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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风光无限的光明圣子。
而阿莫却成了因为嫉妒杀死了亲妹妹，甚至将亲妹妹残忍剥皮的黑暗使徒。
“你是他的救赎，却亲手浇灭了他的希望，把他推入了死亡的深渊，为了贯彻了你心中的正义，任何东西都可以舍去吗？”
魅魔的语调魅惑无限，白嫩的手指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着诱人堕落的魔语。
“那你又为什么要保护这些人呢？为什么不保护自己的朋友，要去保护这些逼死他的人？”
她点点里德的肩头，调笑道：“虚伪的人类。”
里德剧烈喘息着：“别说了……”
梅里莎妖娆地拂过长发，语调慵懒：“谁想和你说了，要不是你这老头坏我好事，我早就走了，才不和你浪费时间。”
她一步跨出，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唯余勾魂尾音回荡在夜风中：“自己滚出维吉亚区，不然的话，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魔息消失，伊莎贝拉当即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地大口喘息。
其余几人也惊魂未定，围拢在里德身边，焦急询问道：“教授，现在怎么办？”
“是啊，那车也被毁了……”
“那个恶魔真的是君主级的恶魔吗？”
“这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事，必须向天堂求助，”里德沙哑地说，“原路返回，找到马车后，你们返回大教堂，我留下来等带天使。”
“这怎么可以？”埃里克斯急得跳脚，他一咬牙，“我留下来陪您一起。”
“这不是胡闹的时候！”里德厉声喝止了他。
埃里克斯委屈又不甘，还想说什么，被肖班连忙按住了。
“教授，我们原地返回的话，很可能被恶魔拦截，”安格薇尔轻飘飘地说，“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分散开吧。”
里德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两口气，神魂不定地说：“也对……那你们暂时先留一下，看看情况。”
伊莎贝拉看着倒在地上的伊森，难以抑制地抽泣了一声。
众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过去。
里德教授眉目一点一点皱起，看着地上的尸体，神色间有些疑惑。
埃里克斯小声说：“又是剥皮……”
这些年里，被恶魔害死的人中，十个足有八九个是被剥皮而死的。
但是伊森的死是他们亲眼目睹的。
他的皮分明是……自己化掉的！
里德最终没说什么，吩咐众人施展光明魔法净化伊森的尸体，运输不便，只能用纯净的光明火焰化为一捧灰，用玉石盒子妥善地收了起来。
里德布置好祈祷用的阵法，向天堂传音之后，走到一棵树下，席地坐了下来。
在他不远处，安格薇尔用手拢着自己的猫，也靠着树坐下来闭目休息。
之前马车炸开，莫利和埃里克斯的猫都被甩了出去，埃里克斯的猫受了伤，正被埃里克斯捧着细心治疗，莫利毫发无损，蹲在安格薇尔手里装病。
莫利从她手指间拱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神色复杂地看着不远处靠着大树休息的人。
安格薇尔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过他的毛，声音细不可闻：“老实点。”
莫利用肉垫扒拉了她两下，细声喵喵叫。
安格薇尔忍俊不禁笑起来，把自己刚刚梳理顺的猫毛再次揉乱，“你说什么？没听清呢。”
莫利使劲推她的手：“我说殿下不用多此一举！我不想洗刷什么……”
“这就是你的猫吗？”温和慈爱的声音响起。
安格薇尔目光微微一闪，抬起头，乖巧地打招呼：“里德教授。”
里德不知何时直起身，走到她不远处，半蹲下来，看着她捧在手里的猫。
“很少有人喜欢养黑猫。”里德说。
因为漆黑的皮皮毛和碧绿的眼眸，黑猫常常被认为是恶魔的象征。
安格薇尔弯起眼眸：“生命不分种族贵贱，猫猫不分色彩呀。”
“这倒也是……”里德清澈的眼眸暗淡下来，“不该用天生的特性来区分善恶，这谁都明白，但是……”
“教授，您的朋友……？”安格薇尔轻声细语地问。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其他几人也好奇，但没谁敢在这种时候来揭他的伤疤，因此默契地保持了缄默。
安格薇尔却没这个顾忌。
那些话本就是她让梅里莎说的。
看着里德挣扎痛苦的模样，她只觉得格外有趣。
“那魅魔说的是真的，我亲手杀了我的朋友，”里德苍老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外貌苍老，可从来没人觉得他老过，埃里克斯还调侃说他是个老顽童，一把年纪了还喝酒喝得毫不节制。
此时，他一直耀耀生辉的红润面颊苍白了下来，露出了老态。
“他也喜欢养这样的黑猫，别人说黑猫不祥，只有他那样天生的不祥之物才会喜欢这种恶魔的宠物……”
“那您也觉得他是不祥之物吗？”
里德闻言，使劲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莫利安静下来，安格薇尔眼里带着里德看不懂的情绪，微笑着说：“这样就够了啊。”
她捏着莫利的爪子，抬起来摇了摇，诱哄似的说：“看，小黑猫也是有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