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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之前一走我就回家了,这不是下午听城门口当值的兵士说看见你回来了,我才从家里跑出来。”
“不光我,苟公明那个狗东西也来了,路上我让他去酒楼买两只烤鸭,一会儿就到。”
曹胖子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左肩膀,一边赶紧说道。
曹胖子说的苟公明打小和他一起长大,是县令的公子,和曹正爽并称丰泽县黑风双煞,他俩一上街,鬼神都要避让的纨绔组合。
苟公明和曹胖子刚好相反,虽然是文官家出身,但是酷爱习武,自从被严子渊收拾一番后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了他,又是要学武艺,又是要学兵法。严子渊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认了这个小弟。
主要是接触下来,严子渊发现曹胖子和苟公明本质并不坏,就是小时候被家里管的太严了,而且这年头家里的管教多少带着些家庭暴力的色彩,激起了两人的逆反心理,越管的严,越要纨绔。
不过自从和严子渊在一起后,两人倒是大有长进,曹胖子机灵、鬼点子多,而且善于打理钱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天生的财经人才。苟公明一门心思的钻研武艺和兵法,胆大心细,还会来事儿,妥妥的从军的好苗子。
“大哥,快快快,刚刚出炉的烤鸭,我逼着酒楼大厨现做的,赶紧尝尝。”
严子渊和曹胖子两人正说着,苟公明拎着两只烤鸭,匆匆走进来。
“苟东西,你也是抠搜的,让你买两只你就买两只,也不弄点其他的酒菜。老大好不容易回来,你就糊弄老大,老大,听我的,以后别教他武功了,让他一天到晚抠抠搜搜的。”
曹胖子见苟公明拎着两只烤鸭邀功一样,顿时张嘴怼到。
苟公明也不惯着他,放下烤鸭就要开打。曹胖子平时疏于练武,哪里是身高马大的苟公明的对手。一边往严子渊身后躲,一边叫唤着。
“苟东西,你有本事别跟我比划,你找我家老曹去,他最近刚弄了把好刀,正准备让宝刀见见血呢。”
“你个曹胖子,你自己没本事,天天拿着老爹说事儿,你爹的宝刀要见血,第一个肯定拿你练手。”
看着眼前嬉闹的二人,严子渊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三个人席地而坐,一边分着烤鸭,一边闲聊。
“大哥,听吴夫子说,你要去岑州的天一学院读书了?”
曹正爽突然转头看着严子渊问道。
“嗯,吴夫子让赶在天一学院入学考核前赶到岑州,算算日子再有个十来天就要动身了。”
严子渊舍不得书院的夫子和这帮兄弟,说起这事神情有些难过。
“大哥,天一学院好呀,听说那里还招收女学生,我回头问问我爹,能不能把我也弄去。”
苟公明一听,急忙说道。
“呸,苟东西你个色坯子,你爹要知道你是奔着女学生去的,肯定打断你的腿。”
曹胖子瞪着苟公明说道,刚刚的交锋没占到便宜,他心里那口气正愁没地方撒。
“大哥,你这去了天一学院可要守身如玉啊,我曹胖子可是认定你是我姐夫了,在我心里我大姐已经是你的人了。”
严子渊听着曹胖子一本正经瞎胡说,想到老曹家那个二百多斤的大女儿,瞬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你可拉倒吧,曹胖子,你大姐比你还壮实,你也好意思。大哥,我感觉这小子头后肯定有反骨,要不咱家今天就把他做了。放心,我让我爹随便调查一下,给个曹胖子按个偷看寡妇洗澡被人抓了现行,羞愧难当自尽身亡的结论,肯定没问题。”
苟公明说着,放下手里的鸭腿,从身后抽出一条麻绳,面目狰狞的看向曹正爽。
“我靠,苟东西你果然心黑,你等着,我回去就和我大姐说,你苟公明爱慕她多年,每天想她想的睡不着觉,发下毒誓非她不娶,过两日就到府上提亲。”
曹胖子一边往后躲,一边嘴硬的叫嚣着。
三个人吃完了烤鸭,打闹了一会儿,看夜深了,就在严子渊的屋里打地铺睡了。
县城东边的吴府,吴夫子正在自己的书房接待着自己的老熟人王平。
“王将军,这次多亏了你才让子渊打消了从军的念头,你这招还真灵。”
吴夫子捻着花白的胡须,看着王平连连点头。
“吴大人,我能有啥办法,说到底还是少爷和少夫人在天之灵保佑,才让小少爷少走了弯路。”
王平连连摆手说道。
“吴大人,这次我深夜到访,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大人看在故人的面上,万万不要推辞。”
王平突然起身,对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吴夫子跪地一拜。
“王将军,你这是作甚,万不敢行此大礼,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老夫能够帮的一定尽力而为。”
吴夫子急忙将王平扶起身来,连声应到。
“吴大人,子渊能够得你赏识,送他去天一学院读书,那是天大的福分。如今他这一去数年,未来必定前程远大,我王平对少爷和少夫人也有个交代了。今日我是来和您辞行的,如今这世上我已再无牵挂,明日我就启程去上京,十四年过去了,当年我的承诺也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吴夫子闻言,顿时心中一惊。
“王平,你要回上京?如今这朝政被那群无耻之徒把持,你回去就是送死,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王平看着一脸焦急的吴夫子,平静的说道。
“老大人,我王平这一生早就死过两回了,一次是爻山大营,一次是京城血夜。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苟且偷生十四载,我没有一晚能够安然入睡,每当我闭上眼,少爷、少夫人、那些虎烈军的兄弟们、孙氏商行的好汉们就在我眼前不停的闪现。老大人,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快要被自己折磨疯了。这次来见您,一是辞别,二就是想将子渊托付给大人,这里有一封信和一只手镯,这是少夫人留给子渊的,烦请大人等子渊从天一学院学成归来再交给他。还有一些银票是我这些年攒下的,还请老大人在合适的时候交给子渊,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王平再次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眼前的王平去意已决,吴夫子的内心深深的刺痛着,他知道是为了照顾年幼的子渊,王平强撑着熬过这些年头。他身上背负的太多了,多到哪怕再有一丝丝的重量就会压垮这个钢铁一般的汉子。
看着眼前跪着的男子,吴夫子颤抖着双手接过包裹,眼眶被泪水打湿。
“王平,你放心,子渊是严大将军的儿子,也是老夫的弟子,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护他周全。上京城凶险万分,你若执意要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事情不成,你就回来,在这丰泽县只要我老头子活着一天,保你无恙。”
吴夫子起身扶起了王平,红着眼眶细心叮嘱着。
“老大人,明日子渊若是问起,您就说我出门办事来不及给他送行了。这些年得您恩惠,王平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您老人家的恩情。老大人保重,王平就此别过了。”
说完,王平向着吴夫子躬身一礼,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将军,一路平安啊。”
望着王平远去的背影,老人扶着门框,向着漆黑一片的屋外高声喊到,一滴浑浊的眼泪悄然从脸上滑落,掉在地上打湿了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