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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子摸了摸胡子,脸上笑意更深,“可以了,回去再温习下今日所学,还有那几篇大字也拿回去写了,明日我一并检查。”
纪云舒松了口气,拱手向夫子行礼:“夫子再见。”
李夫子笑着点头,本觉着来教一个三岁孩童实在有些不愿,想着托辞请去,但学生这般聪慧有礼却让他心生喜爱,暂时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李夫子安排的课业对于三岁稚童来说相当繁重,但纪云舒上一辈子从有记忆开始都在努力学习,虽说不算什么热爱的毕生事业,但做起来已经和吃饭喝水一般娴熟,何况这些内容也不算艰深。那不苟言笑的先生每天夸她几句已经成了习惯。
很快启蒙的几本书便学完了,李夫子开始教授四书五经,甚至偶尔开始提及国策论,而纪云舒往往多思量片刻也能提出自己的见解,李夫子一改刚来时的模样,整日笑眯眯的,府里的下人暗中议论这夫子简直像换了个人。
这天,纪云舒才吃过饭准备整理一下去东院,纪母身边的马婆婆带了个七八岁的丫头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难言的苦涩气味从中散开。马婆婆便是她出生时产房里伺候的人,是纪母从家里带出来的老人,在府里很是有几分脸面,不知道和两个婆子说了什么,这会儿人都退了出去。
马婆婆慈爱地拉着纪云舒说道:“小侯爷,这是雪羽,以后便是她来伺候你。”
纪云舒抬眼去看小丫头,小丫头也看着她,却不敢一直盯着看,瞄一眼便挪开视线然后又偷偷回来瞄一眼,纪云舒便觉得好笑,这小丫头她有些印象,梦里原主喝下毒酒,她在一边哭的撕心裂肺,依稀能看出几分现在的模样。
两人打量着对方,马婆婆把雪羽手里的药拿来递给她,柔声道:“小侯爷,你身子骨弱,这是夫人特地命人熬的补药,快趁热喝了吧。”
纪云舒想着自己不过四岁便能利落上树,平日里连感冒也每一个,心里完全不信,不过还是接过苦药,屏住了呼吸,这话皱着眉一口喝干了,又连忙灌了一口茶水,又从八珍蜜饯盒里翻出几颗蜜饯塞进嘴里才压下喉咙里翻滚的苦水。
马婆婆看的突然红了眼,半揽着纪云舒,道:“小侯爷真是懂事。”
纪云舒心道她若是不肯吃药,指不定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话来,反正总能哄得她喝了药才会罢休,索性自己自觉点还能的些清净,而且她相信纪母不会害她。她靠在马婆婆身上,歪着头往窗边看,窗户没打开,只能透过窗纱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静静站在外面,好一会儿才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马婆婆的气息才平静下来。
“嬷嬷,我去东院读书了,您回去替我谢过母亲。”纪云舒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起书包要离开,一旁的小丫头看了一眼马婆婆,马上跟了出去。
纪母把纪云舒身边伺候的两个婆子调回了正院,松涛苑除了杂役留下的只剩雪羽,小丫头还不太会伺候人,但起的挺早,张罗着早饭,然后打了热水叫她起床。
这小丫头好似每天也有什么功课,将她送到东院便不见了人影,等中午她下了学,又在门口等着接她回去。比起周到的婆子,纪云舒更喜欢小丫头,青春活力,也不会像婆子那样心思多,还跟纪母沆瀣一气。
纪云舒六岁的时候,已经能面不改色一口气喝下补药,只是蜜饯耗费的快了些,纪母怕她吃坏了牙,府里买的蜜饯糖果拨给松涛苑的就少了。哪怕她每次吃完马上漱口也没能改变纪母的态度,她只得哄了雪羽让采买的婆子在外面买些夹带回来。
过了六岁生辰,东院的课业倒是少了些,因为纪云舒多了个武术师父。就是去东院上课的日子,也须得早起练功半个时辰。
想着以后若是改变不了上战场的命运,强大的武力就是保命的根本了,纪云舒学的很上心。不过到底是个小孩子,强度练习下,上课难免露出疲态。李夫子见状心疼,找机会跟纪母提了提,纪母回头去松涛苑,搂着纪云舒声泪俱下,左一句‘我的儿’,右一句‘可怜我的心肝’,哭的好不伤心。然后,纪云舒,晚上多了一桶药浴,顺便加了半个时辰的练功。
纪云舒看透了纪母,上次把她安排去松涛苑也是这样难过的模样,动作倒是麻利得很,效率半点没打折扣。每日里课业满满,她倒觉得挺充实,唯一遗憾的是纪母管的严,她才出过府两次,还是年边被婆子抱着匆匆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木桶里浅褐色的药水散发着腾腾热气,散发着一股奇怪却不算难闻的味道,纪云舒懒洋洋地靠坐在木桶里只漏了一个头出来,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时不时闪过一丝亮光。她得想法子出去,得多看多听多了解这个时代,才能顺心如意过得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