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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眸眼迸发的情绪强烈。郁知然微微一紧, 忙避开视线。
“祝黎，你正常些。”
祝黎启唇, 像是一滴水落入千丈深的潭水的声音：“我不正常？”
滴答。
郁知然眼前浮现了那种画面，幽闭昏暗的天然石室，张惶无措的水珠顺着石壁滑下，掉进潭水正中，荡出了好几圈的涟漪。
郁知然额角浮出细密的汗。
“那个……”
“然然，”祝黎打断郁知然的话, 额头贴着他的，“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把所有事情。”
祝黎早就有怀疑“郁知然”的存在。但他在等机会, 等待一个郁知然主动向他开口的契机。
他不想逼郁知然做不喜欢的事……除了床上。
“……”郁知然张了张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们……都是一个人。”
祝黎轻轻地抚郁知然脸颊, 另起话题：“然然，对我笑笑。”
郁知然提起唇角。
祝黎眸眼深邃，情在最深, 那里匿着无助的光，酸涩到无从开口。
“其实你很容易笑, 性子从来不冷。”祝黎指尖轻掠过郁知然的唇角, “然然，做过那么多次爱，但我从没了解过你。”
郁知然被抚地痒痒地，下意识眯起眼, 声音有些暧昧的不自然：“……我也是。”现在的祝黎完全不符他的印象。
即便有点忧郁，也能在阴影中保持极度理性。这不是他认识的的祝黎，不是那个承受不了太多压力, 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容易自卑，会通过外露情绪而释放的祝黎。
祝黎身上同时存在这两种性格，矛盾且相互纠缠着。郁知然突然发现，原来他搞不清楚要怎么判定祝黎矛盾的性格。
这么想想，不仅祝黎，他也从未了解过莫皑和陈在澈。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莫皑，觉得莫皑是个表面绅士的内在神经病，感觉自己可以忽悠住莫皑，但其实莫皑早就看穿了他的演技，只是善意地从未戳穿；他也以为他足够了解陈在澈，总能看穿陈在澈的那点“小心思”，可陈在澈实则内心敏感，没有他表露的那样圆滑聪明。
但人似乎只能根据自己捕捉到的情报分析事情。一旦给别人贴上了什么标签，这个人做任何事的动机都会归结于标签，而且，通常人们在审视这个人时除了标签外也再看不到其它了。
郁知然觉得可悲，又有些讽刺。他向来自诩比其他人聪慧，可到头来还是栽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天有些黑了，祝黎坐在郁知然床边，静静的，什么话也没说，视线一直落在郁知然身上。密密麻麻的，像是交缠着做什么亲密的事，火热又赤裸。
“然然……”他拉起郁知然的手，轻轻在脸边蹭了蹭。
郁知然被盯得不自在，抬眼：“有点暗了，开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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