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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街七少的第一次创业就是在庙街的烧烤摊,这也是日后正大光明集团的前身,没有它,就没有日后名扬国际的正大光明集团,它对庙街七少,对正大光明集团来说,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为了让初出茅庐的烧烤摊一炮而红,庙街三少耗费巨资,在整个庙街最醒目的地方租了一个敞亮的摊位,正式开启他们的创业生涯。
所谓的耗费巨资,指的当然是庙街三少身上所剩不多的那点底气,也就是辜劲松那两个红包付完花坛村那个瘪三的医药费后,交到肖重天手上的那笔钱。
因为这笔钱金额有限,光是烧烤摊一个月的租金,几乎就占了那笔钱的一半,房东还特别看在既是同乡又是年轻人创业的份上,完全不收一毛钱押金,就当做是他鼓励年轻人的创业,这对当时的庙街三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虽说这个烧烤摊是在草率简陋的条件下仓促成立,结果也不是尽如人意,但是对正大光明集团来说,却有着无法撼动的地位,不只是因为这是庙街七少的第一个创业项目,更因为它是彻底凝聚庙街七少彼此情义的滥觞。
尤其不久后在媒体刻意渲染的推波助澜下,这个烧烤摊成为正大光明集团最引以为傲的企业图腾,不管未来的正大光明集团能创造再多的传奇项目,但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这个发迹自庙街的烧烤摊,这个集失败、投机、早夭、责任与承担于一身的烧烤摊,才是正大光明集团的灵魂之所在。
从未做过生意的庙街三少,他们天真地想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算自己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得睡觉休息,只要其他的时间得以高朋满座,他们发家致富的日子便指日可待。
他们甚至从未想过手上的那一点资本能够支持多久,他们花了手上一半的现金去租下一个摊位,接着再用剩下来的二分之一现金采购了相关食材与酒水,换句话说,光是要让这个摊子开张,他们已经将能用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要是生意不好,下个月的房租该怎么办下个礼拜该怎么跟厂商结货款明天又拿什么去进货他们单纯的相信只要每天一开张,钞票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三个大男孩的眼里,根本没有周转这两个字,一切就应该如张勇所说的,他就是申美高中最会做生意的人。
所幸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老天爷用另外一个问题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另外那问题他们同样解决不了。
为了轰轰烈烈地一鸣惊人,自诩最会做生意的张勇,异想天开地想出一个招徕顾客的妙招,准备一开幕就来个酬宾大放送,只要开张前三天来光顾烧烤摊的客人,一概只需负担酒水钱便可,所有的海鲜烧烤一律免费。
这个首次出现在申美渔港的营销手法,果然吸引了许多乡亲的兴趣,就冲着一律免费的海鲜烧烤,硬是让这小小的摊子门庭若市了足足三天。
申美渔港是个开埠数百年的渔港,就像肖重天之前说的,就连三岁大的孩子都知道怎么挑选渔货,这里的民众各个都是吃着海鲜长大,他们对各种海鲜的品项质地一尝便知,这不但是他们赖以为生的技能,更是多少辈人传承下来的文化内涵。
为此,肖重天还特别提醒,千万别拿渔船返港剩下不要的渔货去忽悠客人,但是张勇为了在开幕时赌上一把,还是忍不住地投机取巧一番,在开幕前几天,每天都到码头边去大肆搜刮鱼市场剩下或是次级的渔货。
尽管他没敢忘记肖重天的再三提醒,但是为了烧烤摊的生意,不过就是三天,只要能撑过这三天,一旦烧烤摊就此一炮而红,以后就不需要如此兵行险着,这一把要是赌赢了,从此大家都会知道申美渔港庙街的烧烤摊,一切的冒险便都值回票价。
正是因为如此,为了不让客人察觉烧烤摊供应的是不是新鲜上等渔货,张勇若不是将那些食材捣烂成鱼浆、虾浆、蟹浆,经过重新制作再提供给客人,就是佐以厚重的调味酱料,让客人尝不出海鲜本该有的味道。
反正烧烤摊吃的就是酱料的味儿,只要够辣够咸,再加上一杯杯冰凉沁人的啤酒下肚,酒酣耳热之际,谁还分得清刚刚吃下去的食材是好是坏!
因此,烧烤摊开幕的这三天,果然一如张勇所预料,立刻造成申美渔港这个小地方的空前盛况,络绎不绝的人潮将小小的烧烤摊挤得水泄不通,那般荣景着实让庙街三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但是这一切的美好,也仅止于这区区三天,第四天才刚过中午,烧烤摊才一开张,摊位前便挤满了前来叫嚣讨说法的群众。
首当其冲的是一群昨晚才在烧烤摊饮酒作乐了一宿的年轻人,肖重天知道这群人是镇上几个船老大家里的公子哥,过去三天,他们夜夜都是烧烤摊的座上嘉宾,这些天烧烤摊的荣景,少不了他们几个的呼朋引伴,算是给足了自家乡亲的面子。
这几个公子哥在申美渔港虽然说不上鱼肉乡民,但是毕竟财大气粗,一定程度上的霸道张扬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多数店家为了和气生财,多半也不会跟他们计较。
反正他们要的是面子,生意人要的是里子,只要能各取所需,谁的嗓门大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这也养成他们一向大手大脚大嗓门的习惯。
肖重天一看这几个人来势汹汹的模样可不寻常,远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于是他急忙放下手上的工作,早先两步迎了上来接待他们。
“昨天我们兄弟几个,在你们这烧烤摊吃喝一顿回去后,每个人都是上吐下泻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镇上的医护所输液,你们到底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东西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一把火点了你们这个摊子!”
开口说话的是盛满兴号东家的儿子,侯文赟。盛满兴号有着三、四十艘三十吨以上的渔船,供应着申美渔港数百名的船工、鱼贩及其背后一家老小的生计,这在小小的申美渔港,早已经是一方之霸的存在。
做为这么一个大船东的儿子,侯文赟一直都是申美渔港出了名的太子爷,平日出手阔绰自不待言,身边更是无时无刻不跟着一群趋炎附势的狐朋狗友,整天就在申美渔港到处吃喝玩乐,虽然没干过什么令人发指的坏事,却也从没听过他们曾经干过什么光宗耀祖的好事。
庙街三少的年纪虽然与侯文赟的年纪相仿,但是彼此的家庭背景不同,行事风格更是南辕北辙,尽管同在申美渔港住了十几年,双方过去却是少有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侯小老板,你可别跟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我们进的渔货都是当天才进的港,当天才下的船,所有的食材都是活蹦乱跳上的碳炉,哪能有什么问题!”肖重天当着众人面前解释着。
“当天进的港,当天下的船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跟哪艘船进的渔货,申美渔港不过就百来艘渔船,我身后这几个兄弟的家里就占了其中的八、九十艘,你就说你们是跟谁家的渔船进的货”侯文赟财大气粗的说着。
“码头上各家渔货都有,哪分得清到底是来自哪艘渔船的货,重点是新鲜,肯定都是刚从船上下来的新鲜货!”肖重天笑着回应。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进的渔货,一查便知,申美渔港就这么点大,这种事瞒不了人!现在先不管你的货是打哪来的,关键是我们哥儿几个昨天一夜的上吐下泻,你就说说这该怎么办”侯文赟盛气凌人地说着。
“周小老板,昨天晚上我这里的客人不下十来桌,来来去去也不止一百多人,怎么别人吃了都没事,就你兄弟几个吃了有事该不会你们还吃了其他的东西,这才吃坏了肚子!”肖重天试着理清真相。
“我放你的狗臭屁,昨天我们几个打了一整天的麻将,从中午过后就没吃过半点东西,打完麻将就直接到你这个烧烤摊来,你说我们还吃了什么其他东西”侯文赟越说越气。
“你们要是真在我这边吃坏肚子,我肯定会负责到底,但是昨晚那么多人在这里吃了东西,就你们几个吃坏肚子,现在硬要说是我们的问题,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肖重天仍是据理以争。
“姓肖的,我看在大家都是同乡,这才带着兄弟来照顾你的生意,你就说说烧烤摊开幕的这三天,我们几个兄弟是不是天天都来光顾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花钱的客人吗”侯文赟一时也不拿出什么证据,便想拿顾客就是上帝那一套来忽悠。
这时张勇在一旁听得好不耐烦,更怕自己以次充好的行径露出马脚,因而急忙说道:“这不吃白不吃的光顾谁还不会,你们不就是贪着这三天海鲜烧烤免费招待的便宜才来的,还亏得你老子有钱有势,这种小事也好拿来说嘴”
虽说侯文赟是富家子弟,纨绔的本质也有那么一点,却说不上什么仗势欺人,但是肯定不能在口头上吃亏,这时听到张勇说自己贪图一个烧烤摊的便宜,当然不能善罢罢休。
“就算这三天你们的海鲜烧烤都是免费招待,但是我们这酒水可一点都没少喝,一晚上至少上百瓶啤酒,这总算不上是占你们的便宜吧!
更何况就凭我们这几个人的条件,至于占你们这点便宜吗你们这样的摊子,我们哥儿几个想开几家就开几家,你有什么便宜能让我占的”
肖重天在背后拉了张勇一把,毕竟做生意以和为贵,这烧烤摊不过才开张三天,要的是客户一传十、十传百的口碑,可不能三天两头就把客人都给得罪光。
更何况侯文赟这几个公子哥可是申美渔港吃喝玩乐的大户,以后少不了他们的帮衬,尤其这侯文赟到目前为止可没有无理取闹,不过是帮他几个吃坏肚子的兄弟来讨说法而已。
“周小老板,这样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是这烧烤摊的贵宾,要是在我们这边吃的不开心,肯定是我们招呼不周,不如今天我做东,好好再招呼你几个兄弟吃喝一顿,如何”肖重天客气圆融的说着。
“还吃都快吃出人命了还吃你们知不知道,我还有两兄弟在镇上医护所输着液,都是拜你们这个乱七八糟的烧烤摊所赐!”侯文赟没好气的说着。
张勇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肖重天都已经拉下脸来赔不是,还诚意十足的邀请侯文赟兄弟们再喝上一顿,不领情就算了,至于如此得理不饶人吗
“侯文赟,你们这几个公子哥既然看不起我们这小小的烧烤摊,那就离我们远远的,我们也不稀罕做你们的生意!
就算你们几个真是在我们这里吃坏肚子,就像你说的,我们进的货十之八九都是来自你们几家的渔船,是不是先该找上你们几个家里去讨说法”张勇口无遮拦地说着。
侯文赟被张勇这番话怼上,一时气不打一处出来,既然都掰扯到这个份上,就更不能轻易善了。
“好,你就说说你是跟谁家的渔船进的货!跟哪一家摊子进的货!要真的是从我们这里进的货,我不但跟你跪下来道歉,我还在你们这个烧烤摊连续做东十天,这十天里,任何来这里吃吃喝喝的花销都算在我头上。
不过,你们也得说说看,如果你们不是从我们这边进的货,而且还害得大家上吐下泻,你们又当怎么办”
张勇心想,那几天在码头鱼市那么一阵搜刮,或多或少免不了买到他们几个家里渔船的货,只要能牵扯上一点,他们就脱不了关系。
“谁怕谁!要是我们这渔货不是来自你们几个家里的渔船,又或者你们几个上吐下泻的确是在我们这烧烤摊上吃出来的,我就在这庙街上跟你们下跪道歉,不但如此…,不但如此…,我…,我就把这烧烤摊给收了!”张勇不服输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