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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府内室,荀大老爷在发疯似的吼叫着:“玉璧,玉璧,我的玉璧。”
荀府上下人在惊慌失措地寻找着。
荀大老爷从一间间房前走过,狂叫着:“玉璧,玉璧,可恶,杀我了,是谁?这是在杀我。”
荀大老爷顺手抓着一个仆人问:“拿我的玉璧了吗?拿了,快点给我,我不打你也不骂你,给我,只要你还给我玉璧。”
仆人惊恐地摇着头。
荀大老爷又疯了一样抓住一女佣问:“玉璧,你拿我玉璧了是吧,给我,拿了就拿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想和我开玩笑的。”
女佣像吓傻了一样摇着头。
随处都有人在惶恐地跪着,低头不敢看荀大老爷,荀大老爷狂喊狂叫着挥着手中的剑。
荀大老爷叫着:“是谁,说,是谁?拿出来,我不杀你。”咬牙切齿地说:“杀,杀光所有人也要找出来,先从我身边的人开始拷打。”
几位仆人跪在地上求饶着。
荀骁从一间间房前走过,来到荀大老爷面前跪下说:“父亲,是我。”
荀大老爷的剑掉落,落地声刺破了因震惊而寂静的大厅。
荀老爷回过神来,挥着拳,又失望地垂下,伸出双手:“拿来。”
荀骁摇着头惭愧地低着头说:“拿不回来。”
荀大老爷捡起剑刺向荀骁,荀骁无动于衷地低着头,剑停在荀骁面前,剑尖挨着荀骁的胸部,荀骁沉默着。
荀大老爷又像疯了一样将剑架在荀骁的脖子上,伤心的慢慢地说:“我杀了你。”望着荀骁,为难伤心地握着剑。
荀骁并不是挑战父亲对儿子下不了手,而是坚定的愿承担一切,为之去死,这神情激怒了荀大老爷,也使荀大老爷束手无策。
突然,荀大老爷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痛心绝望地说:“我还是杀了我吧。”抬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松了,剑跌落在地。
荀大老爷跌坐,语无伦次地说:“你,是你?”
荀骁说:“是我。”
荀大老爷说:“拿来——”
荀骁说:“父亲,杀了我。”
荀大老爷声嘶力竭地叫着:“在哪里?给谁了?”捡起剑架在荀骁脖子上。
荀骁无动于衷。
荀大老爷伤心地说:“是你,我的儿子,唉——如果是下人,看我会怎样?如果是盗贼偷去了,我还可以去追寻抓捕,而你,我怎么办?我不止痛失财宝,伤心,伤我的心,伤一个父亲的心,绝望,一个父亲的绝望,我有一个怎样的儿子?我的期望呢?我的骄傲呢?我丢失的是一件玉璧吗?”悲惨地扶着桌子,嘶哑地说:“是我的另一个宝贝,是我的儿子,你知道吗?儿子,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打击是摧毁了一个父亲,我养育你,盼着你长大成人,盼着你懂事,盼着你知书达礼,盼着你出人头地,盼着你成家立业,盼着你光门耀祖,盼着荀家人才辈出,盼着你,我有无数的盼着你,你,你却——”望着自责惭愧的荀骁说:“你这个生性偏执的东西,为什么不啃声?”
荀骁说:“父亲。”头在地上碰着说:“父亲这样说,还不如杀了我,我辜负了父亲的希望。”
荀大老爷说:“从你哭叫着出生在这个家,我就因你自豪,我荀家又添一男儿,疼你,爱你,天天都要抱抱你,你自小就是一个很帅的小男孩。”老泪纵横,这是一个父亲失望伤心的忍不住的泪。
荀骁伏在地上,肩在抖动着,忍不住的哽咽声。
荀大老爷说:“你,你自小聪明,好动,我口里指责你的调皮,但我高兴在心里,你自小喜欢读诗书,爱书写,长成了一个书生,知书达礼。你没有受过一丝苦,吃的穿的是最好的,你缺过什么?少过什么?愁过什么?而你却做出这种事?我是爱财,但荀家最爱的是成才,有为走正道的人,做为一个父亲最怕的是什么?我是因为失去财宝而心痛,但因你却是我的心在流血,老天爷,还不如杀了我,只要荀家人才辈出,我死又何可惜。”
荀骁哽咽着说:“父亲,孩儿一时糊涂——”抹着止不住的泪水。
荀大老爷说:“一时糊涂?”
荀骁说:“父亲,我自愧——”
荀大老爷愤恨地指着荀骁昏倒在地。
夜晚,荀大老爷躺在床上,老夫人哭泣着抚摸着老爷的手,荀大老爷睁着双眼,目光呆滞的。
荀大老爷叹着气说:“玉璧,无价之宝,传到我这一代——”
老夫人说:“老爷,你多保重身体,我问过了就是不说,你也知道儿子倔强。”
荀大老爷说:“都是你平时护着他,任由他——”坐起:“赶出家门,留在家里难成大器。”
老夫人慌忙跪求说:“老爷,他是你儿子啊——饶过他,年少做事莽撞不明事理。”
荀大老爷气愤地说:“年少吗?小孩子都不会做出这事,我还以为最有出息的是他,爱读诗书,我开心地看着他,写的工整的字组成诗词文章,从我身边走过,又高又帅,我心里骄傲,我盼着他能成大器,我也好退下,安度晚年,可是——”
老夫人哀求着说:“老爷,失去了宝贝再不能失去儿子呀?”
白天,荀府笼罩在恐惧,静悄悄的气氛中,人人都是小心谨慎的,荀大老爷被人扶着从窗子看着外边的院子。
荀骁拖着重重的步子从院中走过。
老夫人拉着荀大老爷的衣服跪求着:“老爷,饶了骁儿吧,失去了财宝不能失去儿子啊,他从未出过远门,我不敢想,我不知道骁儿能去哪里?他会怎么样?”哭求着:“老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荀大老爷手抓着窗框,用着力,手在抖着。
荀府外,荀骁回头望着荀府,隐忍的神情,一步步地走了。
城外的山路上,荀骁跪倒在地,远望着山下的城市,悲伤地忍不住的,流着泪咧着嘴哭着。
荀骁抹着泪,站起来,望着远去的山路,平静地走着。
仆人骑着马,追赶上荀骁,下马叫着:“二少爷。”
荀骁生气地说:“不要叫我二少爷。”看着惊恐的家仆,缓和的口气说:“我还是二少爷吗?”
家仆说:“你永远是二少爷。”从马上取下褡裢说:“二少爷,这是老爷让我给你的。”
荀骁不相信地说:“老爷?你说母亲带给我的?”
家仆说:“二少爷,你看,银两是老爷给你的,这衣服和吃的是老夫人给的。”
荀骁仰起头望着天说:“我不看,你带回去,我不要荀家的任何东西。”
家仆说:“二少爷,不要冲动用事,你还没有我了解老爷吗?老爷并不是赶你走,老爷这是在盼着你,老爷也相信你,你看,银两也不多给,这就是老爷相信你不需要那么多,我跟老爷大半辈子,看着老爷散尽多少钱财。二少爷,相信,盼望,老爷这样还不够吗?”
荀骁沉思地问:“给的少就是相信我?”
家仆说:“荀家缺钱吗?谁知道这荀家有多少钱财?”
荀骁望着高大豪华的荀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