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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柘不由得盯住了她,目眦欲裂。
像是提前感受到箭矢穿透身体的痛楚,他体内忽然泛起一阵剧痛,好似万针刺心。
独狼见他有异,当机立断死死咬住攻势,竟将方才局势三招逆转,将那禁卫军的身上割出几道伤口来,把那厮逼得负伤退在屋顶边缘,只消向前一刺,便会坠落下去,或者沦为袖剑下又一条孽魂。
他站在独狼面前,额上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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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这伤早不发晚不发,偏要在此时碍事!
眼下这两人亦不会给他服药镇痛的机会,她们只恨不得他被一剑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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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狼举腕上前,却被郑柘抬手挡住。
“嘿嘿……小娇娘,莫着急,动那么大的火气做甚……”他的眼睛在笑,“你今日要不了爷爷的命,爷爷我可是给你送大礼来的!”
“阿若,不要听他废话,”唐靖在对面喊独狼,“杀了他!”
“哟,那边的也是个美娘子!”郑柘没看唐靖,反而只看着独狼打起了哈哈,“美娘子想要我的贱命,岂有不从之理?该杀,该杀!”
“少废话。”独狼冷冷道,“直说吧,禁卫军的要你带甚么话,交待完了,送你安心上路。”
郑柘便歪着头笑起来,朝独狼走了一步:“嘿嘿,小娘子说话教爷爷好生心冷,且走近点,我送你一样好东西……”
“阿若小心,当心他身上有暗器,退远点!”唐靖依旧瞄准着郑柘。
独狼警惕地着看他一步步往自己这里走,一退再退。
退了四五步出去,郑柘忽然脚步一闪,蹬地迎面扑来,将她撞倒在地。不待袖剑伺候,这厮已一个翻滚躲到她身侧,借势躲开几发弩箭,继而凭借屋檐树枝在唐靖射程范围里左闪右躲,顷刻间便跳到院子里,捡起另一把刀,不顾身后紧追而来的凌厉箭矢,夺门而出。
“娘子们,留步!爷爷走了,不必送了!”
他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唯有这句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话儿顺着冬风飘散开来,随即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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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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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竟然跑了!”
唐靖跳下院子要追,却被屋顶上的独狼喊了回来。
“阿靖……嘶……等等。”她坐起身来,检查了一下方才被撞的伤势,却忽然在手边瓦片里发现一卷被红绳系了个结的树皮,“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在屋顶上会合,唐靖扶她起来,又去旁边捉被困在枯树枝里的二毛:“你没事罢,方才那一刀……”
“没事,我还好。阿靖,你代我下去告诉小白,就说这一带都已被禁卫军盯上,教他与我们分头寻找新地方藏匿。”她扶着被砍出青紫的腰,待同伴带着二毛下去院子,才重新坐在屋檐上,皱眉喃喃,“嘶……呼……下手真狠。这狗东西究竟甚么来头,明明是军营的路数,却又比那些人耍得更野三分……真是奇怪。”
她休息了片刻,端详起手上的树皮来,越看越觉得像是密信。
但解开红绳一看,里头却什么也没写——只是一块被刀割下来的、空空的树皮。
这是他撞倒自己时丢下的东西。
独狼蹙眉,将手中的树皮揉搓几下,一股浓浓的草木气味飘进鼻孔,仔细嗅嗅,像是柳树的味道。
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这玩意丢给她,却甚么也不写,这厮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莫非这便他口中所说的,禁卫军带给刺客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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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她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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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怎么还在上面?快下来包扎,小心被发现。”唐靖在下面喊她。
独狼从沉思中起身,将树皮揣进怀中,继而跳下去,迎着唐靖道:“等下再包扎,我有点急事,要出门一趟。”
“去哪?”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避开小白所在的方向,低声道:“情况不太对,我即刻出城,传信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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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阴沉沉,见不到一丝阳光。
堆积的云层在灰色的空中缓缓滚动,湿冷的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带来冬日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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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之日,政和五年的第一场大雪,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