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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忘忧”的隔壁买了个小院落。不等收拾妥当,那小女子便急急催着我去“忘忧”学艺,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对美味的憧憬。以我天人之姿,沾这烟火气,莫名觉得有些不搭。于是我开始诱哄。“曼殊,你看,我去学了,终究不能日日在你身边。不若你去学,自给自足更好。”
女子泫然欲滴:“重华,明明你答应我哪天来凡间学了做饭菜的本事,第一个便喂饱我的,怎么就不算数了。况且以前我想学着做,你总说我没有天分,只能洒扫屋宇。”曼殊曾在终南山下的村子里学过厨艺,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该再让她去学。看着女子控诉的大眼睛,不依不饶抓着衣袖的素手,然后我真的很没骨气的踱着步子去了隔壁。
曼殊和柯罗两人留下,将屋里屋外彻底打扫了一番。柯罗一边干活一边嘀咕:“明明可以用法术,却要样样亲力亲为?小爷我这万把年还没真正扫过屋子呢,今天为你也算破例。曼殊,你要记着我这份情。不过貌似君上学厨艺的情分比之打扫更甚一筹。”曼殊乐呵着点头。“两个人的情都记着呢。好了,顺得差不多了,咱们去集市买东西吧。”
极其开心的带足了银两去集市采买必需品。“阿娘。”曼殊狠狠敲了敲柯罗的脑门,“还说我没记性,你才没记性呢,这次是二姐。重华是大哥,我是二姐,你是小弟,咱们兄妹三人父母已故,来投亲,没寻着,不想回家乡了,看此处山清水秀,故而想在此处定居。”曼殊及其熟练的背着台词。
“我这不怕你们俩委屈嘛,都老大不小了,还没成亲,带着个幼弟,你们不觉得这组合太奇怪吗?”柯罗撅了撅嘴巴,君上真够幼稚的,这样就能壁垒分明了?“不管,重华说了,咱们三人就是这身份,要不同意,你们回重华殿,我回三途河。不过你们那重华殿到底在什么地方呀?两人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
柯罗心想:“我倒是想告诉你啊,要是说了将你吓跑了,君上不得剥了我的皮?我再去哪儿找这样有趣的玩伴?”“你怎么不去问慈航真人?”曼殊撇了撇嘴吧,“师傅让我自己问重华。重华说等我长大了告诉我。重华真是个坏家伙,他明明知道我也就剩这百十年的性命了,怎生长大?”说着红了眼圈,踢着脚下的石子,想着心事。
柯罗看着曼殊的模样,真心替自己的好友伤心。“好曼殊,别生气了,拼得被罚去练功,我告诉你。我们住在三十六重天之中的三十二天。知道我为什么称呼主人君上吗?因为他是天帝之孙。”曼殊“哦”了一声,“怪不得不告诉我,三十二重天那么高,我又上不去,肯定怕我知道了自卑,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告诉我。那还有四重天谁住?”“老祖们住着。”
曼殊知道了重华殿的所在,没觉得天上和地府有什么差别,不过是个居所而已,重又兴高采烈起来,独独留了柯罗一个人在后面,恨不得华丽丽晕倒,感情自己这义气是白卖的?君上和自己这样的身份,对于曼殊根本不算是个事儿?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你知道君上是谁了吧?”
曼殊给了柯罗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知道啊,他是重华呀!难不成今天撞在桌角撞傻了,这你都不知道。”柯罗觉得又郁闷又想跳脚,好好的逛市集的好心情,全让这姑娘给毁了。
待到曼殊、柯罗二人,买齐了东西回到家,发现重华正悠闲的喝着茶,白衣胜雪,哪有灶房的烟火气儿?一个白胡子小老儿毕恭毕敬的立在身后。
“重华,虎妞的相公不想教你,你被赶出来了吧?”以往曼殊曾经很热烈的自告奋勇要求去学厨艺,也学了段时间,可惜总是学做的结果是——差强人意已经是昧着良心的美言。
那两个家伙认定了她天资有限只能收拾屋子、做做家事。所以,这女子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既希望重华会做可口的饭菜,又希望虎妞家那口子觉得重华天资有限,也好替自己出了这口气。
重华含笑斜睨了女子一眼,这个妞儿必定以为自己学无所成!怎么可能!
“君上莅临凡尘灶房历练,是小老儿我的福分,哪敢让那烟火气儿熏着他。见过两位仙童,小老儿乃是此处灶君,敝姓张。”张灶君客客气气边说边从身后变出个食盒,一阵阵香味飘了出来,曼殊立刻满脸崇拜,“重华,你真的好厉害,修炼精进,连做个饭都这么棒,上天可真偏心啊。”小女子的夸奖让我的心中闪过别样滋味,一种满足感让我飘飘欲仙。
弹出个气团,轻敲了她的脑门,“就你话多,饿了吧,都坐下吃吧。”张灶君受宠若惊,愣在当下。“张灶君,你也坐啊,重华,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天赋了,去学了一次就这么棒,厉害。”曼殊一边吃着还一边品评。
张灶君看着君上风轻云淡的模样,自形惭愧,暗道:“君上果真好气度,这小仙童好不客气,居然直呼君上名讳,连个敬语都没有。要是有小妖敢对我大呼小叫,我早就炸锅了。”
线上前尘往事,线下今世风云
到了616年的岁末,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早,北方大地早就是白茫茫一片。除了出门觅食的寒鸦,会停在光秃秃的枝头嘎嘎叫唤。通往关外的路上人烟稀少。始必可汗的族人们日子愈发艰难。这让他不由想到自己的老对手李渊。“这老小子在关内有吃有喝的,我们却挨冻受饿,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安生。”
思量了一番,派了自己的弟弟俟利发为元帅,依旧派了那摩晋为先锋,入关抢粮夺物。“那摩晋,长生天在上,他将会看着我的勇士给李渊那老小子和李世民那臭小子狠狠的一击。我们草原的雄鹰岂是关内那些只知道舞文弄墨的家伙可以比拟的?”
始必可汗仔细观察着那摩晋的表情,看到他面部的肌肉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两下,眼中露出凶悍的光芒,很是满意。无论是上位者,还是平头小民,人类的心思和感情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始必可汗带着启明可汗留下的遗憾,和李渊父子继续争斗着,这仿佛是他生命中的魔障,这份执着陪伴着他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并将这份信念传给了自己的弟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突厥袭击了马邑,隋炀帝一道旨意,李渊思附之后派了王仁恭、高君雅出战,并且定下坚守不出的战略。怎知高君雅仗着自己乃隋帝亲信,不尊号令,硬是逼着王仁恭出战迎敌,为突厥大军包围,几乎全军覆没。这一仗,六千晋阳子弟兵命丧马邑,剩下的一两千人被王仁恭留下协防。所幸抢得粮草金银后,参战的好几个部族无心恋战,突厥部队只好撤了回去。
李渊得知,几次落泪,晋阳六千儿郎乃是李渊多年心血劲锐,就这么一夜之间全没了。李世民心中更是恼恨不已,却又暗自担心,以杨广的个性必定会迁怒父亲。故而虽近年关,李世民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蔓蔓看在眼里,和玄武两人私下嘀咕了半天:“玄武,二郎这两天愁眉不展,问了又不肯说,李福只知道是前方吃了败仗,什么也问不出来,真正急死人了。要不你探他一探?”这老龟眨巴了半天那绿豆大的小眼睛,才期期艾艾说道:“我这灵力也就在你夺魂的那天显摆了一回,后来就没灵验过,估计被哪位过路的神仙给封了。”
蔓蔓几欲抓狂,“你那也叫显摆一回?半回而已,还以失败告终。不管,今天你窥不着,也得着落在你身上,给我想个法子。”“我是知道了,干嘛那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典型的不讲理嘛!”
玄武气得不清,却突然灵光一现,“你问不出个所以然,有一个人肯定行”蔓蔓来了兴致,蹲在地上和那老龟大眼对小眼。“谁?”“你家兄长啊。二郎和辅机不是从小的朋友吗?男人之间好说话嘛。你家兄长来信说,长孙夫人不舍女儿,让辅机过来探你,这几天就该到了吧?”
果然没几天,辅机来了晋阳,看“妹妹”比之以前更显水灵、开朗,这才放下心来。长孙无忌一直对窦蔓娘的高义心存感激,再加上无忧临别时所托,所以对这个“妹妹”所请一直言听计从。
无忧就像那自由的云雀难得再见,辅机将所有对无忧的呵护都转移到眼前这个女子身上,甚至比对无忧还要纵容几分。听了所托,当天夜间就去书房见了李世民,这才明白妹婿所忧。
蔓蔓听长孙无忌说了问来的情况,不禁撅着嘴巴生闷气,“这些许小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玄武听了不禁乐呵,很直白的寒碜身边的女子道:“你家夫君怕你又突发奇想。你在洛阳唱的那一出把他吓坏了。”“那事情不是完美解决了嘛。”
玄武乐了。“你家夫君肯定以为你的狗屎运不会永远那么好。”“臭玄武,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玄武听了更乐了。“我是只龟,讲人话会吓死人的。蔓蔓,说你多少次了,要尊重我老人家。”
蔓蔓不再理睬玄武,一个人在小书房的条案跟前练着字,却总是静不下心来,忽然想起阿史那云朗曾经说过,他在宫中认识不少得势的公公。遂唤了落霞过来询问,果真如此。顿时有了计较。唤过兄长和落霞如此这般叮嘱了一通。
长孙无忌听得目瞪口呆,“小妹,你还是和妹夫商量了此事再做打算。”“哥哥你信我这一次,一定要让连公公想办法接了这传旨的差事,咱们才好有个回旋的余地。”待辅机回房收拾行囊,蔓蔓留下落霞,又额外嘱咐了她几句,将自己的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落霞一听之下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姐,你可想好了,这事可儿戏不得。”蔓蔓撇了撇嘴巴,“与其等着那昏君截杀我等,不若先其而动,这样才能把握先机,留有回旋的余地。咱们江都不是有套小宅子吗?你背着哥哥悄悄送给连公公。将我们的意思跟他讲清楚。告诉他来传旨的时候,自然会奉上屋子的地契。”
过了个把月,落霞、长孙无忌日夜兼程赶了回来,长孙无忌对这个妹妹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妹,果真被你猜着了,皇上果真大发雷霆,幸亏得了讯息后唐国公的侄女王氏在宫中周旋,咱们又事先买通了连公公,说了不少好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估计没几天连公公就会带着旨意来晋阳,带唐国公回江都问罪。我得赶紧告诉琼五,早做打算。”
落霞坐下喝了口茶,将拜会连公公的事情细讲了一遍。“我只说唐国公新纳的小妾对小姐您颇为不敬,家翁纵容着那位妾室,小姐想让家翁小吃些苦头,但不可伤了他。那杨广得知兵败消息,最先勃然大怒,得妃子王氏等人劝解,怒火渐歇,只是想写个问责的圣旨,被那阉人不知怎生挑拨了几句,这才要带他回江都问责。”
蔓蔓一听,不禁抚额,“让你便宜行事,这下可好了,你家小姐我的声名全让你给毁了。不过这事情干得好,姐姐可曾捏着那连公公些许痛处,好让他闭了嘴巴,为我所用?”落霞可得意了,“咱们草原上有种野果,晾干了,入口酸甜,然后肚子会有绞痛感,我偷偷给连公公的宝贝干儿子吃了,说只有小姐你有解药,需每年一服,那公公听话得紧。”蔓蔓抚掌大笑,“姐姐你真的好厉害,那果子也给我一些防身。”
又过了半个月,连公公带着圣旨来了。这时李渊服了一个交好的郎中开的汤剂,已经“卧病”在床半月余,面色枯黄,眼窝深陷,又装得连口都开不了的样子。给连公公带来的众人塞足了银两,让他们通融通融,先回江都,等李渊病好了,自然会去向皇上请罪。
杨广得了高君雅的密报得知唐国公确实病重,连公公在皇帝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跟去的众人又都说李渊命不久矣,捉李渊回江都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了617年二月,马邑太守王仁恭被手下刘武周所杀。这刘武周说起来也是个背主的狂徒,他原是王仁恭的手下,是通了太守的小妾,又怕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王仁恭起事。那刘武周夺得马邑后开仓放粮,赈济灾民,颇得人心,很快队伍壮大到万把人。南下攻破娄烦郡,占了汾阳行宫。
蔓蔓得知消息,觉得这次是劝说李家父子下定决心的良机。喊了落霞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玄武万般不解,“那窦建德和你,连面都没见过,窦线娘也就吊死蔓娘的那次见了一面,用得着你这么殚精竭虑为他们筹划吗?”
蔓蔓楞了一下,“玄武,当初我是你背上那点灵力的时候,我们俩看着世人种种癫狂执着,只觉得不可理喻。可是你不能明白,自打占了这具身体,我好像就真的融入了所有人类的感情,或许我的前身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孤魂吧。我能感受到蔓娘的心痛,就算被父亲、阿姐放弃了,也会牵挂的执着。这些事情都不是用道理可以解释的。人们不是常说血浓于水吗?大姐为了父亲的大业杀了我,你又怎知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不会为我心痛?”
玄武觉得蔓蔓说得玄乎,但因着多年的心心相惜,也能感同身受,渐渐伤感起来。
李世民、裴寂、刘文静等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们觉得以杨广的昏庸无道,汾阳行宫沦陷,杨广必然暴跳如雷,事情已无转机。或许下一次等到的,就将是阖家抄斩的最后悲剧。
三人一起去了李渊的书房,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李渊。唐国公家世代食君俸禄,这个决定与他而言何其艰难。他虽然一直默许李世民暗地招兵买马的行为,可真正让他下定决心自立旗号,落个乱臣贼子的身份,又另当别论了。李世民使了个眼色,让裴、刘二人退下。
“父亲,儿子有一事相瞒。”李世民于是详详细细将自己从落霞那儿逼问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上次马邑大败后,皇上本就想卸了您的兵权,投入大牢,让御史严办。是观音婢偷偷送了连公公一套宅子,连公公在皇上面前说尽好话才躲过一劫。这次汾阳行宫失陷,双罪并罚,再有那朝中佞臣进些谗言,到时候估计一家性命不保。马邑兵败后,皇上早就想办了您。更别说有那等‘桃李子,家天下’的传言。天下群雄尽起,所为哪般?父亲您是明白人。大隋已经风雨飘摇,熬不了多久,与其等着给别人做臣子,不若自己闯荡一番。况且你怎知下一个坐天下的皇帝会容得下一个像您这般强大的臣子?”
李渊沉默良久,终是心有不忍,况且天下反王那么多家,谁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怎样?自己这个唐国公,虽然被贬晋阳,但已经远离朝堂纷争,事情没到最坏的那一步,自己闯荡,前途不明,难下决断。“再说吧。”李世民看父亲犹豫,觉得或许应该暗地里再添把火。
蔓蔓看着李世民每天神秘兮兮的忙进忙出,却精神饱满,冲劲十足。估计自己的良人有所谋划。“玄武,你说二郎这些天在忙什么?”“小女子家家,不要好奇心那么强,总之过了这几天必有惊喜,如你所愿。”玄武说得很笃定。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福急急忙忙在外面扣门。“二爷,事情成了,老爷在回来的路上了。”蔓蔓不明所以,看着李世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蔓蔓,快替我更衣。呵呵呵呵!”“二郎何事如此高兴?”
李世民一边洗漱,一边述说自己的筹划。“大隋已经风雨飘摇,熬不了多久,与其等着给别人做臣子,不若自己闯荡一番。我劝过父亲几次,他没同意。所以我合着裴玄真替父亲的决定添了把柴。”李世民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你是知道的,父亲和晋阳宫的副监裴玄真素来交好。他也赞成父亲起兵。就差咱们的父亲点头。我们俩一合计,约了昨日晚间由裴玄真出面,将父亲请到宫中饮酒。多劝了两杯,又添了点料,父亲酒醉之后,裴玄真便安排了漂亮宫女侍寝。事后裴公按事先约定劝道:‘你私通宫女,这是死罪,与其事发被杀,不如造反吧!’这是我和裴公约定好的,这会儿唤我,估计已经事成。我去去就回。”
蔓蔓和玄武大眼瞪小眼两两相看。女子愣了半晌,才呐呐的开口说道:“玄武,等你灵力恢复了,第一个替我看看二郎的前世。你总说我的前世必非人类,估计二郎他才是个妖怪。”
李世民到了父亲的书房,看到裴玄真也在,冲着自己使眼色。进门噗通一声跪倒。“阿耶,儿子错了。”李渊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踢了两脚。“你还知道自己错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阿耶如若不想自立,便将儿子送官好了。免不得母亲伤心一场,也不知道以母亲的身子,承不承受得住此等消息。”李渊还不解气,又在李世民头上敲了一下。“这会儿才想到爷娘会不会生气,你这不孝子,早干嘛去了。这么胆大妄为的事,也就是玄真贤弟听了你的蛊惑,你们两人啊!”李渊长叹一声:“真恨不得将你二人送交官府。一个是我好友,一个是我爱子,你们让我怎么办才好!”李世民倔强着默不作声,只一味叩首。李渊长叹一声俯身搂住李世民的肩膀说:“我那么疼爱你,又怎么会把你移交官府呢?”
沉默了许久,李渊再次长叹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罢了,事到如今,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只是建成他们尚在河东郡。”李世民立刻接口说道:“这个好办,父亲前些时候病了,母亲从河东郡赶来,一路辛劳病了,想念二子,修书一封,让大哥他们过来侍疾便是。裴叔,辛苦您了。父亲您和裴叔说会话,也早些安歇,是儿子不孝,阿耶受累了。儿子这就下去安排接兄长和三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