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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尧不算意外，追问道：“所以你没有否认喜欢我这件事，那——以钦，我们交往试试好不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裴以钦不慌不忙地反问，“你是在以贺氏总裁的身份在问我，还是以别的身份？”
“下班了，自然是以贺一尧的身份，跟贺家无关，只和我有关。”
裴以钦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你的前提不成立，不过既然不是工作，我没有答应的理由，你坦白相告，我不想隐瞒……我不可能答应你任何这方面的请求。”
贺一尧偏了下头，“如果我用老板的身份要求呢？”
“这超出助理的工作范畴了。”
“生、活、助、理，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扮演一下我的男友，另外……”贺一尧有意顿了下，抬起手指在阻隔贴上点了点，“帮我解决一下这个。”
裴以钦盯着贺一尧白皙的手指，点在纤长的脖颈上实质就是无言的诱惑。
更别说这副全然信任的神情了。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微微笑道：“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双倍工资。”
贺一尧一愣，正视着裴以钦，瞬间失去了逗弄和调笑的兴致，“算了，我喜欢你，不想让让这份感情沾染太多其他的东西。”
“何必对不可能的东西抱有期待？”
“为什么不可能，我要追你。”
裴以钦盯着贺一尧的双眼，又是这样，为什么要用这么坦诚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可以为所欲为。
好一会儿，他关掉煮汤的火，仿佛同时浇灭了心头的火。
他的声音透着冷淡，“我不想和任何omega发生任何关系，不想开始一段感情，不想走进一段婚姻，退一步讲，如果有一天我要选择一位伴侣，也不是贺总这样的。”
要不是为了人设考虑，贺一尧都想捂住心口控诉一句为什么了。
他怎么了？他觉得原主挺好，优雅范儿的贵公子哎，看着赏心悦目，相处起来如沐春风啊。
还有就是裴以钦的这个语气让他很不爽，怎么好像很嫌弃他一样。
他忍住揪着人晃一晃的想法，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不是我这样的，你喜欢什么样的？”
电饭煲发出一声提示音，裴以钦薄唇微勾，“alpha，或者是beta，男女都可以。”
好么，这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他。贺一尧微微皱起眉，在418提醒下才勉强舒展开，任何情况下不能失了身份、失了从容。
让一座活火山装和风细雨的江南，这不是难为他么。
直到一口焖饭吃到嘴里才让他的坏情绪好了些，这厨艺跟他竹马有一拼，尽管口味上有差异，但一样好吃。
他暂且闭嘴吃饭，饭后在裴以钦收拾完厨房打算离开时，他跟过去直接拉住了对方的手。
裴以钦搭在门把上的手一下握住了，他回身看向贺一尧，“贺总，请自重。”
客气而疏离，好像他们真的只有工作关系。
贺一尧还有话没说完，“以钦，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谁，以前我想再给彼此一点时间，但你好像不这么想，既然你不肯往前迈一步，这一步我来走。
“你今天拒绝我没关系，你有顾虑我能理解，你现在不肯说我也理解，但是你别这么推开我。”
他靠近一步轻轻贴在裴以钦肩上，两人身高相差无几，这样的高度靠起来刚刚好，“成为omega是意料之外，如果我真的会跟一个alpha在一起，我希望那个人是你，我只能接受那个人是你。”
贺一尧的声音很轻，说话时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颈侧，裴以钦压抑着想要拥抱的冲动，将人推开。
他转身打开门，背对着贺一尧的表情几乎结了冰，“贺总早些休息，晚安。”
说完他径直关上门下楼，直到坐进车里才颤抖着手翻出alpha专用的抑制剂给自己注射了一支，针尖扎进皮肤，旁边赫然是另一个渗血后结痂的注射孔——
不难看出注射时的暴躁与急切。
裴以钦靠在座位里，等呼吸完全平复下来才睁开眼，眼角眉梢带着嘲讽的意味，既是嘲讽贺一尧的天真，也是嘲讽选择这样愚蠢方式的自己。
他怎么配去爱人。
或许他不应该再继续拖延时间了。
今晚上他已经给了拒绝的机会，对方不要那就不用再犹豫了。
公寓里，贺一尧虽然被直截了当拒绝，心情却不算差，被拒绝恰恰说明裴以钦对待他是认真的。
他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问418，“你说他明明对我不是没一点感情，为什么不承认，还拒绝得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你怎么考虑的？”
“我觉得八成有隐情，可能像前两个世界的攻略对象一样不会爱人呗，或者是之前被人欺骗过感情，不敢相信，再或者是因为我们的身份？他觉得一个alpha在身份上不应该比不上omega，都有可能。”
“所以你打算怎么应对？”
“见招拆招。”贺一尧转身往卧室走，再难缠，再难搞，他都会搞定，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418，“尽管我不建议，但适当发挥omega的优势也无不可。”
贺一尧想了想，觉得是个好方法。
他直接给裴以钦发了消息，让对方明天早上来接自己。
第二天早上裴以钦准点到楼下，贺一尧没管给他打开后座车门的人，自己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在对方上车后，他勾起唇角，举起手指，“帮我个忙吧，以朋友的身份。”
裴以钦看着贺一尧白皙手指间夹着的阻隔贴，微皱起眉。
香槟玫瑰清冷的香气在车厢有限的空间里弥散开。
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