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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
充满磁性的声音隔着一道屏风传入耳中,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姜拂不由自主地一颤。
“你不要进来!”她急切地喊道,双臂扯着单薄的里衣,有些无助地抱在自己身前。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外头那人语气中带着些许嘲弄,“时辰差不多了,水也该冷了吧,出来。”
话落,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回是渐渐走远。
姜拂这才松了口气,但并没有立刻起身,直到外面听不见半点脚步声和动静,她才迅速从浴桶中走出。
她原本并不想穿侍女准备的衣物,可她脱下的里衣如今已完全湿透,根本没法再穿。无奈之下,她只能暂时换上侍女放在一旁的新衣。
姜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略微擦干净长发才犹豫着从隔间走出去。
屋内的烛灯并不算多么明亮,里屋和外间都只各点了一盏,烛光明灭摇曳,便显得屋子里愈发昏暗,但即便是如此,姜拂还是第一眼瞧见了红木圈椅上坐着的人。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知道他也一定听见了自己走出来的声响,于是直接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兰燚没有回头,反而慢条斯理地端起一侧茶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才道:“这句话你还记得自己问了多少遍吗?”
“……”姜拂哪里记得,她咬了咬唇,“只要你说清楚到底要我留下做什么,我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
当初她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以为他或许真的少真心之人照顾,可后来当他撕下假面,她便知道他身边绝不会缺人照料,更不必说如今他更是当朝太子。
她也曾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将曾经救过他的事透露给别人,但她可以发誓,只要他放过她,她便可以将此事带进坟中。
“我说了,我要留你在身边伺候。”贺兰燚轻描淡写地说道。
姜拂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可她并不相信,道:“当初你在致远堂这么说,我尚且还会因你说的那些有关后母的事相信你,但现在……你觉得我会信你缺一个伺候的侍女吗?”
贺兰燚将茶盏轻轻放下,随即起身转过身来:“我的确不缺侍女。”
他说得理直气壮,姜拂一愣:“那你还要留我做什么,我压根不会伺候人。”
“我只说我不缺侍女,但没说不缺你这个人。”
话音落下,姜拂便见他一步步朝她这头走来,她眉头一皱,本能地生出防备来:“你,你别过来!”
她没忘记之前她醒来后,他对她做过什么,那种偏执阴沉的模样,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贺兰燚神色一顿,竟真的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姜拂不敢放松警惕,呼吸声急促中带着紧张。
“你身上的香气变了,”贺兰燚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双漆黑幽深的眼中闪过明显的亮色,“这是……栀子的味道?”
姜拂心头微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她素来心绪平稳,哪怕偶有起伏,也不会轻易让身上另一股香气出来,可这次竟毫无预兆就变了……
“我,我,这是我方才沐浴时用的香料的气味。”
贺兰燚并不知道她身携异香的秘密,她必须要冷静。
贺兰燚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忽然道:“是吗,那我让人再准备些香料,只是若味道不同,那该如何?”
姜拂不答,他便自己接着说:“连制过一次的香料都不能重现,这般废物,不如都拉出去砍了,如何?”
姜拂惊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活生生的人命,你怎能说得如此随意?!”
“随意?”贺兰燚眉头一挑,“你想当好人,那你便与我说说你身上这香到底从何而来?”
姜拂不懂他为何突然对她身上的香气感兴趣起来,只是若可以以此为条件,她也没必要隐瞒。
况且若是他听了她的秘密,也同秀水村中那些人一样视她为妖邪怪物,说不定她还能早些自由。
“我同你说完后,你能放我离开吗?”她问道。
贺兰燚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拒绝,只道:“那得看你答得如何。”
姜拂知道他这是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但眼下不管是为了换回自由,还是借此吓唬他,她都只能打赌一试。
“我身上的香,并非来自什么香料……”
她缓缓开口,将自己身携异香的事刻意说得离奇怪异。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贺兰燚虽听的认真,但神色间却并没有太多起伏变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姜拂皱了皱眉,说到最后忍不住用半威胁的语气问道:“仅仅是因为同我说了几句话,秀水村一个孩子便染上怪病,难道你就不害怕我对你下什么诅咒吗?”
听到这话,贺兰燚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他微微勾唇,道:“我还从未见过这般下咒的手段,你若真有这样的本事,倒是可以叫我开开眼。”
姜拂仿佛见着了一个怪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难道不怕因此得病,甚至丧命?”
贺兰燚轻笑一声,忽而倾身逼近,压着声在她耳侧道:“我,命硬得很。”
姜拂本能往后退了半步,手腕却一把被人扣住,她看着欺近的男人,心中愤恼:“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我身上没有你可图的东西!”
“你怎知没有?”
贺兰燚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姜拂心里一紧:“你什么意思,你若是想要我的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她一个普普通通,生活在乡野之中的小女子,能有什么是太子殿下没有,而她却拥有的东西?
贺兰燚扣着她的手腕,渐渐用力,一字一顿道:“我要的,便是你。”
姜拂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人便被带着往床榻方向走去。
“你,你做什么?”她面色惊慌,身子极力抗拒往前,“你放开我!”
贺兰燚却丝毫不留余地,直接将她往床上一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道:“你怕什么,就你这副干瘪如柴的身体,当真以为我能有什么兴趣?”
姜拂面上一下红一下白,明明还穿着衣裳,可在他那双锐利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睛下仍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撑着身子往墙壁上靠去,触到那冰冷的墙面后才终于冷静了几分,道:“贺兰燚,今日是上元节,城中有不少官兵在巡街,陆二哥与我弟弟久久寻我不见,定会去找官兵帮忙,到时候事情闹大,你也会惹上麻烦!”
匆匆一番话落,贺兰燚却只嘴角噙着一个莫名复杂的笑,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今日会放你走。”
有了上次的教训,姜拂听到这话便立刻想到了其间深层的含义,她质问道:“你把我放回去,然后呢,你还想做什么?”
“自然是等你自己回来。”贺兰燚眉峰一扬,带着莫名的肯定。
姜拂原以为他还会再威胁几句,可谁知他却就此停住不言,这让她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回来?”
贺兰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道无法言说的暗芒:“自然是你自己愿意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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