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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身上力气要倒,脑中却闪过柳直和孔飞的脸。少隹心里忽然涌起一口恶气,竟能撑着他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来,向外一夺,反而真把禁卫军虚虚握着的枪夺了过来。
“小心,这刺客要反!”
只听他嘶吼一声,抄起长枪便在右手间抡动起来,照着禁卫军的脸便刺。许是一身恶气尚能唬人,那几人竟退开步子躲他,怕他是个不要命的,这刺客便夺路出了后院门,躲到墙下。
右臂一活动,左身的气劲也跟着重新活络起来。他稍一运气,居然还能双脚奔跑,便当机立断掰断箭尾,踉踉跄跄地扛着长枪,堪堪格开禁卫军的攻击,拣了条小路仓皇奔逃。
“困兽犹斗,给我追!”
禁卫军在后面穷追不舍,那女子却为防有诈,依然停在屋顶。
不知逃窜了多久,还有箭矢打在身后,少隹不敢想这女人的射程究竟多远,只顾得上提着一口气,四处翻滚、躲藏。
渐渐地,跟着追了二三里路,负甲的禁卫军们便有些脚力不足,跟不上他的逃窜,一个个都被甩在了后面。少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墙往僻静处走了两步,才一宽心,左边身体里的麻痹感便冲破压抑重新席卷全身,便如同被抽了筋似的,歪在一棵树底下。
此处远郊少人往来,过了许久,日头渐落,一窈窕女子步经此处,停在了少隹身边。
她头戴一顶幕离遮住面目,身着淡青与粉白衣裙,慢慢蹲在他近旁,端详了片刻,又去翻看他左手。见缺一无名指,臂下缚有袖剑,她便站起身来摘了片叶子,朝着城郊村落某处吹了三声口哨。
很快,周围现出几名白袍子,与女人一起将人搬起来,悄声无息地带进一条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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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外面院中传来一阵交谈声,将正闭目养神的少隹惊醒。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又是个傍晚——自打被人救回来后,他精神疲乏,越躺越累,日日都要睡到这个时候才能清醒些。
“尧臣!你怎么来了这里?”
一个女人惊讶且略显担忧的声音。
“荷姐,是陈先生设法带我过来的。我见了信,知道洛阳有事,京中却难瞒父兄,只得寻择端先生想办法,他这才请了陈先生假借画学写生之名哄过去。我也是半路才晓得他是荷姐夫君!”
一个少年急切的解释声。
“这倒是好法子……夫君可莫叫上头看到你同我们有牵扯。”
“娘子刀尖行走,尧臣愧不能及。你们便先聊正事,我帮你们看着外面。”
一个朗正青年的声音,语调很是柔和。
“景年小兄弟来得及时,我还忧心会被禁卫军截获消息。来吧,小孔就在里头歇着。”
“荷姐真是好机智,我见你说鹰惊鸟飞,便知是个隹字;旁边又多一立人,料想是有人照拂,这才放心。”
一阵脚步声。
“以往我不肯信,你却真如传言那般,确是有点小聪明的。”
“荷姐,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男一女的声音渐渐地近了,少隹眯了眯眼睛,将右半边身体活动起来,分辨着外面的动静。
“他恐怕撞见了公办来此的张邦昌。”
“此话当真!”
“是我推断。他身上中了秘毒,此毒会令局部麻痹,气血不畅,而这乃是张邦昌贴身影卫持有之毒,江湖人称‘两回倒’。”周荷打开主屋大门,“那影卫素来以不留情闻名,这回竟能放他离开,兴许是张邦昌没将他看在眼里,又或是心情好,倒是让少隹兄弟捡回来一条命——不,半条。”
“他怎么样?”
“调养了五日,现在好些了,只是那毒一回便甚猛,左身还不能动,内力也涣散殆尽,估计要将养数月方能恢复。”
两人声音更近了,少隹费力地脱开被子,半坐起来。
“既能恢复,为何说是半条?”
“他只中了第一次毒。两回倒、两回倒,若是不再倒霉还好,再被以同种毒打中,神仙也救不回来。”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了。
看神色紧张的师弟跟着洛阳兄弟会理事周荷一起进来,少隹心中忽然有了实地,便拖着左腿起来,出声唤道:“嘿呦,看看这是谁来了!”
“我的好师兄,你可别贪嘴了!”景年上前来,“我才从京中连夜过来。你怎么往张邦昌身边闯!”
他打量几眼对面身上,只见他精神尚佳,左半边身体确是有恙,自脸侧到露在薄被外头的胸腹都是比右边红上好多。
又见少隹左肩上缠着一道绷带,中间伤处隐隐透着一团黑血,他便呲牙吸了一口凉气,难以思想师兄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亦对禁卫军之狠毒又见识几分。
“臭小子,你倒是先问问我咋样啊!”少隹骂一句,重新躺回枕上,自嘲摇头,“别提了,都是你那破事害的!亏得爷爷拼着一口气跑出来,那群狗皮想把我扎成车轮子,要不是我趁人不备夺了把兵器,要不然这身上得开好些窟窿眼。”
“我?此话怎讲?”景年捡了个蒲团坐下来。
“我才到洛阳没两天,吃着饭呢,听见一个西南口音的女子在说话。你不是说甚么白衣女么,我仔细瞧瞧,越看越像,就跟着看她身上有什么名堂……谁知她竟是张邦昌的影卫!”少隹歇了一口气,后怕道,“我便是一口气摸到了张邦昌住的驿馆里去了,我的娘……”
“竟是张邦昌的人!”景年惊疑,“那她帮我又是为何?”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女人下手也是狠,我就在窗户底下蹲着,她在屋里都能发觉,嘶!窗户都给打破了!要不是爷爷躲得快,我这脑袋都能给她打穿……”
“师兄福大命大,幸好幸好。城内都没得到张邦昌出城的消息,若非师兄遇险,我们尚不知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这里来了……”景年皱眉,“他知道有刺客现身,现在恐怕不会离开罢!”
“我手下去探了,他原定三日前返京,临时耽搁一日,已于昨天出城。”周荷道,“自他一走,洛阳城当晚便戒严。恐怕今日之后,京城也要起风了。”
“我来时倒未受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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