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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来了，那他也不是不能……考虑原谅。
毕竟贺一尧各方面还挺符合他的审美，不管是平日里的乖巧，还是昨天一反常态凌厉又强硬的姿态。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杂在一起，反倒勾得他心痒难耐，想……把人按进怀里，想完全而彻底地占有。
成述元摇了摇头，“他既然做了，我看不会轻易服软，可能已经下定决心了。”
裴以钦皱起眉，没说话。
成述元继续道：“这回小明星那事儿不能说是你的错，但你多少有责任，给自己爱人解释不是应该的？好好跟人家道个歉。”
“你怎么知道我没道歉？”
“你冲我发火没用，”成述元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悟了，“或者症结根本不在这儿，只是个导火索，归根到底还是你们俩的感情出了问题，具体的……”
“够了闭嘴！”
看着明显已经起火气的裴以钦，成述元点到即止不再多说，“有些事儿我们说没用，得你自己想明白，我去忙了，早点儿把事情解决了总归是……聊胜于无吧。”
成述元离开后，偌大办公室陷入了一片焦灼沉闷的寂静。
裴以钦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松了，他疲倦地靠在椅子里，扫了眼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闭上了眼。
他本来以为今天晚上能等到小哭包的服软和道歉，他就顺势从台阶上下来了，结果现在看这个可能越来越渺茫，这么想的他反而像个……自以为胜券在握、实际却输得彻底的蠢货。
贺一尧真的……放弃了？
他怎么敢？！
但是不管怎么样，成述元有一点说的没错，那个绯闻得趁早解决，他也转移下注意力，或许等贺一尧看到新闻澄清，冷静下来想明白就回来了。
距离吵架已经过去两天，贺一尧在酒店过得相当惬意。
跟孔阳聊聊天，商量商量关于花艺生活馆的安排，在418的专业知识辅助下跟新认识的朋友聊得相当顺畅，不过还是get不到花艺的乐趣就是了。
其他的就是时不时关注下新闻，看到裴以钦私人和裴氏集团官方的双双澄清后，他满意地轻哼了哼，都两天了才搞定，效率不行嘛，不过处理的结果还可以。
那个小明星确实是想博出位才刻意蹲点守着的，监控里裴以钦的拒绝非常明显、彻底，另外有一点他没想到——
背后是邓昊在搞幺蛾子。
被调走后邓昊怀恨在心，想调回来却被拒绝，这次的事既是报复，又想挑拨他和裴以钦的感情，不只收买了十八线小明星，还安排了记者和水军。
现在邓昊已经被开除，下一步还会追究相关责任。
他心情还算不错地去洗了个澡，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有条成述元发来的消息，问他方不方便接电话。
他往椅子上一窝，刚想回复可以，418就让他去吹头发，还说原主身体素质不算非常好，这样容易感冒云云。
贺一尧被叨叨得有点烦，又不太想屏蔽418，去吹了头发重新坐回来才跟成述元通了电话。
他沉默着，等那边先开口。
“……我猜猜，你没打算真的跟以钦离婚。”
贺一尧姿态随意，整个人透着点倦懒，“所以？”
“他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已经为昨天冲动签了离婚协议这件事后悔了，你知道他什么性格，你给他个台阶下不就和好了？”
“我要是愿意给，就不会到现在还不给，你要是只想说这些，那拜拜，我打算睡了。”
“等等。”
贺一尧的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点着，一点儿不着急，成述元的话反倒给他吃了定心丸。
“他什么脾气你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算计这种事儿，不想跟你多说自己的疏漏，所以才没一开始就解释，现在也是一样，就是死要面子拉不下来脸给你道歉。”
贺一尧笑了声，“这我是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
“……你跟以钦关系最近，你就没觉得我们的相处有问题？”
“我以为你早有觉悟。”
“我后悔了，我不想这样一辈子，我要他爱我，全心全意爱我，把我当成重要的另一半，而不是随时都能丢掉的摆设。”
“……釜底抽薪，破釜沉舟，贺一尧，你这手棋下得够绝，你赢了。”
“要说赢还早，不过我都想好了，有心理准备。”
“那你想让这个过程短一点儿吗？”
贺一尧挑了下眉，听着成述元接下来的话，笑了声，行，好主意，他是做好了准备，但能快一点儿自然乐意得很。
因此，第二天晚上九点房门被敲响、在他应声后又是沉默时，他勾起唇角慢慢走到门口，都不用跟418确认，他就知道门外是谁。
他把自己的地址发给成述元了，裴以钦一天后才来，不算早但也挺早了，他以为裴大少还会再犟两天。
贺一尧转身靠在门上，并不说话，近在咫尺他似乎都能想到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之前那么忽视人，现在报应来了吧，想让他回去？
没那么容易。
半天他才听到裴以钦略略沙哑的声音，唤他的名字，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妥协。
他没吭声，想了想，屈起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扣了两下，表示他在听——这是他跟竹马吵架后，他找人道歉时对方用过的小动作。
不想搭理臭脾气又冲动的他，还没消气却不忍心冷落他的“裴以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