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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葵抬起头,她面前是半敞的木门,一间平平无奇的舞蹈教室。
燥热还未褪去的初秋时节。
屋中,女人露脐短衣,宽松黑裤,面对着镜子,和着鼓点,腰肢如水般舞动,发丝扬起纤细的弧度。
是那位大四学姐。
江葵心里如同明镜,并十分自满地推测——
接下来,她该嗫喏一句“好看”,然后落荒而逃。
因为,她们的故事只有这些。
果然,江葵察觉到自己的嘴唇动了动。
“好看。”
闻言,正在调试设备的女人动作一顿,抬头。
午后光线徐徐渗进窗里,如同柔腻黄油,涂抹在木黄色地板上,慵懒又惬意。梧桐沙沙,仿佛那些隐匿心思即将呼之欲出。
而女人镶在金黄画框里,汗滴晶莹,肤白胜雪,朝她微微一笑。
江葵有些不舍,她还想继续看下去。
她忽然不想落荒而逃了。
“来了?”是一句陌生的问话。
故事的流向好像悄然改变了。
女人站起身,走近,牵起她手,把手指蜷在掌心里。
暖融融的。
“小葵怎么不说话?”女人拍拍她头顶的发旋,话中带着笑意。
小葵?陌生的称呼。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女人牵着走进教室,立在镜子前。
“那么……就接着上一节课学吧,可不许偷懒耍滑。”女人勾了一下她鼻尖,蹲下身放音乐。
江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学姐,心底突然涌上不真切感。
她们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这样近过。
江葵记忆中,校庆晚会就是她们最后的羁绊。
那夜,喧嚣拥挤。学姐在舞台上,收获无数掌声与倾慕;而她在台下,手里攥着荧光棒,眼中只盛得下一人。
此后,考研的考研,留下的留下。两个人本就是相互平行、不断延伸的直线,又怎么会有交集。
所以,这些画面,大概都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小葵学得真快。”女人取来毛巾,替她拭去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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