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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过来看吧。”
……
我跟着甚尔，一路忐忑不安地走到走廊尽头，生怕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或是两个缺胳膊短腿、血呼啦呼的小孩。没想到甚尔推开门，还没开灯就轻笑起来。
“这小子……让他照顾病人，自己倒打起瞌睡了。”
我疑惑地瞅了甚尔一眼，然后灯亮的瞬间就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着的禅院真希，以及靠坐在床边、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的黑发小孩。那是——
“喂，惠。快醒一醒。”
甚尔的大手跟拍西瓜似的拍在海胆头上，拍完还揉了揉。“别睡了，你看是谁来了。”
小惠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满地一甩脑袋，把甚尔的手给撇下。等到他终于清醒过来，看见站在另一边的我时，那双绿色的大眼睛里立刻盛满了喜悦。
“姐姐！”
他跳下椅子跑过来，我弯下腰跟小惠笑着打招呼，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可惜这回实在没心情给小惠一个举高高贴贴脸，因为此时的我已经发现了一个摆在面前、残酷得不能再残酷的事实。
“小真依……不在吗？”
“那个孩子在禅院家。”甚尔道。“很遗憾，你没能带出来。”
“……”
我开始盯着真希快空了的吊瓶发呆，盯着她的脸发呆，盯着她的胶布发呆。她额头上的胶布应该是小惠贴的，狗狗图案的有点萌。
“在你昏迷之后，付丧神们就被召唤到你的身侧，之后禅院扇和甚一都来了，那里一度沦为禅院家的内讧盛宴，可谓是乱得一塌糊涂……让我看了不止一出好戏的。”
甚尔的话宛如一击重锤，而他接下来说的则让我越发自责。“而那个叫真依的孩子，最后被她的父亲带走，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露面了吧。”
“……可恶……”
脑袋里乱糟糟的，晃来晃去全是真依伸过来的手。一股冲动不由地从我的胸腔内鼓起。“不行，我得……”
“如果担心她会受到惩罚，那大可不必。禅院家这回局面失控，渎职懈怠的族人多了去了，没人会再去为难一个六岁的孩子。”
甚尔说罢顿了顿，撇过来的一眼竟略有警告。“我说这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暂时别想着回去的事……当然，你想进也进不去。”
“禅院家快一百多年没遇上过这样动乱的状况。多亏了你和你的那些刀剑，禅院茉莉……现在【戒严】了。”
“……戒严？”
“嗯，就和紧急战时状态差不多的称呼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甚尔的笑里怎么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上一次这么兴师动众的戒严，还是因为禅院家主和五条家主决战，六眼对上了十影，最后同归于尽才产生的……”
“所以我才说，你做了件了不起的事啊，茉莉。”
他这回选择拍的西瓜是我的脑袋。我被拍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再不看着你，你都要把天给捅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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