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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姜拂只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中。
然而面前的男人并没有要做解释的意思,他轻笑一声:“你若是害怕,也可以选择今日便留下,也省得中间来回那么多麻烦。”
他这是在她面前摆了两条路,一条是即可望尽的死路,还有一条是铺满迷雾,不知途中还有多少凶险,甚至不知通往何处的密林。
不论选择哪一个,她都不过是在他设下的棋盘中垂死挣扎,可即便前路未知,她也不可能就此放弃,选择一眼到头的死路。
她要选择第二条路,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得那般糟糕,也或许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贺兰燚全权掌控,她可以自己走出一个活路。
“你答应我放我走,那请你现在出去,我要穿衣裳。”姜拂目含警惕地看着床前站着的人。
贺兰燚丝毫没将她眼中的防备放在心上,下颌轻点,一边开口一边转过身:“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这座宅子的大门便不会再开。”
姜拂一直等到他关上门离开才匆匆跑下床,她顾不得自己的里衣还滴着水,抓起来便狠狠一拧,抖开后将身上贺兰燚替她准备的衣裳换了下来。
沾着水汽,湿哒哒的里衣冰冷又让她倍感不适,可她不想和贺兰燚再有任何牵扯,这里的一针一线她都不会带走。好在外面的冬衣并没有弄湿,她迅速穿上后,身体总算回暖了几分。
距离贺兰燚所说的时间还剩下半刻,姜拂不敢拖延,理了理衣裳便朝门口走去。
“嘎吱——”
房门甫一被推开,一股冷气便迎面扑来。
“阿嚏!”
姜拂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这才发现屋外不知何时竟开始下起了雪,虽只是零零落落的飘雪,却还是能让人不自觉冷颤。
稀薄的月色于雪夜中显得有些明亮,也反衬着雪絮晶莹如玉,姜拂抬眼从飘雪之间朝前望去,不远处的月门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
她眉眼一沉,搓了搓手臂抬步朝前走去。
“我准备好了,可以离开了吧。”她停在那人身后三步远处,轻声开口。
贺兰燚闻声转过头,只一眼便察觉出不对,他眯了眯眸,敏锐的视线从她颈间慢慢滑向她的手腕,最终定在她那被冻得通红的指尖。
一瞬间,男人的神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善道:“你也命硬,还是脑子犯了病?”
姜拂注意到他的目光,皱着眉将手背到身后,一开口,嗓音有些微沙哑:“与你无关,你只要信守承诺放我出去就够了。”
贺兰燚心头莫名生出一股火,斥道:“你这样出去,还没见到你心心念念的陆二哥和弟弟,怕已经冻死没命了。”
“我说了,这与你无关!”姜拂冷得不行,哪里想在这里和他纠缠下去,下巴一抬,语气直冲道。
贺兰燚紧绷着一张脸,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半晌他拂袖转身,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从这里出去一直往前便能看见宅子大门,到了那里,自有人给你开门放你出去。”
姜拂听完,瞥了眼他的后背,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侧快步走过。
哪怕这一回她得病上一场,也必须要让贺兰燚明白,她一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贺兰燚的视线紧紧锁在那道匆匆走远的背影上,英俊的面孔低沉如水。
“殿下,可要人跟着?”亓风不知何时从暗处走出,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不是逞能吗,就让她自己回去。”贺兰燚冷冷说着,转身大步往屋里走去。
亓风无奈地叹出口气,还是不放心,于是大了胆子转头找了玄五,让他再继续跟着姜拂。
这头姜拂走出宅子,见着外头景象才发觉自己离长安街并不远,甚至眼前的路她还曾走过一次。
她来不及去喜悦,虽说眼下她已经顺利出来,可要想找到陆二哥和姜宇,还不知要到何时,只希望他们没有离开这条长街。
姜拂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臂,大步朝热闹的人群中小跑而去。
灯会一如先前那般喧闹喜庆,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是沉浸于节庆之中的喜悦,没有任何异样。
姜拂按着记忆往当时三人分开的地方走去,忽然,余光里几个身穿甲衣的官兵从人群中匆匆走过,或许是某种说不清的感应,她没有犹豫,朝着那几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几位官兵大哥,请等等!”
她手脚无一处不是冰冷的,可她还是咬着牙挤过人群,冲到了官兵跟前。
巡街的几人正是上元节值夜的金吾卫,看见突然闯到眼前的女子都本能地握紧了腰间佩刀。
“来者何人?”领头的大哥沉声问道。
姜拂喘了口气,回道:“我与家人走散,不知道他们可否见过几位大哥,向诸位打听询问过?”
“你……”金吾卫精明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才问道:“你可是城外秀水村人,姓姜?”
姜拂一听,便知没有问错,她连连点头:“是,正是。”
金吾卫也是松了口气,面色缓和了些:“你可真让我们好找,你的家人都已经将整条街翻过来了,再找不见,怕是要闹出不小动静。”
姜拂心里着急,听此又有些愧疚:“我,我很少进城,一不小心迷了路,进了一处小巷……对了,几位大哥可知道我家人在何处?”
“正好,你同我走一趟吧,我让人在前面街口等着,你的家人隔段时间就会过来,说不定这时候过去正好能遇见。”大哥说着,又对身后几人道:“你们继续巡街,我很快便回。”
姜拂感激不已,一路过去都在对大哥道谢,到最后还是大哥不太好意思,说:“也是你自己从巷子里出来了,不然就今儿个这个情况,怕是不好找到你,你自己幸运,莫要再谢了。”
姜拂听到“幸运”二字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嘴角轻扯了扯,最后却也没再继续道谢。
姜拂以为自己到了街口,也还是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与弟弟和陆二哥重逢,哪想人一到,她便立刻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小人儿。
“小鱼?!”她眼眶一热,几步跑上前去。
姜宇也是一愣,转过头看见她立刻撇下了嘴巴:“呜呜呜……阿姐你去哪儿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拂鼻尖酸涩,连忙蹲下身将人抱进怀里哄道:“是阿姐的错,阿姐贪玩不小心走远了。”
“呜呜……阿姐……”姜宇哭的泣不成声,两只胳膊环抱住她的脖颈,突然哽咽地开口:“阿姐,你身上好凉,你是不是冻坏了?”
姜拂一僵,这才记起自己里头还穿着潮湿的里衣,她连忙松开姜宇,随口扯了个谎道:“方才不是下雪了吧,我是有些冷着了。”
姜宇哪里会多想,拉起她的手往嘴边凑去:“呼呼呼,我给阿姐搓一搓,就热了。”
姜拂心口一暖,一时竟不忍看下去。
两个人在街口等了一刻钟,陆重山也终于折返与他们重逢。姜宇童言无忌,直说姜拂身上冰冷,陆重山闻言便提议早些回去。
姜拂已经冻得快说不出话,她甚至觉得自己被冰块包裹着,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了下来。
陆重山见她状态不对,直接租了一辆马车赶路,谁知走了一半,姜拂竟忽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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