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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雄伟高耸,两侧分别是连绵无际的松山和岐山,如虎钳夹住兖州城墙,形成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势。“雄关漫道,万夫莫开”。正是因这座雄关,大周中土境内数百年间,从未被北蛮铁蹄踏破。北蛮人有个古老的谚语:只要找到打开兖州城门的钥匙,后面满地都是取之不尽的宝藏。
清晨,山雾蔓延而下,笼罩了整个兖州城墙,山色朦胧,影影绰绰,远处望去,如天门悬挂人间。城头的值守校尉,吹灭了挂在阁楼两侧的风灯,伸了伸懒腰,哼着小调正等待换班值守的兄弟。
张,张,张统领,你看那是啥那”随着一个甲士手指的方向,值守校尉张继狐疑的看向城门驿道远处一团移动的黑影
叮叮叮随着黑影越来越近,传来一阵金属敲击的清脆声。
“那是一匹马吧那是不对,那不是咱们北征军龙甲骑的战马吗?,怎么会单骑出现其他人呢”校尉有点不可思议的道:“赶紧,快,速速开城门。”众人闻言,迅速的从廊道阶梯跑了下去。
城门“吱呀”的缓缓吊起,一匹黑色的高大战马映入眼帘,全身包裹着银色的铁甲,定睛一看,战马的背部还拖着一个穿着金甲的士卒。守城甲士赶紧冲了过去,试图拉住马缰,只是还未靠近,就看到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嘴里发出尖锐的嘶鸣,而后前蹄下跪,重重的摔在地上,不一会,嘴角冒出白沫,很明显已经气绝身亡。而背部的士卒也被惯性带着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是身上有个绳索与马背捆在一起,没有摔远。
众人围了过去,看到那名金甲士卒腿上几处明显被箭矢贯穿的伤口,只是血迹粘着甲胄早已经发黑。士卒满脸紫灰色,反复一具僵尸,微微试图撑开的眼眸,证明他善有一丝气息。龟裂的嘴唇轻轻的开合,似乎要想说话。
张继赶紧对着一名甲士道:“速去拿碗温水来”边吩咐边用手臂抱起金甲士卒,把其放在自己蹲着的腿上。
给金甲士卒微微灌了一口温水,他轻轻的舔了舔嘴唇,细若蚊蝇的开口说话,校尉凑近耳朵,依旧很难听清他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几个犹如五雷轰顶的关键词语的时候,张继瞳孔放大,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遭遇埋伏全军覆没速去救驾!”校尉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20万大军都没了?皇上他老人家 边上围着的众甲士也看出了情形不对,纷纷开口道:“张统领咋啦他说啥你说啊!”
在一阵追问的嘈杂声中,张继回过神来,慌张道:“快,快,送去都护府”话音未落,就看到怀里的金甲士卒头颅向内侧一偏。他用手试探了下士卒的鼻息,却只有出气没了入气。
张继刚忙站起身来,吩咐道:“尔等几个留在这里,通知秦统领加派人手加强城防,快把我的马牵过来,十万火急,我要速去禀报都督。”
嘚嘚嘚急促的马蹄声从城楼向城西的都护府飞去。不到片刻,未等马停稳,张继从马背上跳下,见到守门的侍卫。赶紧躬身道:“守卫营副都尉求见大都督,十万火急,还恳请千总速速通报!”
守门将领看张继寒冬里满头是汗,知此事紧急,赶紧回道:“洪都督正在更衣,你在耳房稍等片刻,我先去禀报。”
不一会,将领匆匆出来,向张继招了招手,带着他迅速的向内院走去。
后院里,正背身整理锦绣金兽官服的镇北都督洪道元,闻声转头过来。拖着洪亮的声音道:“这么一大早,何事这么着急?”
张继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都督,前线有人回来了!”
洪道元眉毛一挑,看向张继身后道:“人呢?为何不带来见我?”
张继紧张回道:“死死了。”
洪道元大喝一声:“什么,死了?怎么回事?”
张继结结巴巴的把刚在城门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洪道元不等张继说完,命令侍卫备马,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兀自冲向城门。不等众人下跪,洪道元猛的跳下战马,定睛看向那个躺在地上的金甲士卒。看着这具早已气绝的尸体,消瘦灰败的脸盘,醒目的伤口。脑海里嗡嗡的作响,作为长期镇守北境的将领而言,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定是在无数北蛮精锐围攻下,拼命厮杀逃脱出来的。而这金甲士卒,乃大周骑军精锐之精锐。
他心中暗付:难不成大军真的皇上他?背脊不自觉的冒出冷汗,他已经不敢再往下去推测。前线已经有两旬没有传回战令,派去支援以及押运粮草的队伍,至今也没有传回信息。这一切似乎都在验证这个可怕的想象。
瞬时间,他想到了那个人,那个疯子,曾经拦在他的马匹前,高呼的那几句逆天犯上的话:“肇庆皇、草原亡,镇北都督要称王。”
他看向日渐升起的朝阳,刺目的光线让他感到有些眩晕。他重新骑上战马,匆匆的往都护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