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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约是中了幻术,傍晚有人敲门,我方才一开门,就中了术。”贺岁之把自己想说的挑挑拣拣说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裴惊松自己是被心魔迷了眼,以为他死了,一时没受控制,才在这里大开杀戒。
其实自从上一世裴惊松死后,他就时不时地受到心魔干扰,只是没想到这次如此失控,还被裴惊松瞧见了。
“所以,人自然不是我杀的,哭……当然也不是我哭的。”他用余光偷偷瞥裴惊松。
“哦。”裴惊松不疑有他,“是幻术啊。”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感觉有点儿失望。
此刻天已经要亮了,天边开始出现一层金线,那股子穷书生的无力感再次席卷全身,裴惊松看了眼贺岁之,想必对方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大概知道出去的关窍在哪里了。”他把记忆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和贺岁之说了。
“难怪如此。”贺岁之点点头,“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裴惊松夸张地叹了口气:“你莫不是把脑子哭坏了?既然那处檐廊是二人定情之处,那想必定是出去的地方。”
贺岁之认真道:“没坏。”
裴惊松觉得自己不该质疑这一世的贺岁之于上一世不同的,这股子一根筋的劲儿除了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此处多留恐生变故,二人不多说话,立刻赶往檐廊处。
檐廊不大,破旧得让人印象深刻,一看便是少有人来的地方,无怪乎二人私会半年之久也没被人发现。
裴惊松伸手扫开灰尘,先行走了进去。
这里原是一处废弃之所,此刻却多了些桌椅板凳,笔墨纸砚,想来都是柳七二人一点点带来的。
他随手拿起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哪里会有人把她和那发疯的女鬼联系起来。
“柳丽娘是如何变成那般模样的?”贺岁之问。
“不知道,我最烦讲这些情情爱爱的了。”裴惊松道。
“那如果是你呢?”
“是我?”
“嗯。”贺岁之又恢复了那副端着的样子,“如果是你,看着心爱之人死在眼前,倒在血泊里,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的尸体一点点变凉,你又怎么做?”
“不怎么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裴惊松靠在栏杆上笑,“总不能指望我去殉情吧?”
“况且,我本不曾有过心爱之人,又何来这种假如。”
“不曾有?”
裴惊松和他对视:“不曾有。”
金色的余光镀在裴惊松身上,他松松垮垮地坐在那儿,眼里无悲无喜。
贺岁之好像突然就忆起了几千年前的时光。
那时候他不过是一只刚化形的狐狸,裴惊松早已是九天十地很厉害的神君了。
那仙君天人之姿,轻摇一柄折扇,在棋盘上缓缓落下一子,尔后用扇柄轻轻拍了下对面棋盘上那不安分的手,严肃道:“催催,不准胡闹。”
“喂,贺岁之,这是什么东西?”
贺岁之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和裴惊松两人面对面坐在了矮桌旁。
裴惊松本想问他为何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一开口却成了:“今日,我为你做一幅画可好?”
声音温柔似水。
裴惊松要吐了。
“好啊,周郎。”面前的贺岁之娇媚一笑,面上带了几分娇羞,扭捏地捏着衣角,“不许把我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