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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上去又乖又委屈的模样让裴以钦忍住了指责，他不希望贺一尧受伤，再小的伤都不想。
他压低了声音，“我们的事儿回去再说。”
贺一尧轻哼了声，扯开裴以钦的手，“你别告诉我你来就是动嘴皮子的。”
“当然不。”裴以钦把贺一尧稍微往身后拦了下，把准备好的视频发到了贺家几人的群聊里，“一尧今天去参加活动，这是场地外的监控，清清楚楚，是贺启轩先找的他、先动的手，贺总，你不至于都看到证据了还偏心小儿子吧。”
贺平川把视频看完，他惊诧于贺一尧的灵活，想问问那些招式都哪儿学来的，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解决俩孩子之间打架的事儿。
裴以钦话已经说到了。
他看向面色发白的贺启轩，训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是你的不对，给你哥哥道歉！”
贺启轩自然不愿意，但曹素兰又是扯他又是小声催促，让他识大局。
他咬咬牙，面对证据只能低头，“对不起……先动手是我不对，但他先说不认我妈之类的话我才跟他动手的，不是无缘无故！”
“是么，”裴以钦没再给这两人表演的机会，看着都是对眼睛的折磨，他又发了一连串录制好的小视频到群里，“贺平川，你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知道为什么吗？不愿意完全听曹素兰话的都被她找各种理由辞退了！”
而他找到了贺家之前被辞退的人录了小视频，另外还有这兄弟俩上学时候的同学、老师。
曹素兰越看心里的惊惧就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是……这是诬陷！平川，你不能相信裴以钦这个外人说的，他为了贺一尧什么事儿不能做，这些人一定是被收买了诬陷我们的！”
“够了！”贺平川少有地冲曹素兰发了火，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不管是裴以钦劈头盖脸砸过来的证据，还是贺一尧说的话，曹素兰和贺启轩的反应，都在控诉着他的……自欺欺人。
他只是想维持一个平和的表象，想要一个和睦的家庭，怎么就这么难。
半晌，他看向曹素兰，“诬陷？裴总会专门收买这么多人吗？他要是想诬陷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素兰，这些年我一直很相信你，相信你能打理好这个家，现在看来你没办法好好胜任，从今天起你就先别总出去玩儿了，待在家好好反思！
“还有你，启轩，一尧是你哥哥，永远都是，我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手足相残，你给我……好好反省！”
“平川……”
“爸——！”
“都别说了，就这么办！”
曹素兰挣扎半晌，最终妥协了，她拉住还要跟贺平川理论的贺启轩，摇了摇头，看向贺一尧的眼神满是愤恨。
贺平川看向贺一尧，“一尧，对不起，是爸不好，这些年过于忽视你了，我跟你道歉……”
贺一尧围观了那母子俩的表演，本来想说两句，418却建议他先别急着原谅。
他想想有理，没搭理贺平川，扯了扯跟裴以钦交握在一起的手，“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不想待在这儿。”
裴以钦的视线在贺家三人身上扫过，落在贺一尧身上时柔和不少，“好，回家。”
而贺平川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这些年……错得厉害，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几乎不可能再挽回的东西。
曹素兰走上前挽他的手臂，他一把将人推开，神情依旧冷淡，“素兰，有件事我要问问你，在一尧母亲临终前你去见过她吗？”
曹素兰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变成了惨白……
驾车离开贺家后，开出一条街，裴以钦靠边停了车，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把贺一尧带进了怀里，“你去贺家怎么不跟我说？”
贺一尧没想到裴以钦突然抱他，情绪还没缓过来，有点磕巴，“我们还在吵架……还没和好，你干嘛啊，再说了那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一个人能解决好。”
裴以钦并不反驳贺一尧，轻轻在对方背上拍了拍，“早上……是我不对，有事情应该好好商量，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嗯？
裴少爷突然开窍了？
贺一尧有点奇怪，他摸索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回抱住对方，问，“所以你想好要支持我了？”
“没有……不过可以商量。”
“……行，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再商量就是商量具体怎么做。”
“这么坚持？”
“嗯。”
裴以钦闭了闭眼，把下巴搁在贺一尧略削薄的肩上，“先不说那个，一尧，就算我们早上吵了架，但你跟贺启轩都打架了，这也不告诉我？去贺家也是，你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让人担心吗？”
“我是觉得没必要……等等，你怎么赶到得那么刚好？还有那些小视频……”
裴以钦笑了声，带着点无奈，“这要问你自己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事情已经做了，一尧，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即便是你的父亲、亲人。”
贺一尧现在的感觉有点奇妙，“418，他这……突然开窍也开得太大了吧？这么坦诚？”
“是好事。”
贺一尧当然知道是好事，只是奇怪，别是被刺激到了。
裴以钦继续道：“如果你想跟贺平川修复父子关系，我支持，我会帮你，如果你不想跟他们再牵扯，以后裴家就是你的家。”
贺一尧牵了下嘴角，伤口传来一阵刺疼，他没忍住道：“今天没下雨，你肯定不是被雷劈到开窍，裴少爷，你这样……”
裴以钦顿了下，“好心好意安慰你，不领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