众人又聚到到了刘伯温府中,每个人面露忧愁之色,沉默不言。
刘伯温看着众人面色有些难看,轻笑道:“诸位,不必那么忧愁,这事只是早晚而已。相信陛下很快就能想通,只是百利而无一害。”
宋濂苦笑道:“倒也不是因为陛下否了这个政策,老夫现在则是在想,大明现在初立确实不适合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
刘伯温则是在心里笑了笑,没想到聪明如宋濂这般,也没有想通这其中的道理。
正是因为大明初立,任何的规章制度还没有完完全全的定下来,才好将这项政策实施下去,若是再过百年,任何制度形成定制,要想改制可难如登天。
刘伯温道:“景濂,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若是等大明的国库充沛,只怕后人没有决心再来改制。”
宋濂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但是以大明现在的经济状况,怎么能承担起这么大的一笔开销。
众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只好散去。
刘伯温一边喝茶,一边苦想办法。这件事的难处就在于大明没钱,但是现在的大明需要的就是是休养生息,万万是不能加税的。
苦想半天,刘伯温还是没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于是问一旁的下人,道:“琏儿在哪里啊,我都回来半天了,也不见他踪影。”
下人连忙回答道:“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听说是去书院了。”
刘伯温心中一动,说不定陆贤这小子有什么办法。他也丝毫不耽搁,连忙起身赶往书院。
陆贤本来今日无事,想睡个懒觉,却没想到天才刚刚亮,陆林就把他吵醒了,说刘伯温的儿子刘琏来了。
陆贤慌慌忙忙的穿戴好衣服,来到前院的时候,刘琏已经等待多时,见到陆贤到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道:“打扰先生清梦,还请先生恕罪。”
陆贤老脸一红,摆了摆手,道:“没啥大事,平时这个时候我也该起床了……不过你今天找我是有何事呀,你父亲没有来吗?”
刘琏回答道:“父亲今日去上早朝了,还未回归。今日我特地来请先生收我为徒。”
陆贤吓了一跳,你说你好好的干嘛拜我为师啊,明明你自己的父亲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宗师,这不是搞他难看吗?
“为要拜我为师了啊?你父亲的才智世间绝有,让他教你岂不是更好?”
刘琏一听陆贤不肯收他为徒,也立刻急了,说道:“家父学识渊博,但是在我看来并不适合我,先生有所不知,我从小便喜欢那些杂学,对于儒家经典,四书五经并不感兴趣。所以我恳求先生收我为徒,传授我知识。”
那倒也是,虽然刘伯温学识渊博,但要是比数理化,他也是比不过我的。
陆贤问道:“你前来拜师,诚意伯他知道吗?”
刘琏听完之后,有些扭扭捏捏的回答道:“家父一直希望我能够多读一些四书五经,所以我还未告诉他。”
陆贤看着他,心里也是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收他呢?毕竟他态度如此诚恳,还是刘伯温的儿子,但是自己又害怕刘伯温知道后,带着两把菜刀就自己剁碎了。
陆贤思考过后,说道:“行吧,那我就收下你吧,不过你想和我学什么?”
刘琏见他终于肯收下自己也是欣喜至极,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只好回答道:“先生,我不知道想学什么,全凭先生安排。”
陆贤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其实我懂得也不多,也就是在算术、物理、化学、经济等等方面小有成就吧。”
刘琏听完这么多类别,也是有点昏昏沉沉,算术这方面,他学的实在是不怎么样,物理化学又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经济这两个字,他倒是听过。
刘琏回答道:“先生,我觉得经济就很不错,我想和先生学这个。”
陆贤心里一惊,好家伙,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其实自己对经济一窍不通,唯一一点知识还是从书上学来的。
但是已经装到这种地步了,自己也不能怂啊,只好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上第一课,什么是钱?”
刘琏听完心里大受震撼,不亏是先生,第一课就如此的高深。
自己细细思考后,回答道:“先生我认为钱只是一种东西,上古人民用贝壳作为钱,春秋则用铜作为钱,后来慢慢变成了白银和黄金,所以我认为钱只是一种东西,至于这其中的道理,学生百思不得其解。”
陆贤笑了笑,道:“你能想到这一步,已经足够的聪明了。其实不论是铜钱还是白银只是一种金属,至于为何能作为货币,就在于它们的一种特性:稀有。”
“正是这种稀有性,它才能被大众认可,如果有一天白银就像石头一样,满大街都是,那么它就不可能做为货币来使用了。”
刘琏听完若有所思,但很快又开始提问,道:“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白银是因为它的稀有性才做为货币来使用,那朝廷发的宝钞为何能够作为货币使用?宝钞的本质就是一张纸啊?”
陆贤笑道:“这就涉及到另一个知识了。如果说白银是被大众认可的货币,那宝钞就是朝廷信誉作为背书的货币,百姓都信任朝廷,宝钞才能够作为一种货币流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