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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饱腹 少年初从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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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194年),历经黄巾之乱的吴郡曲阿县城内依旧繁华。

大街上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车马川流,人头攒动之间,一个高瘦少年正盯着路旁酒馆内的酒肉,暗暗吞着口水。

此少年正是陈仲业,徒步行了一百多公里的他。此刻早已身无分文,衣衫破烂如同乞丐。

后世高铁不过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却是让其叫苦不迭,走了整整一旬之久。

揉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心中已经在思忖如何才能在乱世中得以活命了。

“铛铛铛。。。。。都来看一看了啊!”一声吆喝打断了陈仲业的思绪。见前方热闹,连忙随着人流汇集到了城墙边上。

陈仲业仗着蛮力,轻易挤到最前,只见捯土城墙旁边,立着一木制榜文,两列官兵持枪立在一旁。

一长相清奇,文职模样的吏员正命人敲着铜锣,大声宣读着榜文上的内容。上面虽是隶书,但陈仲业好歹也能勉强识得,是一袭招募榜文。

文吏见众人围拢了过来,清了清嗓子,道:“今逢连日大旱,庄稼枯涸,周边盗贼环伺,作乱不休,州长刺史,新治曲阿,念黔首苦之久矣。特设此榜,招募乡勇以卫村野,修建工事乃御贼寇,有识之士皆可来此登记造册。”

文吏念毕,命人摆下一张长桌,施施然坐下,摊开竹青色的新简,舔了舔笔毫,便登记起来。打听完详细待遇后,围观人群便开始络绎不绝得排起长龙来。

卫家报国的自是少数,多数自然是奔着军饷去的,连年大旱,眼看着光靠庄稼是活不下去了。胆大的凭着血勇,当了兵,胆小的也想当个骡夫劳力混口吃食。

人群中的陈仲业皱了皱眉头,正在做着天人交战。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在这乱世当兵可不是开玩笑,这一去,可就是提着脑袋喂肚皮,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灵魂,一时之间还下不了决心。

就在陈仲业无比纠结之际,五脏庙恰到时机的叫起来。“得,比饿死强。”

陈仲业不像其他网文穿越者,上来就贵族出生,想选哪个主公出仕就选谁出仕,还得诸侯八抬大轿来抬方才出山。

他陈仲业比较实在,现在谁给他饭吃,他就给谁当兵,问都没问是哪个刺史在招兵,便走上前去要报名。

“姓名,年纪,何方人士。”连续登记了十多个骡夫的文吏见少年是来报名参军的,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眼前少年身高八尺有余,但瘦弱无比,因饥饿导致的脸色发黄,嘴唇泛白。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到似的,脸上稚气都还未褪尽,摇了摇头。

“禀大人,小的陈仲业,丹阳郡曲阿县人士,年十六。”陈仲业如实答道。

“因何参军?遭山贼破了家?”见少年瘦弱却清秀的脸庞,文吏多嘴问了一句。

“功名马上取,富贵刀下求。”总不能说自己犯了人命,逃难而来。便随口胡诌了一句比较装逼的话,东汉末年多有狂人狂语,倒不必担心为此而被治罪。

正是这胡诌的一句反倒是文吏多看了两眼。

“还是个读过书的?行了,领着竹牌去一旁候着吧,待征召完毕,自会有人领你。打发完陈仲业,文吏便挥挥手放陈仲业离开了。身后还有许多排队的,招募大事,耽搁不得。

此时的城门一侧,分了两拨人,分别聚成堆闲聊。人多的一堆都是骡夫劳力。人少的多是青壮年,丹阳曲阿之地,自古民风彪悍,著名的丹阳精兵便是出自于此,以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而闻名天下。

“小娃娃,过来!”一位壮硕的虬髯大汉蹲在地上白无聊赖的戳着蚂蚁,见陈仲业一个人站在一边不言不语,朝着陈仲业招了招手。

“你可是喊我?”陈仲业指了指自己鼻子,得到确认后朝着大汉这边走来。

“听口音,丹阳本地人士吧?怎滴弄得逃荒般摸样?”壮汉吐出叼在嘴上的杂草,打量着眼前这个高个少年,这个时期长到如此身高的实属少见,更别提穷苦人家的孩子。

见陈仲业不回答,壮汉有些自来熟的又道:“娃娃,想混口饭吃,去那边当个骡夫,刀剑无眼,小小年纪,莫要害了姓命。”

陈仲业倒是对这位热心肠的大叔感官不差,挠了挠头,自一旁蹲了下来。“家中无人了,了无牵挂,去战场搏个功名富贵,好回乡娶妻生子。”

陈仲业自然在心中做过计较,乱世之中,做个手握刀枪的兵,好过草芥不如的农人。好歹还有匹夫一怒的条件。而且当兵可比骡夫待遇高多了,吃的好就不提了,每月还有十几文兵饷。

最重要的,这可是三国啊,传说中的三国。哪个男儿没有个三国梦?男儿何不带吴钩!

“既然如此,念在同乡,那你便跟着我吧,我有一兄长在营中担任都伯,我怎么着也能混个什长,到时候你跟在我身旁,自吃亏不得。”壮汉脸有得瑟,都伯在军中能统百人,已是基层军官了。

陈仲业连忙向热心大汉道谢,他倒不怀疑这大汉有什么不轨之心。

这个时代不像后世,人们很看重乡党这一关系。有时候人们更愿意把后背依托给同乡之人。

“小子,我看你这身骨不差,待进了军营,吃饱喝足,打熬上两个月气力,是副好坯子。”虬髯壮汉名叫李震。看着陈仲业那八尺有余的身高啧啧称奇。

李震神秘兮兮凑过来在陈仲业耳边说到:“你小子遇到我算是天大的幸事,你可听说过丹阳精兵么?”

陈仲业点了点头,丹阳精兵天下闻名,自然无人不知,自西汉时,大将军李陵便以五千丹阳兵战八万匈奴,战数日,斩万余匈奴骑兵,威震天下。

“那你可知我丹阳精兵为何如此敢战,善战?”李震眯着眼睛一脸笑意,每次他与旁人吹嘘此事,都一脸开怀。

“我丹阳精兵善战,除了民风彪悍,悍不畏死,还有两大原因。”李震竖起两根粗如萝卜的手指晃了晃,满脸的胡茬随着下颚的活动而上下颤抖着,显得有些好笑。

陈仲业忍住笑意,识趣的捧哏起来,“哦?有哪两原因?还望赐教。”

李震咧嘴一笑,“嘿嘿,我一般不告诉别人,你也莫要随便说出去,这两点呢,第一,我丹阳精兵,皆是丹阳子弟,多为乡党,同宗同族。战时可放心将后背相互托付,结成战阵,无所顾忌,自然凶悍无比。”

李震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才继续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入了我丹阳精兵,自会传授熬炼气力的功法和武艺,还有战阵之法,嘿嘿,这可是寻常地方兵卒千金难求的。”

这一下真就引起了陈仲业的兴趣来了。合着这三国居然还真有功法之说,难道所谓的万人敌,千人斩也皆是真的?一时间对于丹阳精兵越发好奇,也隐隐对于兵旅生涯有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