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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淅笑了笑。
青年看着她的目光闪烁不止,犹如看向唯一一枚会回应他的人间星辰。
余思归道:“这才是人生的方向所在。”
然后女孩子安静了一下,认真地说:“——也是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们去评价一个人的唯一指标。”
我们将说,那个「人」至死都是不坠青云之志的,无论处于怎样的逆境,都是不曾言败的。
——她是怀抱着不灭的理想死去的。
盛淅目光安静望向面前女孩,片刻后温和一笑,说:
“所以是你。”
归归一愣:“咦?什么叫所以是我呀?”
盛淅笑起来,摇了摇头,柔和道:“没什么。”
思归没太听懂,趴在桌上奇怪地看他,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然后被盛少爷揪过去,很温柔地亲了一亲。
太阳如毛茸栀子花,落在青年人修长指骨上。
小少女发丝散着,腰肢柔软。盛淅吻她时近乎陶醉,将女孩腰扣着拉过来,令她全身心地依附,坐上他的腿。
归归有一瞬的震惊,接着闭上眼,专心与少爷接吻。
——那近乎是亲密无间的。
唇分,盛少爷澄澈的眼望着他怀里面颊微红的思归,轻声道:
“所以你是我的。”
阳光落进他眼底,犹如淡金的海-
……
什么叫“你是我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东西啦!
思归心里犯了嘀咕。
连我都不敢说我是自己的东西,女孩子莫名其妙被摁了个盛淅所有物的印子,十分生气;但那火气却在被同桌亲吻时,消失无踪。
少爷实在非常英俊,而且极富有欺骗性,亲吻他爱的人时温暖妥帖,毫无保留。
思归简直成了块泡进热牛奶里的棉花糖,稍一使劲儿就要化了。
而盛少爷似乎非常乐于和小同桌腻腻歪歪,同桌俩人总是抱着睡又抱着醒;睡前他们天南海北地聊,只要一个话题出现仿佛就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那几乎是不用担心冷场的。
他们甚至不需要操心话题,随便捡一个就能聊到很晚。
与高中时代不同,高中时他们一般在聊不太会做的题,而他们现在聊的则是这个世界——那些发生过的、与尚未发生过的事。
但话闸子一经开启,却与那时一样。
——两人如此契合-
大年初五,刚立春不久,仍是七九寒冬,万籁俱寂。
是夜,雪化为连绵的春雨。
余思归和盛淅睡在一张床上,她明天就要回高复班,迎接毕业前最后一个学期;而盛淅在她走后,准备提前返校。
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学已经开门了,二是他们学院本学期可以实行导师双选制,叫什么预研计划;思归趴在旁边看他他和同学讨论院系导师,盛淅似乎准备选张客舫教授——让思归较为吃惊的是,张教授竟然是个相当热门的选项。
竞争还挺激烈的。
“想选他的人很多。”盛淅忍俊不禁地解释:“而且现在不比当年了。”
思归稍一思索,也笑了起来,说:“什么叫不比当年?张爷爷当年也是非常抢手的。”
——毕竟十五年前,就有这么多想来的年轻人。
妈妈当年是所有人的大师姐,也是负责审核资料的一把手,思归永远记得年少时那一封封的挂号信。那一封封的信穿过天山,穿过高原,从太行山的另一端,从扬子江的另一头,从五湖四海寄来。
里面折叠的、手写的简历是一名名年轻人努力的证明。
尽管那些年轻人现在四散天涯,连最强大的大师姐都为生活低了头,但他们在寄出简历的那一刻,是一根根不肯弯折的脊梁。
譬如柳敏,譬如张客舫本人。
“余思归你老管人家叫张爷爷。”
盛淅翻过身,在漆黑夜里笑眯眯和思归对视,促狭地问:
“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你这个孙女呀?”
那是小时候的习惯,归归耳朵尖尖一红,连辩解都不能;然后被少爷揽过去,温情脉脉地亲了亲。
温热得无以复加,犹如将会连绵一生的爱意。
“耳朵红的时候真可爱。”盛少爷在夜里温柔地亲吻她。
又轻柔地问:“你想听张爷爷的消息吗?”-
——连赞美都如春雨温厚。
思归被他吻得腰都软了,躺在枕头上,柔软地摇了摇头。
盛淅也不以为意,笑着磨蹭女孩的鼻尖,亲昵又深情地问:
“还是要自己去是吗?”
归归纤腰都在细细发颤,眼底澄澈,看向压在她身上的盛淅,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春莺立在桃花上。
“好。”盛淅带着笑意说。
天地间春雨如柳叶,盛少爷专一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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