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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捏了捏下巴,他很清楚,如果对面是敌人的话,绝对会趁着他一开始士兵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偷袭。并且,他派出了很多哨探,如果这是敌军,哨探应该有回报。
然而哨探一直没有提示,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对方不是敌人。
很快,对方从四周的隐蔽物中走出,为首一人双手过膝,放下武器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后,走到孙坚面前,对孙坚道:“在下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姓刘名备字玄德,此次前来,是为了同讨董贼。”
“那你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孙坚有些好奇,甚至说哭笑不得。如果说对方抱有恶意的话,为什么不趁人之危偷袭他;对方没有恶意的话,又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
“因为……我这是私兵。”刘备有些尴尬地指了指他身后的部队。先不说刘备本人没有官职,连他身后的部队也还都是贼兵,只是等一个洗白的机会而已。
孙坚看了看刘备身后的部队,会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刘使君有心了。我军虽然勇猛无敌,但连日行军,有些疲惫。再加上需要开山搭桥,十分艰辛。”
“因此,麻烦你的部队充当先锋,好让我的部下休息一会。放心,只是暂时。”孙坚想了想,觉得刘备的部队有利用价值,于是提出让刘备的部队担任先锋。
“没有问题。”刘备点头。其实,如何处理这些贼兵,刘备也不太清楚。一方面,这并不是他的私人部队,是刘辟和龚都的。
只要这些部队存在,就算刘辟和龚都没有反心,他也不敢对二人推心置腹。
另一方面,刘备很清楚他的粮草是怎么来的,而他现在的部下就是证人。人多口风难免松动,一旦未来他发迹的同时,这件事情曝光了……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孙坚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刘备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孙坚的要求。不过刘备也不可能给孙坚白打工,他有要求。
要求就是——允许刘备攻打雒阳后,在雒阳周边招募私兵,并且给刘备的部队名正言顺的官军身份,避免被误会。
这个要求并不难,再加上刘备毕竟是第一个响应他的人。因此,当孙坚派人调查了刘备的军粮之后,同意了刘备的条件。
一夜无话……
第二日,孙坚起床,洗漱沐浴完毕,随后来到主帐,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四个大汉依次进入大帐,坐在孙坚两侧。
左侧为首之人,正是昨天的程普,字德谋;程普下面是个惯用大刀的大汉,名叫祖茂,字大荣;右侧为首身披红色披风之人,名为黄盖,字公覆;他下面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背着铁弓的大汉,名为韩当,字义公。
他们四个人来自五湖四海——程普是右北平土垠人,韩当是辽西令支人,黄盖是零陵泉陵人,祖茂是吴郡富春人。韩当东北,程普河北,黄盖湖南,祖茂浙江。
当然,以往的话人齐了,毕竟作为最初的孙坚五虎,也就他们四个(第五个是孙坚本人)。现在多了个刘备,虽然算外援,但人家自愿过来当炮灰,最好还是等他。
黄盖三人却没有收到信息,看见孙坚还在张望,下意识四下看了看。随后还是黄盖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公觉得人没有到齐,是不是因为只见我们四人,把自己忘了?”
“……?”孙坚满头问号。
还是程普出面说道:“昨天有一个自称刘备的人,来到了我们的军营,跟主公说愿意跟随我等一同讨伐董卓。”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等这个叫刘备的人?”黄盖挠头问道。
“没错。”孙坚点点头。
“那把他叫过来啊。”祖茂脱口而出,只是很快他四周望了望,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开口。诡异的平静后,他再次开口道,“那个……我刚刚没睡醒。”
“大荣还是那么直率。”韩当适时打哈哈,给祖茂打圆场。
“无妨。”孙坚捏了捏下巴,“那刘备不来的话,等会转告他就是了。”
只是话音刚落,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文台,在下来迟,请恕罪。”
只见那刘备从帐外探出脑袋,看见孙坚正坐在帐中后,长舒一口气,走进帐中。
“刘……你字什么?”孙坚刚想开口质问,突然想起直呼名字不礼貌,于是改口。
“在下字玄德,中山靖王……”
“我管你是谁的后代,我就想问你,刘玄德,你为什么迟到?”孙坚怒目圆睁。
“可是,您也没说要召我开会啊。”刘备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孙坚火冒三丈,只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人家确实说的是实话。
“行了行了,玄德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主公也不要跟他计较那么多。”程普适时出来打圆场,同时他转过头,对刘备说道:“玄德也不要计较,我家主公耿直。”
“哈哈哈,我会注意的。”刘备立刻嬉皮笑脸,跟着打圆场。一开始就理亏的孙坚见状,也果断陪笑道:“玄德忠义之士,只怪我说话有些重了,请见谅。”
瞬间,气氛变得有些缓和。
“介绍一下。”孙坚见气氛缓和下来,立刻起身,指着程普四人,一一向刘备介绍道,“刚刚说话的人是程普,字德谋,是我军中的军师,当然他的武艺也不容小觑。”
“果然,我看将军仪表堂堂,说话妙语连珠,一团和气,想必将军未来必然是孙将军手下头号军师。”刘备夸赞道。
“这……多谢夸奖。”程普嘴上谦虚,心里却非常满足。同时,他看着眼前刘备的样子,越来越顺眼了。
“这位肌肉大汉是黄盖,字公覆。”
“公覆兄武艺超群,勇冠三军,一看就是比肩恶来、樊哙的猛将。”
“哪里哪里。”
……
祖茂和韩当很快也和刘备熟络起来,毕竟刘备说话好听,且还夸到他们心坎上了。
不过,五人还是很快自觉安静下来,静静等待孙坚的话。巡视一圈后,孙坚叹了口气:“玄德,知道我为何要讨伐董卓吗?”
听到孙坚的话后,刘备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确实,他很清楚,孙坚虽然是武夫,但他胆大心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和董卓结下梁子。但想了很久,刘备还是不明白原因。
孙坚见刘备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算了,我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