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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鲸帮现在是一帮子哀兵,满腔孤愤,海沙派底层的弟子不知原委,从最初的摸不着头脑,渐渐也打出火气来。
总之,巨鲸帮和海沙派是要不死不休了。
钟芙隔岸观火,好戏看得乐不可支。
两边火并了两个月之久,各自大伤元气。
到了七月初十这日,海沙派一堂口忽然叛变,对面打着新堂主的旗号将元广深的居所团团围住。元广深彼时正与心腹在厅中议事,不过吃了盏茶的功夫,忽觉浑身瘫软没有力气,连只茶杯都端不起来,他心里一惊,放眼过去,厅中人人如此。
外间响起兵戈之声,片刻后元广深便见郑鼎湖毕恭毕敬地跟在一年轻女子身后走进厅中。那年轻女子一身青衣,姿容姝丽,更为瞩目的是她身边分别站着一只猎犬一只白雕,随着她走近,两边弟子便如摩西分海般为她让出道来。
元大公子盯着郑鼎湖,双目赤红地骂道:“郑鼎湖,你身为副堂主,叛帮出走,眼下竟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郑鼎湖正色道:“非也,古语有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郑某不过是仿效古之名臣,择一贤主罢了。元总舵主无功无德,资质平庸,海沙派落在此等人手里岂不是日薄西山,不若退位让贤,由我们堂主接任。”
元大公子朝一边啐了一口:“屈从妇人之手,不耻也。”
郑鼎湖窜上来,啪啪啪打了元公子三个清脆的耳光,直打得他口鼻出血,扑伏在地。
钟芙此时慢悠悠开口:“没规矩,这位元大公子无甚本事,只是有些口舌之利罢了,和他计较,岂不跌份。”
郑鼎湖道:“堂主说的是,这等口舌小人该受拔舌之刑才是。”
元大公子双脸红肿,闻言心中惊惧。
元广深不及顾及身边长子情状,此时问钟芙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何故与我为难。”他打量钟芙身后跟着的弟子,心中也暗暗惊讶如何叫她得了这么多人手,怎么从未察觉。
钟芙微微一笑:“敝姓钟,说来也是极巧,两个月前,在下乘船欲往东海去,不想那日正撞上贵派与巨鲸帮的争道,听贵派死去的堂主说,要将在下擒来,在下对束手就擒无甚兴趣,只好找一找贵派的麻烦了,所以倒不是我有意要为难,是阁下与我过不去啊。”
元广深脸上肌肉抽动,心知是自己招来的魔障,他暗自运气,丹田内空空如也,心知自己已经成了人家案板上的一块肉了,他脸色灰败道:“姑娘要如何处置我等?”
钟芙此刻倒是真有些为难,若是他们此时喊打喊杀,钟芙正好可以杀人立威,偏偏元广深特别知情识趣,她再将人如何,免不了要叫下面弟子人人自危,这人作恶多端,钟芙虽未想留他性命,但要杀他也不在此时。
郑鼎湖笑眯眯开口道:“元总舵主的意思,是自知德不配位,要退位让贤了?”
元广深面皮抽动,深深地打量郑鼎湖。郑鼎湖面色不改,如今他端着谁的碗吃饭,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元广深摇头道:“海沙派不是我一家之言,姑娘想要总舵主之位,需得弟兄们共同推举。”
郑鼎湖心道:先前还觉这老家伙识时务,现在就开始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面上冷笑,对钟芙道:“堂主,海沙派总共四个分堂,钱堂主、邱堂主已经死了,李堂主被咱们控制,其余人等不足为虑。”
元广深脸色一变:“姑娘得位不正,恐有灾殃。”
郑鼎湖冷笑:“总舵主何必这话说得可笑,海沙派什么德行,咱们心知肚明,也莫说什么正不正,堂主虚怀若谷,不与你计较,你可别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拿起乔来了。”
元广深气道:“一条好狗!”
郑鼎湖不气不怒,反倒笑容满面:“能得堂主一二分赏识,是郑某的福分。”
钟芙心中也微微惊讶,这郑鼎湖还真些唾面自干的能耐。
元广深自知无力回天,只能将总舵主之位让了出去。
钟芙蹙眉,一个小小的帮派头领之位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禅让呢。
可不管怎样,总算是名义上得了海沙派头领的位置,其余中了软筋散的人也各自松口气,他们早前不知钟芙其人,如今也是浑浑噩噩,摸不清头脑,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眼下最铁杆跟着前总舵主的早不知道死在哪儿去了,他们剩下的都深谙杀鸡儆猴之道,总之,大家都不想惹怒这位新头领。再有,交接的总舵主,总比杀了前任上位对他们来说要更好得多,至少不用担心新首领为了排除异己来清算他们。
郑鼎湖率先拍马屁道:“总舵主武功盖世,有您统领海沙派,必能将我们海沙派发扬光大。”
钟芙深觉这个过程堪比过家家,她百无聊赖地应和一句,蹙眉道:“海沙派这个称呼不好听,不如换一个。”
郑鼎湖不愧是第一号狗腿子,立即点头:“很是很是。”
钟芙淡淡道:“河清海晏,天下承平,便取海清二字罢。”
有个新名字好做事,也好改变固有印象,这是钟芙的想法。
而郑鼎湖只会海豹鼓掌,无比赞同总舵主的英明决定。
郑鼎湖:“啊是是是。”
钟芙坐在上首,忽然发问:“周元可在此处?”
周元就是当日她从波斯人的庄园里率先拎出来的人之一,听赵大有说后来他们被波斯人追上,也不知道这周元是否还活着。
周元此人,郑鼎湖也曾打过交道,此人的名声比他可要好上许多,他不妨总舵主在派内居然还有旧相识,内心深深地忧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