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蝗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皇上:“哦?你连他都知道。正是秦大人家的那个独子。”
黄凝再也坐不住,马上站起来跪地道:“此人万万不可。”
厉云放下了碗筷,拿起巾帕擦了擦嘴后问道:“有何不可?”
黄凝:“京都人人都知道,这位秦公子手下奴婢死伤无数,到此年纪还没有成亲,正是因为无人敢把女儿嫁进去,而从小门小户抬进去的女子,秦家又看不上,不给名份。是以秦公子虽未成亲,但家中妾室不计其数,就算是总有死伤抬出来的,也还是满院都是。这样的人哪会有人家把未婚闺阁嫁过去,还请皇上明察。”
黄凝嘴上已收着说了,那秦公子在自己家后院行事太过荒唐孟浪,有的甚至到了连说都说不出口的程度。
厉云扭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凝道:“这都是瞎传,从来没有证据能证明这是真的,京都圈子里爱瞎传舌的事还少吗,你怎么能信这个。原来是这传言污了秦家小子的名号,让他一直娶不到妻。”
黄凝望向厉云,此时才明白,他是成心的,他不知出于什么心,要把
她的妹妹往火炕里推。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吗?小三子的事刚完,现在轮到黄清了吗?
厉云与她对望,然后问:“那你说,不嫁秦家小子,这京都里与她年纪相仿的还有谁?”
以目前所说确实是没有了,正常家的公子没有留到这岁数还不娶妻的。黄凝想了想道:“也不一定要未娶过的,一些人品家世尚可,家中离休或丧妻的,也可以考虑。”
“那怎么能行,你与朕为一体,贵妃的家人怎么可以找二婚的。我看还是秦家小子合适,不如择日下旨赐婚吧。你放心,有朕赐婚就算他人行事莽了一些,在对待御赐姻缘上也不敢瞎来。”
说得轻巧,女子一旦嫁进别家,如她当年就算是郡主又如何,不是还要看夫家的脸色。仕豪之家,大门一关谁知里面龌龊几何。到时真出了事,再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黄凝磕下头去:“此事万万不可,还请皇上垂怜,秦家当真嫁不得。”
厉云把她扶了起来,拉到身边,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在她耳边说:“这不行那也不行,那谁行呢?要不我们想想京外的。”
见事有缓,黄凝马上点头:“京外也好,找一家和善人家,离得远些也是不怕的。”
厉云手抚着她后背,有一上没一下的摸着,“我倒想起一个合适人选 ,不如嫁去信城,嫁给信王。黄清在那里生活过,暗哨的回报里,她在那里很是如鱼得水,似乎对信王还颇为感激,应当是一段佳缘。”
黄凝再次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厉云,皇上明明知道安信曾是黄清的姐夫啊,而她还活着,虽这辈子两人再无可能,可姐妹俩先后同嫁一夫,怎么说得出去,另他们这种情况,皇上分明是在扎她的心。
厉云的手改摸为掐,他语气降了温:“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朕,怎么,你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是信王也同秦家公子一样暴戾?”
黄凝摇头,厉云又说:“那是嫌信王是二婚?”
黄凝还是摇头,厉云:“你刚也说了不在乎嫁去京外,那怎么看信王都是
最好的人选,你说呢?”
黄凝不说话,厉云一把把她推开,自己随之也站了起来,他大声质问:“难道是因为你对安信还存着不轨之心?!”
黄凝双手撑在桌子上,还是不言语,厉云见她如此,手上握了拳又松,再松再握,最后他道:“你好好想一想,这事对谁最为有利。”
“安信若能娶了黄清,并生下孩子,那新的藩王将与未来君王有亲缘关系,这样亲缘的牵绊,就算是有一日要削藩也会平和很多,不至于流血。这其实是我给安信的最后的机会。”
黄凝脑子转得飞快,明白厉云说的是对的,他说的给安信的最后机会,不止是未来的不流血削藩,还是现在他不出兵的条件,让安信娶妻,娶了她的妹妹,把她与安信曾经的美好被此事覆盖,只要想起就会多一份恶心,彻底断了他们最后的那一点念想。
只有这样,皇上才可以放下,才可以对信城不出手,对安信不出手。否则,她胆敢不答应,出兵信城的削藩计划立马就会被提上来。
又是逼她答应,逼她主动就范,与逼她从信城回来一样的手段。
而黄凝也只能答应,她双手松开了桌子,站直身子冲厉云道:“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臣妾同意这门婚事。”
厉云脸色一下子就睛了,他上前一步把黄凝搂在怀里,拍了拍她道:“朕帮你忘了他,你也看一看朕。”
看上去温情的一幕,于黄凝来说并不是的,她心中怒且恨,总是这样强迫于她,让她有苦说不出,皇上好手段好卑鄙。
这一夜,厉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他一直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话,说的都是以前的种种,把那时候他心中真实所想全部说了出来,很多事情经他一说,黄凝感觉很多事像变了一样,她记得当时不是这样的。
认识到他卑鄙的本性,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留给他个耳朵,反正厉云也并不需要她回应,他像是自己需要发泄一样说了很多。
最后厉云说,他要让她做皇后,让她再等一等,赵家的事正好可以
拿来做文章,他并不在乎直接废了皇后,重新立她的,只是不想听那些朝臣上书说她的坏话,是以才要找个由头,正大光明地把皇后之位给她。
这是黄凝睡过去前最后听到的内容,她实在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转天醒过来听到的头一句就是厉云所说的:“让你搬到这里来真好,朕上朝都可以晚起一会儿了,不用在路上耽误时间。”
黄凝昨天被厉云拉着听他说话,睡得本来就晚,跟着厉云上朝的作息起,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她往里面一转身,想着继续睡实在是起不来。
厉云摸了摸她头,亲了她一口道:“不用滚到那么里面去,不用你起,接着睡你的吧。”
黄凝起的比往常晚了一些,她唤了秦嬷嬷进来,自打上次芽喜与溪福给她梳妆后,没有告诉她身上有那些痕迹后,她就不让她们上手了。两名宫婢可以在秦嬷嬷面前强势,但在主子娘娘面前自是不敢吱一声的,老实的退后,把这项差事让给了秦嬷嬷。
镜子中,秦嬷嬷与黄凝对视一眼,然后嬷嬷点了点头,黄凝不信,拿了小镜重新照起,发现真的有痕迹,簇新的。
明明昨晚什么都没做啊,他怎么还是不撒嘴呢,黄凝暗暗骂道:属狗的。
晚些皇上下朝回来的时候,黄凝与厉云商量,黄清与信王的婚事请他先不要下旨,等她下次见到黄清,提前告之让妹妹有个准备后,再行下旨。
下次再见,就是下个月太后的寿诞了。厉云不在乎多等几日,倒也没说什么的答应了。
可还没到太后寿诞,在黄凝入住康安宫十几日后的一天,皇后下了懿旨,派人来康安宫传黄凝过去问话。
架势很大,懿旨都下了,皇后宫中人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黄凝,几乎是马上就带着人去了皇后殿。不等秦嬷嬷觉出不对劲,芽喜她们也觉出了不好,芽喜让溪福跟着娘娘同去,她自己则是去了御殿。
御殿外王公公不在,他在里面陪着皇上理政,此时大臣们还没有退,小太监权
责太小,进不到里面去。只能让芽喜在外面等着,里面一有散的消息,他马上去递话。芽喜虽急,但也只能这样了。
承福宫里,黄凝一进去,见众人都在呢,皇后娘娘见她一来就让人念了她的罪责,黄凝犯的是刚修好的新法里关于后宫规制的一条。
新宫规里把以前缠得皇上三十日宿在同一妃嫔殿中需罚掌嘴三十、降位份一级,改为了若有宫妃超过十五日连续与皇上同宿而不劝谏的,受杖刑二十,不降位份。
黄凝觉得这一条是专门针对她的,在新法修好之后,皇上才提了她贵妃的位置,如果放在以前,可不是不用降位份,她才人的位份无位可降,强说起来就只能撵出宫去。
皇后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她是皇上亲自接进来的,总不能真的把人撵了出去,不撵的话又有损皇后威仪,所以才改了不用降位的新规。
黄凝说不好掌嘴三十与仗打二十哪个更坏一些,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些,她与皇后据理力争,在她说到:“新宫规只是刚修好,皇上还没盖印批呢,还不能算已经实施,现在就启用于礼不合。”
黄凝是瞎说的,是蒙的,可她听皇后说:“昨日就盖印了,今日就会下来,哪里于礼不合。拉出去行刑。”
福溪与秦嬷嬷也拦不住,一时承福宫里异常闹腾,阿诺在此时站了出来为黄凝求情,却换来皇后的嘲讽:“人家都是皇贵妃了,用得着你一个宫中最低位份的来求情。”
阿诺与福溪秦嬷嬷被皇后的人捆了起来不同,她行动倒没有受限制,悄悄跪到一旁,在行刑的长凳不远处。
黄凝被压在长凳上,报数声与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同时响起,刚报了两个数,外面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宫人,嘴上喊道:“皇上驾到。”
此声一响,几乎是同时,阿诺飞身扑在了黄凝身上,第三下板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厉云下一秒就进到了院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摆在院中的长凳。他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来人,都给朕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