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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库科和富垨两人拿着笔站在那里,想开口说话也不能,想写字也写不出,两个人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只知道在原地转圈圈,几乎想用脚在这青石地面抠出扎尔姆三个字来。
“这可真是古怪,为何忽然间口不能言手不能书?看来这是圣女在降罪啊,也不知道两位大人做了什么亏心事,居然让圣女如此震怒?”
崔景行见着劳库科与富垨的模样,心中知道定然是阿柳又出手了,赶紧抓住时机又给劳库科与富垨施压:“阿剌利大汗究竟是派了谁过来替他祭天,应该会有廷议,而且往年阿剌利部来参加祭天的勋贵也不会只有你们几个人,那些人现在何处?莫非你们有阴谋,将那些人给暗害了不成?”
听到大祭司的话,民众开始议论纷纷,有些识得劳库科与富垨的,愤愤然道:“这两人与翅木乌部关系匪浅,阿剌利部的大王子乃是翅木乌部的公士所生,他们肯定是支持大王子的。”
“但是圣女都不让他们开口,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一定有阴谋!”
民众们你一言我一语,台上的翅木乌大汗脸色越来越差。
他走到劳库科与富垨面前,用力踢了他们一脚:“你们倒是写啊!”
劳库科和富垨眼中含泪,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而且心中充满恐惧,自己忽然生了这些变故,只怕真是圣女降罪,以后自己不能说话不能写字,那不就成了一个残疾?
正在想着,忽然劳库科的手似乎被人抓着开始在纸上写字,但笔落之处却没有出现一个字迹,只有一只鸭子的形状。
阿柳本来是想画一个小丑,然而她的绘画水平实在有限,而且劳库科太不听使唤了,被她拉拉扯扯的,居然画出了一只在水里游泳的鸭子。
崔景行瞥了那幅画一眼,心中一动,大声喊道:“圣女已经下了神谕,阿剌利部来参加祭天的应是二王子!”
西边有国为大食(古阿拉伯),他们的人发明了十个数字,用这些数字来运算非常方便,白石书院为了方便学生参加明算科的考试,特意延请西京坊的胡人过来传授大食人发明的数字,故此崔景行也认识从零到九的简易书写方法。
现在瞧着这图案上画了一只鸭子,他灵机一动。
既然西京坊的胡人识得这阿拉伯数字,应该胡地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鸭子与2字特别相像,不如移花接木混淆视听。
崔景行将劳库科手中的纸抽了出来,拿了向祭台下的人展示。
众人见着那只弯着脖子的墨鸭子,纷纷欢呼:“是是是,圣女神谕明明白白,分明就是让二王子来祭拜她!”
顾得欢有些惊诧,咦,阿拉伯数字这时候居然已经传到了大周?崔景行还认识这些数字?这真是巧合,或许也是天意,明必池也王子有这个命数。
见着民众一片欢呼,翅木乌大汗心知大势已去,气愤愤的瞪了劳库科与富垨一眼,转过身便朝祭台走了过去。
明必池也走到劳库科与富垨面前,朝两人行了一礼。
“两位大人一片忠心,不顾家族利益尽力扶持,我明必池也没齿难忘,以后定然会对两位大人照顾有加,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会向两位来咨询。”
劳库科和富垨两人默不作声,就当接受了明必池也的一片诚意。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只能假装真是来替明必池也撑腰的,也不至于撕破了脸。
而且——两人都惊疑的看了明必池也一眼,或许这位二王子真是命中注定是阿剌利部的大汗,自己一定要与他作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就此顺从。
“吉时快到了,请各位大汗就位,跟我登上祭台罢。”
崔景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八位大汗转过背去,跟着他朝祭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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