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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内的一阵阵抽痛，已经不允许他再长篇大论。
“小夜，绝地天通终结，灵气必然复苏！”
“此乃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而你……”
“你的天赋千古未有！”
“恐怕从东汉末年，祖天师立教之始，龙虎山甚至整个道家没有一个人的天赋能够超过你！”
宁夜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清源真人的眼睛逐渐变得黯淡，深深的悲凉，让他的心像是被谁狠狠攥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时势造英雄，我绝对没有算错！”
清源真人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宁夜的小手：“知道为什么我要拼了性命抢来九龙紫云道袍吗？”
宁夜轻轻地摇晃着脑袋。
“有一伙倭国人在华夏驻留多年，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重大的阴谋。”
“我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
清源真人露出惋惜的神色。
再给他点时间多好啊！
“小夜，你答应我一件事。”
清源真人体内的痛楚越来越强烈，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师父，您说。”
宁夜哽咽着点头。
“待我走后，若是华夏遭逢大难。”
“我命你……命你穿上九龙紫云道袍……”
清源真人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他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出山……除魔卫道！匡扶天下！”
——
寂静的夜色中，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宁夜的脸上滑落。
二十年后，他依然记得那天破败的道观里，师父的尸体有多么冰冷，当时他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如果不是姜柔一家恰好上山进香，怕是他要在那里活活冻死、饿死！
“宁哥……”
一滴泪水落在姜柔光洁恬静的脸上。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咕哝一声，像只小猫般往宁夜的怀里缩了缩。
“我在呢。”
宁夜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去，在被子上蹭了蹭，把眼泪擦干。
怀里的人儿再次沉沉睡去。
宁夜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除魔卫道？
匡扶天下？
师父，您的一片好心，有人领情吗？
二十年前您就说过，绝地天通即将结束，有人肯听进去一句吗？
落到今日这等地步，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宁夜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眸子之中有着化不开的怨恨。
我只救亲我、爱我之人。
至于天下，谁爱救谁救！
他用下巴磨蹭着姜柔的头顶，在天色渐亮的时候，才缓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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