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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为何。。。”张英身侧一军侯皱眉,未等说完便被张英摆手打断。
张英自帐前坐下,笑道:“尔等是想问为何我轻易便将精壮之士交予樊能那厮,对吧?”
见众人点头,张英又道:“尔等愚蠢,既然樊能持主公兵符而来,自然是主公亲自关注之事,一些小伎俩,且不说登不得大雅之堂,若是为此小事,失了主公信任,孰轻孰重乎?”
众手下皆点头称是,以为然也。
其实张英心底却是暗笑:“此次庐江驰援一行,说不得有去无回也未可知,吾常闻那领兵小将孙伯符,颇有其父之勇,帐下又皆是百战老兵,岂是区区一千新练之兵可挡的?”
轻骑简从的孙策一行,自寿春出发,自领千人先锋当头,只取干粮,一路飞驰,此刻已距庐江郡城不足百里。
庐江岱鳌山上,孙策自山顶向下观望,山风寥寥,吹的人颇有微醺之意,摊开行军图,左右众将皆围拢而来。
孙策指了指图上一处道:“我军现位于此,已距庐江郡城不远矣,诸君可有妙计教我?”
“庐江城坚,不可强下,眼下我军突进,粮草已不足两日可食,将军,可否在此休整,等待后续大部,再做打算?”一中年军侯拱手道。
众人当孙策年少意气,丢下辎重长途奔袭,本已不智,若贸然进攻,恐遭败战,遂众人皆劝孙策在此安营扎寨,以作稳妥打算。
孙策长眉高吊,高声笑道:“既知庐江易守难攻,某又怎会有此想法?须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军侯拱手:“君或有高计,然空腹之军,无善战之心,此距后勤粮草甚远矣,为之奈何?”
“君岂不知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的道理?”孙策哈哈大笑,遥指山下一艰塞小径。
“三日前,某遣斥候百余里,今乃还,探曰丹阳之援将至,此道乃自丹阳去往庐江最近之路,某料彼之粮队,明日必于此过。”孙策一脸自信,抱着古锭刀,英姿勃发。
众人随其指引望向山下,一精瘦军侯嗤笑曰:“此道狭隘,山艰路险,虽近,然车马难行,实不适合粮草运输,将军难免有些想当然了吧。”
孙策只笑而不语,吩咐众人将余粮拿出,吃饱喝足,各自设下埋伏,众人无奈,只得按吩咐行事。
其实众人不知,早在孙策探得丹阳援军的消息后便早已有了安排,自己领千人奔袭,来此埋伏只是一路,还有一路几百人的兵马早已被派遣到各处官道要塞,虚张声势,毁坏道路去了。
樊能此人,武艺稀疏平常,生性谨慎,必不敢冒险。且自古行军,粮草先行,樊能也必想不到孙策会甩下辎重,一头钻进深山来埋伏自己的粮道。
不远不近绰在辎重营后的樊能,自然想不到,自己自以为万无一失挑选的粮道却是别人早已安排好的。
山阴小路,凉风习习,遂虽山路难行,然不必顶着烈阳前行,将士们倒也并无太多怨言。此刻陈钰将盾牌背在背上,身子半依着粮草,借力前行,步兵就是如此,千百里路,皆是靠着两条腿走,厚实的草鞋,早已磨破了底,脚掌踩在山石沙砾之上,连血泡也磨破了。
“他娘的,得想个办法学学骑马,当上骑兵啊,这狗日的,仗没打一场,脚都快废了。”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陈钰心底一阵吐槽,看着身后不远处的樊能和那些骑兵亲卫,狠狠翻了个白眼。
四周丛林茂密,小径久无人行,两侧茅草甚高,左侧是斜斜向下的长坡,右侧是陡峭山壁,茫茫无际的灌木丛林,陈钰很怕突然间窜出一条蛇来。
突然,“嗖”,一刀盾兵捂着脖子,一脸不可置信,喉咙里发出嗬拉嗬拉的声响,随即栽倒在地。
“嗖,嗖嗖嗖。。。。”紧随其后的便是连绵不绝的箭声。“敌袭,敌袭,快快,刀盾兵。”后方的军官们大喝。
小旗令挥出,陈钰将背上铁皮长盾反手取下,后背靠在粮车上,将脑袋藏在盾后,朝自己队伍的屯长处集结。
接二连三的箭矢戳在铁皮方盾上,发出‘咄咄咄’的响声。有些失去劲头落在了地上,有些却是深深刺穿铁皮,扎在了木头里。
“辎重摆外围,刀盾兵结圆阵。”樊能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被箭矢重点照顾了一番,若不是仗着甲胄坚固,加上距离太远,箭矢失了劲头,只这一波,他便丢了小命。
众人听到命令,待小旗令打出,军阵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毕竟是才练了三个月的新卒,一波箭雨后,有了伤亡,这些新兵如何不慌张恐惧,脑袋里平时所学,早已忘了个干净,莫说结成军阵,勉强撑住不跑,已经算是对得起这三个月的军粮了。
陈钰缓缓挪步到众人旁,趁着袍泽们举盾的时机,一手拉着一辆辎重车,拦在了身前。
靠坐在辎重车后,终于有空喘了口气。
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扎在泥土中,尾羽兀自颤抖不止。“卧槽,这就是古代战争吗?这也太刺激了。”此时此刻,陈钰的心脏依旧蹦蹦乱跳。
他侧头,看见不断有人中箭受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右边的辎重车后,一个看面相才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正探头探脑,时不时的张弓射出一箭。
虽然不知道准头怎样,但看他长弓拉满,弓弦嗡鸣,看威力倒是不小。
持弓小卒年岁不大,但蜡黄的小脸上满是坚毅,可能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颧骨突出,脸有白斑,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一双长臂,展开约莫与体同长。
流矢声稍弱,远处山林杀声四起,陈钰想是那些敌军箭矢射完了,准备近战了。他捏了捏手中的环首刀,默默给自己鼓着气。
“刀盾兵顶上,快,弓手开弓反击。”樊能见敌军冲锋,连忙招呼众人自辎重车下出来迎敌。
但多数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以,哪里还会听从他的指挥。
陈钰身处最外围,他知晓自己若不起身,必将被敌军马蹄踏死,深吸一口气,抓着挂满箭矢的长盾,陈钰自辎重车后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
孙策一方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骑兵蓄势待发,只待前头部队拉开外围的辎重车,便冲上来,来一波铁蹄洪流,将敌军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