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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襄阳(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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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芙晚上不知挨了多少打,第二日晨起腰酸背痛,等到早饭时与两个弟妹相见,对面的两个人也是一副头晕眼花,眼下青黑的样子。昨晚他们虽没被外公叫出去考较,但一曲碧海潮生曲对他们影响也不小,唯有凝神静气以内力相抗,自然一晚上都在调理真气去了,当然睡不好了。三姐弟对视一眼,同时哭笑不得。

黄药师进来一看,冷哼一声:“可见都将武学荒废了,日后早起练功,若有懈怠,以后出门别说是桃花岛的弟子。”

三人齐声道是。

钟芙若有所思,这话莫不是对她说的?这是在说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吗?

吃过早饭,黄药师又不知所踪了。郭襄回房中取出一个长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柄细长宝剑,正是倚天剑。

郭襄道:“当日妈妈叫我收着倚天剑传给后人,到之后时机成熟用内里所藏秘籍对抗蒙古,如今襄阳犹在,眼看局势好转,倚天剑在我手中也是浪费,大姐还是你收着吧。”

倚天剑长约四尺,剑鞘上金丝小篆刻着剑名,钟芙抽剑出鞘,剑身锋利,透着寒光,郭破虏忍不住道:“当真是一柄好剑。”

钟芙收剑入鞘,将倚天剑又放到剑盒里推给郭襄:“刀剑内所藏的秘籍其实咱们都知道放在了哪里,除此之外,这剑的价值只在它材料难得,是当世少见的宝剑。我日后也要常驻襄阳,倚天剑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倒是你,老老是名山大川地游历,有合身的武器护体,我和破虏也能少担一份心,既然妈妈将剑交到你手上,以后就是你的佩剑了,破虏的屠龙刀也是他自己拿着,不用惦记你大姐我了。”

郭襄只好把剑收回去。

郭破虏问她在江湖上的见闻,郭襄兴奋道:“我之前在少林寺遇到觉远大师,大姐破虏你们还记得吗,当日在华山,觉远大师来追盗书的尹克西和潇湘子……”

钟芙道:“原是他,我记得,觉远大师名声不显,武功却是一等一的好。”

郭襄拊掌笑道:“正是,别看觉远大师只是少林寺内看守经书的僧人,功夫却比那些高僧还好呢,可见天下人英雄辈出,江湖上卧虎藏龙,我还有的见识。只可恨经书被尹克西等人盗走,其后失去下落,少林僧人不分青红皂白,罚大师铁链绑着日日用铁桶浇水已经有三个春秋。这些大和尚未免太不近人情,觉远大师虽有错,但又何必苛责至此。”

郭襄与觉远有几分交情,自然站在觉远一边,觉得他虽是有错,但也尽力弥补,少林寺未免太不留情面,她声音里几分愤慨,将相遇之后种种诸如何足道拜访少林、觉远偷偷教弟子张君宝习武被少林察觉、觉远死前教授郭襄等人九阳真经等事一一说了,语气渐渐失落:“可惜觉远大师圆寂了,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真心的朋友。”

郭襄口才极好,一番经过故事讲得起承转合跌宕起伏,在少林寺的那段经历单单拿出去说书都足够吸引听众了,只听得钟芙和郭破虏时而蹙眉忧愁,时而又展眉欢快鼓舞,此时见她沮丧失意,郭破虏忍不住劝道:“二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听你说觉远大师死前还授你一段深奥经文,可见这是大师平生憾事,你好好地早日参透这段经文,也对得起你们相交之谊了。”

钟芙也道:“你不是说觉远大师还留下一个弟子吗,若觉有憾便好好照顾人家。”

郭襄也觉诧异,当日她对张君宝道可去往襄阳寻她父母庇佑以免少林僧人捉拿,可分明他并未来过,郭襄几番思索,忽有几分心虚,这小子很有几分傲气,莫不是当日她说自己姐姐脾气大些叫他担待,让他顾忌了所以不来。苍天在上,她可不是在说姐姐坏话,也不是假意客套张君宝。郭襄讷讷地将其中缘故说了。

钟芙笑道:“人家少年英雄,听你所说又是个胸中极有远志的人物,这样的少年英才只凭自己也能在江湖上创出一份基业,若真要来襄阳咱们自是欢迎,只是难免也叫人觉得咱们小看了人家。”这个张君宝其后又号张三丰,后来果然成为中国武学史上响当当的传奇宗师。

“你若不放心,不若日后再去少林走一趟,少林也是名门正派,何况你也说过当日也有无相禅师在侧,对他颇有善意,若真被拿去少林,应当也不会如何为难一个少年人的。”

郭襄略略放心才又道:“大姐,觉远大师念给我听的一段经文我听着总有些迷糊,你们帮我参详参详。”

她自来所学都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可九阳真经上说得却全然相反,中间还夹杂着许多佛祖说法的故事,组合起来实在不像一部武林秘籍,郭襄对姐弟二人并不藏私,便将自己不懂之处拿出与二人参详,郭破虏一贯憨直,要他顺着学是没问题的,可若要他解释为何这么做他也是想不明白,钟芙自己倒是知道一点,因为这本秘籍当初藏在楞伽经中,中间几段分明是楞伽经原文,想来是觉远当日念经时,将经文与秘籍一起背下,混在一起这才叫郭襄迷惑不已。

钟芙就道:“不如去借本楞伽经,比照一番,自然就知道哪里是原文了。再有的我也不明白,等到外公回来去问问外公吧。”

郭襄点头,她这几年游历江湖,见识较以往确实增进许多,心中早就模糊有一个概念,此时不由得思忖:觉远大师圆寂之前也不忘将毕生参悟传于后人,这真经如此奥妙,我既有此奇遇窥得真经,只我一人端详未免浪费前人一番心血,何况我自小见识百家,又如何不能自创一派,将一身功夫传于后人呢。

后来,郭襄果于峨嵋山创建峨嵋派,名声响于江湖。

等到黄药师回来,郭襄将自己不懂之处说与外公听,黄药师笑道:“既是你自己的机缘,何必求助于人,看不懂便看不懂了,你此时不懂未必日后不懂,学武一道便是如此,功夫总归就是那么些,人人都有不同的领悟,以后成就如何全看你能钻研多少。”

郭襄心想:这话正是,未必日后不能再懂今日之事。

黄药师心想九阳真经博大精深,若显露世间,必又是一部能引起腥风血雨的书,便如当年九阴真经如何引起波澜一般。若按他年轻时的脾气秉性,是必要拿来看一看的,倒是如今再无此心了。这倒不是他年老无力,只他也是一代宗师,平生自创武功无数,哪里就要拾人牙慧。何况他遍历世事,到了如今这般年纪更有些超然物外,对九阳真经自然不感兴趣。

到了晚间箫声又起,钟芙只得又奔去柳林,这一晚又是黄药师教导功夫过去,仍是只能用一种,只不过不再是前一晚所用。接下来的几个月,日日如此,好在黄药师还留足了睡觉的时间给她,不然她真怕自己猝死。

钟芙将桃花岛的功夫一一练过,每每黄药师指出其中精窍,都能让她再更上一层楼。到了最后,连九阴和丐帮的打狗棒法以及那劳什子神功都使出来了,黄药师是一代宗师,指点这几门自然也不在话下。最后一门功夫指点之后,到了第二晚,再无箫声响起。

约莫又过了三五日,黄药师来找她,将一本册子放在她桌上。

钟芙狐疑地拿起一看,这一看竟发现这是一本修改过的星宿神功,其实说是星宿神功也不对,这册书里记载的行功路径与原本相比已是大相径庭,虽然同样有化他人内力为己用的功效,只是原先的书以损毁经脉为代价,此书却是会温养经脉,与原先的霸道相比,这是一门极温柔的武功,与现在钟芙的身体情况分外契合。

这都不是星宿神功了,而是另一门功夫。

黄药师道:“吸取他人内力到底会成为众矢之的,你的经脉也承受不住损伤,若换此功,便能再有二十年寿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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