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ing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邱爷爷为了老伴的病一筹莫展。刚好有个赤脚老中医进村给村民看病,邱爷爷从老中医那买了一张治癌症的土方子。根据那张方子,他隔三岔五地上山采草药,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那天,邱爷爷一个人骑着三轮车进山采草药。
他一般一采就是一整天,不采到天黑是不会下山的。
可那天太阳还没下山他就下山了。因为采得很顺利,很快就采齐了所有的草药。
他背着背篓下山,山下有个湖,名叫“大郎湖”,他年轻的时候常常去湖里游泳。
可是现在不行,湖面上已经结了冰,游不了了。
突然大郎湖那边传来阵阵小孩子的尖叫声。
他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孩哭喊着朝他跑来,一头撞在他的腿上,摔在地上哇哇大哭。
他认得这个孩子,是村长家的小孙子。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哭,却说不完整一句话。
“小刚,发生什么事了?”
名叫小刚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指指身后的大郎湖。
他马上跑到湖边,吓懵了。
湖面上破了一个冰窟窿,一具女尸仰面漂浮在上面,身体被水泡得肿胀不已。
他想都没想就脱了衣服跳下冰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女尸捞了上来。
湖里死了人,他和那些孩子一样,吓得不知所以。
他不知道要报警,更没有手机来报警。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女尸就躺在他身边,他一个偏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女尸的脖子,发现了一条纯金的项链。
“那条项链是纯金的,看着很值钱,卖了就能给小蓉治病了。”邱爷爷狠狠抽了一口老烟,说,“俺当时真的动了那个心思,想趁没人把项链藏起来带回家。可是,正当俺摘项链的时候,村长带了人过来了。村长看见了俺,俺吓坏了,怕村长他骂俺。村长他没骂俺,他跟俺说,项链归他了,俺不能把这事说出去,否则叫俺以后没好果子吃。所以俺一直不敢提这事,俺怕村长他报复俺。”
韩冬说:“也就是说,那条项链后来被村长拿去了?”
“是的,是村长拿走了。其他人也都知道,但没人敢说。得罪了村长可不是小事啊!”
……
三个工人正在村委会的围墙外,敲敲打打地修缮着看上去还很□□的围墙。
三层小楼房,四周围墙圈起,“黑豹子沟村委会”的牌匾就挂在大门边上,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上面的黑漆字斑斑驳驳。
除了牌匾,其他都挺好的,根本用不着大修。
可是村长顾德发说了,过年前把房子整修一下,好过个开心年。
至于修缮房子的开支,顾德发自有他的打算。
在包工头报价的基础上再加个百分之二十,从村集体的账户里支出。
多出来的百分之二十的部分,自然而然地就落入了他的口袋里。
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从前请了一支不像样的文体队给村民表演节目,文体队是义务下乡表演的,他却以这个名头从账户里支出去了三万块钱。
谁都知道这三万块钱去了哪里。
可是村里没人敢说这个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并习以为常。
在乡下,村长这个官可比镇里、市里的那些官好使多了。
什么户籍关系、婚姻证明、贫困证明、就业证明等等,都需要村长开具,并在上面加盖村委公章才派得上用场。
这天,顾德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抽着烟,眉头锁得紧紧的。
孙子外面看病回来了,可是好几万块钱花下去了却一点成效都没见着。
孙子依旧痴痴傻傻,什么人都不认得,不会自己吃饭和上厕所,有时候还会把土和雪往嘴巴里塞。
质问儿子儿媳,他们说是这种病很难医,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钱,还是钱的问题。
他愁的也是钱。
今时不同往日,上面的监管越来越严格,搞钱是越来越难了。
正愁着呢,响起三声敲门声后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
楼下新来的小年轻小张领着村里的一对夫妻走了进来。
小张是个聪明孩子,他笑着对村长说:“村长,华叔和华婶找俺开什么证明。俺听都没听过,不会开,就把他们领上来了。”
“你小子这不会那不会要你干嘛?”顾德发嘴上骂着小张,心里却很舒坦。他起身亲自把华叔华婶迎进来,并给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很识相地出去了,帮他们把门带上。
“坐坐。”顾德发很热情地请华叔华婶坐到沙发上,还亲手给他们泡了两杯茶。
用的茶叶却是去年镇里领导不要了的。
但这对于朴实的村民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堂堂村长给自己泡茶,说出去也够吹上一阵子牛逼的了。
待华叔华婶喝上第一口茶,顾德发才笑嘻嘻地问道:“小张说你们要开证明,啥事啊?要开什么证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