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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块是刚炸好，但凡天气暖和都稍显烫口，但在雪天享用再合适不过。秦悦嘴里叼了个，用纸巾夹着个递给关云横。孩子手抱着企鹅玩具，手接过鸡块，放在
嘴里，两口一个。
“好吃吗？”
“好吃。”
变小的关老板真是好养活得让人心中有愧。
昨晚与上午都下雪，街面一直有道路除雪机在工作。大部分雪被堆在墙根街尾，在低温中渐渐消融成雪水。唯有附近儿童游乐设施里还少许的幸存者，尤其是沙坑上还铺陈着层厚厚雪。四五个孩子尖叫着在这小片洁白上嬉戏打跳，相互投掷着雪球。
孩子停住了，羡慕地望着那团热闹。
“怎么？你也想玩儿？”秦悦看着他冻红指尖，心想怎么就忘记给孩子配双手套，还是快点回到暖气充足的室内更好。
小关云横的眼睛瞬间黯黯，缓慢地摇摇头，拉着他手：“没有，我们走吧。”
无限渴望，但极力忍耐。太犯规！秦悦在心底哀叹了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去吧，别跑太远，注意别让衣服被雪浸湿了。”
就像漆黑屋内突然有光，孩子整张脸被点亮。他长长的“欸——”声，扎进人堆里。
如果人想问秦悦现在的心情，那大概就是亲眼目睹威风凛凛德国黑背突然化身纯良软萌柯基犬，哭笑不得。
他没发多久呆，衣兜里手机突然响。按接听键，关鹏极度客气腔调从另一端传来： “喂，秦先生，您之前打电话找我什么吗？”
被邹海来访打岔，他都已经忘记先前给关鹏打过电话情。而此时他想法也较之前产生变化。他清清嗓子，装作十分困惑模样回答道：“是吗？我给你打过电话。真是不好意思，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
与其大费唇舌解释非自然事故，把这样的关云横交给关鹏，不如让他留在自己身边更好。
关鹏笑道：“哦，是这样啊，那就好。不过如果真什么儿，您也别客气，尽管给我电话就是了。”
关鹏面对他是总带真挚恭敬感，也许关云横曾经向他透露过许蛛丝马迹？但秦悦还是没敢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回答道：“好的，谢谢。上回寄养猫就已经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那才多大点事啊！”
临要挂电话时候，关鹏突然问道：“对了，秦先生，您今天有见过关总吗？我今天打几通电话，他都没接。”
抬眼，孩子在雪地里用力朝他挥手，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秦悦险些咬到舌头：“见过啊，早晨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也出门呢。可能是不方便接听或者在信号不好的地方吧。”
“好吧。那如果你见到他定让他跟我联系。我今天打上午电话，联系不上我心里特别发慌！”不得不说，关鹏第六感还是准。
“定。”通电话打完，秦悦的背上出了层毛毛汗。他宁愿直接跟妖物恶斗都不想刻意欺骗对他直心怀善意的人。
他正站在寒风中忏悔，关云横冲到他眼前：“秦悦，秦悦，过来看！”
“什么？”他被孩子欢快表情闪花了眼睛，晃神莫名其妙被拖到雪地里。
雪地中央有个半人高雪人，头顶倒扣着红色的沙桶，眼睛是黑色的石子儿，鼻子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半截塑料片，再用长短粗细不树枝充当手臂。相当抽象，相当粗糙，相当……眼熟。跟上回关云横在欧洲出差时发给他照片异曲同工之妙。
孩子昂起脑袋，双颊冻得发红，眼睛里像有星星闪动：“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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