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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看到他的脸，吓得一个激灵，“哥！？”，她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面转了两转，却没有哭出来，反而眉毛倒竖，“你来干什么！”
萧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晃晃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恒武独有的八仙鹅，还没吃过吧？”
萧白气鼓鼓地侧过身，不去看那个油纸包，却发现自己差一点撞着柱子，忙转到另一边，“听都没听过，谁知道好吃不好吃。”
萧言抽抽鼻子，“鹅皮酥脆，油香四溢，吃在嘴里却不油腻，汁水充盈，肉质弹牙。”
萧白看看手里剩下的小半个肉盒，恨恨地塞进嘴里，大嚼几口吞下，“那这一包都是我的，你一口不许吃！”
萧言走过来，把油纸包塞到她怀里，“谁跟你抢我揍他。”
萧白拿袖子胡乱抹了抹眼睛，忙不迭扯开油纸包，捏了块鹅肉丢到嘴里，温润的肉汁在舌头上蔓延开来，她鼻子里发出惬意的哼哼声，眼睛眯成一道弯。
萧言脚步不停，一直走到大堂门口，回头遥唤：“团团。”
“哎，干嘛？”，萧白又扯了条鹅腿叼在嘴里。
萧言一笑，“走咯，回家。”
“好！”萧白抱着鹅肉，一步三蹦地跑过去，“我要坐马车，困死了！”
俞正阳昏睡了一天一夜，将近傍晚才醒来。他躺在盈雪门自己的房中，脱臼的右臂已经治疗完毕，只剩下些许酸涩，并不影响活动。他穿好衣服下床，头还有些眩晕。
门外院子里传来吵闹的人声，俞正阳推开门，见盈雪门众人皆在。唐玉辉坐在小凳上择菜，孟澄在一旁劈柴，赵振国喝了些小酒，红着脸和尹哲在吹嘘着什么，一片平安祥和。
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拉了个小凳坐在唐玉辉对面，“辉叔，都发生什么事了？”
唐玉辉拨开他的额发，瞅了瞅包扎好的伤口没有渗血，继续择菜，“蛮子抓住了，燕脂军接手，一切事了。”
“说得也太简单了吧。”俞正阳道，“对了，萧白呢？”
“咱们那个小队今早解散，她兄长接她回去了。”
“怎么就这么结束了啊？我感觉我什么都没参与啊，你也不问我昨天夜里遇到什么了？”
“你昨天的遭遇，肖家小姐都给衙门详细说过了。”
“哦哟，哪个肖家小姐？”尹哲两耳顺风，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想什么呢，”俞正阳伸手要去揍他，胳膊猛地一酸，动作稍有迟缓，被尹哲轻松躲过，“我只是救了她。”
唐玉辉瞪了他一眼，“玩忽职守，夜闯民宅，不把你抓起来算你面子大。”他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眯眯地一笑，“说起来肖小姐的证词里面，对你是百般夸赞，至于闯入闺房的行为，她毫不追究哩。”
“你侬我侬，以身相许。”尹哲起哄道，赵振国听到了，拉孟澄一起过来，闹着一些“洞房花烛”“早生贵子”之类的话，欢笑一片。
“一群不正经。”俞正阳笑骂道，“话说回来，昨天我碰上的那个高手，看样子不是蛮子。”
唐玉辉点头，“肖小姐也描述了那人的样貌和大致的武功路数，应该是汉人。不过衙门认为和蛮子无关，我也是这么判断的。新乐坊的富户较多，大概是凑巧来的窃贼或淫贼。”
“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从东南方向过来。后来的哨声不就是从东南开始响的吗？”
“嗯，是在东南发现的蛮子没错，不过那蛮子冻饿交加，连三十丈都跑不出去，不可能有个武功这么高的帮手。”
“好吧。”俞正阳活动了几下胳膊，“看我这一身伤，是不是还能受点赏？”
唐玉辉失笑，“你这连见义勇为都算不上，顶多是歪打正着。还好这次肖小姐机敏，加上那人没有杀心，要不你早交代了。最近你实在太跳脱，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违反门规，骚扰佛寺，还想要奖赏？做你的春秋大梦。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也不过分严格，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什么活罪？！”俞正阳一惊，顿时觉得还不如昨夜当场交代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