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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兆志看了一眼医护所,又转身着身边的辜品罡,然后问道:“是这里吗”
辜品罡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了。”
申美渔港并不是个大城镇,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医护所,辜兆志与辜品罡一推开它的大门,几乎就能将整间医护所看个通透。
医护所的左半边有两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桌上堆满了杂物,一个身穿白袍,看起来像是医生的六十岁男子就坐在那张桌子的旁边。
另一张办公桌则是堆了瓶瓶罐罐与纱布棉花,看起来就像是个小药房,一个年约四十几岁的护士正在一旁专心忙着自己的事。
医护所的右半边则摆放了两张病床,一张病床上面堆放着被褥与床单枕头,另一张病床上则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男孩。
辜品罡一走进医护所,就立刻跟里头的医师打着招呼:“白医师,这回又是麻烦你了,这孩子现在的状况怎样”
白医师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道:“吊了一瓶葡萄糖,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身体还虚得很,你们得帮他好好补充营养。”
辜品罡熟练的从背包中取出一包香烟,偷偷塞进医生的口袋里,然后说道:“幸好有白医生在,我代表我爸爸先跟你说声谢谢,我现在能带他回辜家村吗”
白医生拍了拍口袋里的烟,笑着说道:“再让他躺个半天,你们难得来这一趟,去庙街吃点东西,然后就能带他走了。”
辜品罡正要拉着辜兆志往外头走去,只见他已经去到辜劲松的床边,正仔细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辜劲松。
躺在病床上的辜劲松,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天,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足,再加上近日过于劳累,这才终于体力不支地倒地。
所幸辜劲松年纪尚轻,再加上随后的处置得宜以及营养的及时补充,病床上的辜劲松,脸上已经逐渐浮出血色,看来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在辜劲松即将醒转的懵懂之间,恍惚中好似听到有人正在说着自己的事:“这孩子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又不告而别地嫁到外地,所以这孩子的个性比较别扭,总是跟大家合不来,这些年更没少给村里惹麻烦。
我爸爸让你过来看他,多半也是想借重你的经验,好好地开导开导他,每个人这一辈子的路都长着,总要学着走出阴霾,不能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辜兆志对辜品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看着辜劲松的眼皮正在快速地翻动,若不是已经醒了,就是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辜品罡挥挥手说道:“这孩子叛逆得很,才不会被我这三言两语给打击到,打小他的麻烦多半都是我在处理的,说他一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辜兆志摇头说道:“这孩子才多大,再怎么叛逆又能叛逆到哪去辜家村的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难怪十几代人都这么穷!
下一代才是未来的希望,辜家村的人永远搞不清楚这一点,否则当年我也不至于才十四岁就得离乡背井去闯荡天下。”
辜品罡继续说道:“谁让辜家村就是个小地方,宗亲们的见识毕竟有限,自己的三餐温饱都成了问题,哪还顾得了下一代什么的!”
这时的辜劲松已经逐渐能将眼睛睁开,虽然还是全身乏力,但是神智已经明显恢复,他听着床边这两个男子所说的话,便想好好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这孩子醒了。”辜兆志说着。
辜劲松这时清楚地看着病床两旁分别站着罡叔与一名陌生男子,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挣扎着坐起身来,先是问道:“我兄弟呢”
辜品罡摇头说道:“你哪来的什么兄弟你昏倒在庙街,有人把你送到医护所来,就是这样。”
辜劲松摇头说道:“我说的是我在庙街的那两个兄弟呢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辜品罡继续说道:“我可不知道你在庙街还有什么兄弟!我们刚刚才来到这里,就只看到你一个人躺在这,没见到还有其他人。
至于你在这里躺了多久他们说是你昨晚晕倒的,算一算,应该也有大半天了,医生说你再歇会就能走了,待会我就带你回辜家村去。”
辜劲松没理会辜品罡后面说了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说来,老大他们应该还没回到申美渔港,难怪他们不在这里。”
辜兆志这时开口问道:“孩子,你怎么会饿到昏倒在路上呢”
辜劲松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的人,他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刚刚那个听起来像是中年男子的声音,只是眼前这个人的长相看起来却像是六、七十岁。
对于突然间有两个男子围在自己的身边,辜劲松有点不适应,故而不耐烦地说道:“我饿不饿肚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辜品罡对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辜劲松颇为不满,自己隔三差五地都在帮他收拾残局,这回还加上辜兆志这个亿万富翁专程跑这一趟,没换来你一声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耐烦了起来。
是以没好气的对辜劲松说道:“只要你还是辜家村的人,我们就得照顾你,你刚刚讲的那两个兄弟,要是他们心里还惦着你,就不会让你一个人饿着肚子昏倒在庙街,你在医护所都躺了大半天了,也不见半个人来关心你,要不是有我们在,就连医护所都懒得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