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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焕挑眉,神色轻蔑:“你懂什么?乱党死了,他作为乱党曾经的朋友为乱党而哭本王却不杀他,彰显的是本王的仁慈与大度。”
“至于是否有二心。”他哼笑一声,拇指轻抚着食指上的玉扳指,“就算有又如何?他父母妻子皆在我手上,翻不出什么浪的。”
他进入车里,车队辘辘朝齐王府去。夜色里有太学生结队跑来,手里扬着一封封素纸,边跑边喊:“殿下,齐王殿下!”
“彭城王是冤枉的,彭城王素来忠于国家,山岳高节,冰清玉粹,他自义兴年间便不再出仕了,怎会行篡逆之事!这是我们的陈情书,还望您过目!饶恕他一条命!”
学生已近车前,跪伏在地上,手捧陈情书砰砰磕着头只求齐王恕罪。那侍从见车帘静垂毫无动静想是王上不悦,便替他答:“彭城王已经伏法,诸位晚了一步,请回吧。”
“不过,齐王仁慈,留了他一个全尸。”
夜已经很晚了,寿丘里斛律氏府宅中,慕容氏同侍女小锦在庭下的卧椅上躺着,轻摇团扇,卧看牵牛织女。一旁的桌案上则供奉着瓜果与针线彩缕。
院子里旁余的下人都被屏退了出去,万籁俱静,草虫可闻。传言里二星渡过天河的情景并未得见,眼下,墨黑如蓝的天空上仍旧横着一道银河,宛如大河般将二星隔得老远。
慕容氏握扇的手不由得一滞,低低地吟诵道:“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她会的诗不多,这诗还是去年七夕时夫君教她的。是曹魏文帝曹丕的《燕歌行》: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她想过他们会一起死,却不曾想到,会和这牛郎织女一般,天各一方。
眼睛里渐渐有了湿意,她抬手去拭。小锦怕她触景伤情,忙笑着劝:“娘子,夜里天气凉,还是回房歇下吧。”
也是,如今有了身子的人了,不能大意。她点点头:“也好,你扶我起来。”
这一起身腰间的香囊袋却掉在了地上,“咚”的一声清响。小锦知晓那香囊里装的是彭城王给自家女郎的信物,往日里珍视得跟眼珠子似的,扶她站稳后,忙俯身去拾。
“娘子,给。”
慕容氏将那香囊握在手里,欲重系回腰际,却觉不对,忙解了香囊来看,顿时花容失色!
原来囊中的凤珮竟因方才那一摔断成了两截,十分不祥。她心里开始砰砰跳得厉害,急切地问小锦道:“世子回来了吗?世子为什么还没回来?”
小锦亦吓得不轻:“奴,奴这就去叫人,娘子您别激动……”
主仆二人旋即回到屋中,小锦叫了人,出去打听斛律桓下落,好等他回来详问彭城王府事。
又等了两刻钟,斛律桓才终于回府。却是浑身染血、神情涣散,脚步虚浮地踏入屋来,身后跟了一长串焦急询问的老仆。
他眼神无光,整个人面色颓败、无悲无喜,仿佛一具被抽去生气的行尸走肉,慕容氏亦被他吓了一跳,被那股血腥味一刺激,忙起身后退捂住了口鼻,惊惶问他:“世子这是怎么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污血?”
斛律桓抬眼看了她一眼,眼中一酸,又有眼泪如倾,几乎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时樾死了。”他喃喃道,边说眼泪边冲刷着脸颊,“是我杀的,是我给他端的毒酒……”
“你说什么?”慕容氏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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