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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澶州到上京共有三条路可行,一条是从澶州首府南平城北上经淮水河至镜州锦阳城,再穿过西面的连城山脉可到上京。一条是向东穿过苍山走庐州惜阴城过淮水河入上京。还有一条则是走水路沿淮水河顺流直下,在渠州洛川城上岸,过东面的连城山脉入上京。
王平没有走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因为在去上京之前,他还有两个地方要去。
出了丰泽县王平一路快马加鞭,三天后他翻越北面的连峰山脉到达秦郡的郡府木兰城。秦郡地处焱烈国的西北角同北方草原隔着燕云山脉,燕云山脉山势险峻,天然的屏障让秦郡成了最少受到游牧民族的侵袭的边境州府。
木兰城是按照军事要塞标准而修建的大城,城外引淮河水修建宽约三丈、深两丈的护城河,城墙处分为外墙、翁城、内墙三道,均由巨大的条形青石修建,城池坚不可摧。
只可惜,由于朝廷党争不断,政治黑暗,军队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如今这秦郡的郡守姓张是上京门阀巨贵的公子,每日只知吃喝玩乐,政事混乱,军备废弛,当官的喝兵血,欺压百姓。当年富足的秦郡已经是民生凋敝,饥民四起。
王平用一两银子就买通城门口无精打采的守城军士,只身混入木兰城中,大街上到处都是衣衫破烂的流民拉扯着脏的不成样子的孩子四处讨饭,只可惜城中百姓家中已是无米下锅,那还顾得上他们。
叫骂声、小孩的哭闹声让街上乱糟糟的。城中酷吏四出,手持短棍、皮鞭肆意驱赶这些他们眼中的贱民。一时间城内哀嚎声不断,倒显得别样的“热闹”。
王平身材魁梧又配着长刀,行走在城中倒是没人打他的主意。
突然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从一旁的小巷闪出,对着王平躬身一礼。
“大人,属下接大人密令对目标人物日夜监视,此刻他正与秦郡郡守在城东鸿雁楼甲子号屋中饮酒作乐,守卫约10余人,咱们的人已经在四周设伏,随时可以动手。”
“很好,告诉兄弟们保持警戒,我先去会会他,待我摔杯为令,你们动手解决官府守卫。”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秦郡御林暗卫的负责人,当年御林军大将军金钟珉将暗卫划归王平调遣时,他就命人对一众目标人物严加监视,他们的喜好、行踪、习惯,暗卫均了如指掌。
王平跟随着来人行至城东鸿雁楼,这酒楼的的掌柜原上京人士,二十年举家迁入木兰城斥巨资开设酒楼,鸿雁楼一共五层,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号称汇集天下名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席间美人陪饮,歌舞享乐终日成宴,是这城中达官显贵们最喜欢的光顾的地方。老板更是花费重金买来西域美人做舞取乐,引得周边州郡的有钱人不辞舟车劳顿,争相蜂拥而来,望一睹为快。
王平入楼打赏小二五两银子,将他安排在了甲子号房间旁的包间内,很快酒菜上齐,王平一边吃,一边探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郡守大人,今日肯赏脸赴宴,下官不胜荣幸,敬大人一杯,预祝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隔壁屋中略带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陈将军太客气了,能够和陈将军在秦郡共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听说将军最近又弄到不少好货色,何时让兄弟也品尝一番?”
隔壁包间坐在主位的是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人,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样子。一边把玩着手中精美的青瓷酒杯,一边玩味儿的笑着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
“大人,我老陈绝不是那吃独食的人,这次我弄回的几个妞,都是咱们秦郡各县家中遭了难的大户人家的闺女,个个容貌上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皮肤白皙的一掐都能出水,专门差人查验过保证都是雏儿,承蒙大人不嫌弃,一会儿我就差人送到府上。她们能跟着大人,也省的便宜了那些大老粗,大人可是她们的大恩人。”
陈将军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连忙给面前的年轻人把酒水斟满。
突然年轻人将脸色一正,押低声说道。
“将军,前些日子咱们出手的官粮和军粮共四百万担,银钱已经都存入你我上京钱庄的户头。最近边境不安宁,草原蛮子进攻燕、云二州,朝廷要秦郡向两府调拨军粮,这事儿可有些棘手呀?”
陈将军看着年轻人略带紧张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他心中思索一番,微微一拱手,低声说道。
“郡守大人不要慌,我老陈有计可行,我这就命人快马奏报朝廷,秦郡出现大量草原骑军,肆意劫掠。我秦郡官兵在郡守大人的带领下浴血奋战,大破敌军,斩首万余。奈何秦郡守军人手不足,敌人派出几股骑兵,趁着大军决战之际,毁我粮草供给,各县粮仓多被付之一炬,秦郡自顾不暇,无力调粮援助燕、云二州,请朝廷速速拨款调粮赈灾。”
年轻的郡守闻言喜上眉梢,到底是老狐狸呀,他端起酒杯敬陈将军。
“将军,果然是军中翘楚,国之肱骨。小弟再敬大哥一杯,日后还要大哥多多指点小弟才是呀。”
“好说好说,承蒙郡守大人看的起我,能够为大人解忧,是我的福分。”
陈将军连连摆手,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对了,陈将军,这军报说歼敌万余,要是朝廷派人来查验如何是好?”
张郡守突然想起这茬,害怕事情出了纰漏,急忙问道。
“郡守大人莫慌,我会安排人手杀上一批流民,削首铸成京观,如果上差来查也能应付。再说上官岂有不爱钱财的,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重金奉上,再给多来几个美人,大事可成。只怕倒时候朝廷除了钱粮之外,还要给大人加官晋爵,届时大人可不要忘了兄弟我呀。”
“陈将军,陈大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如果此事成功,兄弟必不会忘了老哥的功劳,京城那边我来活动,老哥的军职也该升上一升了……”
屋内两人虽是压低了声音,可隔壁的王平却听的一清二楚,尤其当听到两人为了掩盖罪行准备杀害一万多百姓时,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瓷碗被捏的粉碎。
瓷碗碎裂的声音也惊动了隔壁二人,见他们有所察觉,王平闪身来到窗边,扔出手中的酒杯,随后抽出长刀翻身上了房梁。
二人派来的侍卫大力踹开房门,只见屋内饭菜还冒着热气,却空无一人,两人微微一愣。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寒光闪过,两颗人头冲天而起,鲜血迸射。
王平手持长刀径直闯入隔壁房间,此刻房间内只有张、陈两人,楼下传来打斗之声,是影卫和二人带来的军士交上了手。
“你是何人,竟敢袭击朝廷命官,现在速速退去,本官可饶你不死。”
看着一脸鲜血,面目狰狞的王平,年轻人色厉内荏的呵斥着。
王平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看向中年男子。
“陈平安将军,虎烈军的故人向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