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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的吕不韦看向身后的秦兵,对其扯出一丝笑容,“多亏了你。”
“多亏了不韦先生及时求援,否则伤亡更多。这件事得告诉秦王。”秦兵面色凝重地开口道。
吕不韦见到这名秦兵气度不凡,临危不惧,于是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王翦。”王翦对着吕不韦回应道。
什么?末将王翦?吕不韦仔细打量着王翦。
此时的王翦不过二十六岁的年龄,器宇轩昂,朝气勃发。一双漆黑如幽潭的眸子,目光深沉而又悠远。
作为与白起、李牧和廉颇齐名的战国四大名将、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最大功臣、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两大豪门极力争抢的祖宗,王翦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司马迁认为王翦和白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尤其批评王翦对秦始皇一味迎合,未能“辅秦建德,固其根本”,致使秦二世而亡。
这个要求未免过于苛刻了,有“站着骂人不腰疼”的味道。
王翦和儿子王贲这爷俩灭了东方六国中的五个(六国中第一个亡国的怂货韩国是名不见经传的内史腾攻灭的),立下如此逆天之功,能善终保命都相当困难了。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冰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并不是偶发的悲剧,更可能是残酷的规律,伴君如伴虎并非夸张,伴君不如伴虎也不一定就是笑话,政治从不慈悲,最是无情帝王家。
王翦对秦始皇嬴政有平叛之功、夺权之助。
嬴政13岁即位,20岁时派他弟弟长安君成蟜为主将、樊於期为副将率军攻打赵国,可惜被名将李牧狠狠上了一课。
因怕回国受罚,樊於期狗急跳墙撺掇成蟜造反自立,可惜再次走进了另一个名将王翦的课堂。
王翦不费一兵一卒,仅用一封信就让成蟜认怂就擒了。
樊於期只好偷渡去了燕国投奔燕太子丹,12年后荆轲刺秦王前特意借了他的脑袋当做进入秦国的敲门砖。
嬴政21岁时到母亲居住的雍城举行加冠礼,嫪毐因淫乱宫闱的罪行败露,趁机假传圣旨发动叛乱(史称“蕲年宫之变”)。
然而,王翦统领的三万精锐早已牢牢控制雍城和首都咸阳,挖好了围猎大坑,只等蠢猪来跳。
二愣子嫪毐的斤两当然不够看,没过上几招就被王翦生擒,惨遭五马分尸、夷灭三族,两个小儿子也被他们政哥亲自摔死。
老江湖吕不韦的能量本来是很大的,但小秦王果决、狠辣的快拳直拳还是把他打蒙了。
枪杆子在王翦手里,自己这个老胳膊只能眼睁睁被人家的大粗腿拧碎。
自此,21岁的嬴政全面掌控秦国军政大权,开启了前无古人的统一大业。
经过多年的持续蚕食,嬴政30岁时,王翦亲率虎狼之师对已被白起废掉半条命的赵国发起灭国之战。
继30年前白起和廉颇的巅峰对决后,此时战国四大名将仅存的两位,王翦和李牧再次巧遇秦赵战场。
僵持一年多后,王翦借鉴白起用反间计换掉廉颇的故事,同样祭出反间计,猛给李牧扣屎盆子。
赵王迁直接杀了李牧,基本相当于战略自宫。
可怜李牧这位把匈奴人打到尿血的东方六国第一名将就这样死在了庸主的屠刀之下。
春秋时期的南方霸主楚国虽已走近穷途末路,但即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况且还有名将项燕(西楚霸王项羽的爷爷)坐阵。
他充分利用楚国广阔的战略纵深,示之以弱、且战且退,步步诱敌深入。
年少气盛的李信为和正在魏国攻城略地的王贲抢风头,不顾蒙恬劝阻,仍然采用当年白起攻楚时因粮于敌、以战养战的策略,长驱直入、孤军突进。
结果栽进去两营兵力和七个都尉,遭遇了秦灭六国进程中少有的大败,狼狈逃回国内。
听到前方溃败的消息,嬴政捶胸顿足,暗恨自己心存侥幸、识人无方。
追究责任不如亡羊补牢,他并未处理李信(据说后来还在王贲麾下东征西讨,得以善终),而是第一时间放下面子亲自赶到王翦老家赔礼道歉,恳请老爷子出山。
嬴政倾全国之力组建60万大军交给王翦并亲送出征。
姓嬴的最终果然赌赢了。
王翦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与楚军对峙一年后寻机破敌,阵斩项燕(15年后其孙项羽在巨鹿之战俘获王翦之孙王离,也算复了国仇家恨),俘虏楚王芈负刍,享国800多年的楚国宣告覆灭。
王翦乘胜南征百越后晋封武成侯,急流勇退、彻底归隐、超然终老,死后葬在富平县东北20公里处的到贤乡巨贤村北。
约400年后“卧冰求鲤”的孝子王祥,约500年后“王与马共天下”的东晋权臣王导、书圣王羲之等琅琊王氏代表和在北魏孝文帝时跻身“卢崔郑王”四姓高门、以王维和被武则天斗倒的王皇后等为代表的太原王氏都宣称是他的子孙。
这样一位军事与政治兼修、勇猛与韬略俱备、谋国与谋身皆精的神级存在,后人恐怕还是太低估了。
想到这,吕不韦眼中闪动着光芒,对着王翦开口道,“你可是姬姓王氏,姬晋的后裔?”
“是,不韦先生从何得知。”王翦看向吕不韦,问道。
“大名鼎鼎的王家,谁人不识。”吕不韦神色肃穆地对着王翦行了一礼。
王翦也连忙还礼。
“将军百步穿杨,令人佩服,此次救驾有功,应当会被擢升。”吕不韦眼睛闪烁着光芒,对着王翦开口道。
“王翦做事从不为名利。”王翦淡淡开口道。
“嗯,是这样的,王翦将军不韦明白,但是您要有一定的爵位和官职才能干大事。依我看,以您的心境和军事才能,可以当上将,封为列侯。”吕不韦面带笑意道。
“多谢不韦先生。王翦看不韦先生,智谋超群,也远非一般人可比,定能获得了不起的成就。”王翦闻言,对着吕不韦微微一笑。
这时,嬴异人从惊恐中反应过来,朝吕不韦的方向看过来,只见其身旁站着一位手执弓弩的小将,便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他朝吕不韦和王翦跛脚走来,方才一经惊吓,竟有些腿软。
吕不韦上前扶住嬴异人,对着他说道,“都是王翦将军救了你们。”
异人闻言,郑重地对着王翦躬身拱手,“今日救命之恩,子楚铭记在心。”
王翦也躬身抱拳,朗声道,“多亏不韦先生提前调动我等在室外守候,我们听到动静便闯了进来。”
“不韦先生向来目光长远,若不是他让我身着细甲,身着帛衣,今日可能我也会倒下。”嬴异人看着二者真挚道。
“不韦行商多年,早已多了几条心眼,方才能够将生意做地这么大。子楚,你要记得了,日后凡事都做好万全之策。否则看似一切平静地表面下,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吕不韦语重心长地对着嬴异人开口道。
“子楚谨记在心。”嬴子楚朝吕不韦深深地作了一辑。
不开玩笑,今日若不是吕不韦的精心布置,他早已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