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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乡下镇将墨子莲请回来后人人都升了官,献丑加封了太子太保,柳三变经墨以书推荐后当了巡防营指挥使,可以说是富贵从天降,鲤鱼跃龙门了。巡防营指挥使虽然只是三品武将,但是毕竟关乎京城的安危,所以这个位置十分重要。一直以来都是王公贵臣必争之位,不是给自己的亲信就是子侄,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同意一个江湖打手担此重任,所有的人都是丈二和尚摸头脑,既摸不到也想不到,也只有用圣心难测安慰自己了。
日子过的最惨的还属千变面具千佛手了。他的道观是比以前更热闹了,香火更旺了。但是他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因为这群信男信女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崇拜他了,他们到观里无非是耍笑于他而以,却装出一副不耻下问诚恳的表情,问他什么时候练就了绝世神功,打人只能伤到自己,而不会伤到别人。如果这群纨绔子弟学了如此神功,以后打架就不会被巡防营请去喝茶,回家后被自己的父亲破口大骂了。
墨以书从来都是将工作的地方当成了家,虽然皇帝赐他的这座府邸比王府都大,但却是冷冷清清的,因为要巴结他的人在这里找不到他,在这里瞎转悠就没什么必要了。所以他忙得没时间续弦,没时间陪伴女儿。墨子莲从小就像一个男孩子一样,呼风喊雨,恶作剧不断,伤天害理的事却一件也不做,颇有名门将骨的风范,顺道着还监督着那群二世官,不让他们为非作歹。所以获得了京城百姓良好的口风,也因此惊动了皇后,皇后才千方百计的要她当太子妃,以此巩固她儿子的地位。
知道墨子莲已经安然回家后,墨以书特意向皇帝请了一天的假。打算和女儿谈谈。从女儿长大以后,他都没有仔细看过,每次相遇都只是匆匆而过,却不想女儿已经出落得如此模样了。墨子莲本来以为这次肯定会令父亲大人大发雷霆,她已经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准备,不管父亲说什么,她就左耳进右耳出,绝不反抗,挨过了就是胜利。但是墨以书却用极具温和的语气说道,回来啦?可以说就像一位慈母在关心她的孙儿一样。这猝不及防的柔情瞬间让墨子莲撤掉了所以的防范。她多么想立刻冲过去抱住她和蔼的父亲啊!但是由于父女俩从来没有建立过这种感情,就是这样的距离感让她止步了。取代这动人亲昵的形体表达是她的红眼眶。墨子莲含着未及落下的泪水说了句:女儿让您担心了。
墨以书红着眼眶笑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出去吃了不少苦吧?
毕竟是父女连心,有了刚才彼此间的情感交融,墨子莲迅速打破了以往的隔阂。马上就是插科打诨的说道:爹爹不是总教导我立志为身,勤苦为上吗?怎么现在却担心女儿吃苦受累啊!
几句话逗得墨以书哈哈大笑!这说明我的女儿长大,而爹爹我老了!
墨子莲道:居然爹爹都承认自己老了,为什么不辞官,颐养天年啊!这么辛苦值得吗?
墨以书感慨道:爹爹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身在朝堂身不由己,并不是自己想退就能退的。假如爹爹不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的女儿就不会这样为难了。
墨子莲道:爹爹,那么传闻都是真的了?
墨以书道:现在还只是皇后的一腔心血,皇帝陛下还没有表态。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如果你实在不想卷入这样的纷争,就要尽早做出决定!
墨子莲道:皇帝陛下为什么如此文弱,他不也是沙场出身吗?怎么就任由皇后颐指气使呢?
墨以书怒斥道:混账,这是你为人臣子应该说的话吗?当年先皇托孤于陈老将军,皇帝陛下感念此等恩情,所以对皇后百般忍让,哪知皇后得寸进尺。皇帝陛下衡量之下,决定放权于我,让我与陈氏家族对抗。可惜太子和赵王明争暗斗,忘宗庙朝堂社稷,亲财狼纛虫。
墨子莲道:爹爹,朝政设有六部,陈家兄弟就占了五部,您这样跟他们斗不累吗?
墨以书温和地道:傻孩子,礼部、吏部、工部、兵部和刑部虽都是职能部门,但是户部在咱们这边,就好像踩住了他们的尾巴,掌控着他们的方向。
墨子莲道:这就是他们要拉拢您的目的吧?这样皇帝陛下还不心急吗?
墨以书微笑道:果然是个鬼灵精,你不想想,上次要不是有人帮你,你能出得了京城。
墨子莲道:果然什么也瞒不了爹爹,上次是弋摆前辈带我出的京城。既然皇帝陛下,让我出去,为什么又要找我回来呢?
墨以书道:那当然是为了巡防营指挥使的位置了,巡防营关乎京城安危,怎么能长时间落在别人手上呢?
墨子莲道:这么说,我也是你们的棋子了,我就这么一进一出,给你们赚了一个巡防营指挥使的位置,你们给我什么好处呢?
墨以书道:没有好处就是好处,你要知道,得到什么东西都需要有东西拿出来交换的,那你又打算拿什么交换呢?
墨子莲道:我只想知道,这次怎么安排我再次出去。
墨以书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在时间的眼里,没有永远的正确,也没有永远的错误。从乡下镇回来,你师父受的委屈最多,你去看看他吧!
墨子莲道:那你是打发我去安慰他呢?还是打击他呢?
墨以书道:死丫头,赶紧去吧!
墨子莲道:爹,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呢!
墨以书道:京城出了件大案,吏部、礼部、兵部、工部这些尚书家里的女眷无辜被人凌辱,案子一直没有破,这些方面大员开始撂挑子。
墨子莲道:爹,朝廷也太惯着这些人了吧!动不动就撂挑子,干脆让他们走人算了。
墨以书笑道:傻孩子,这些人都根深蒂固了,动一人牵动全局,哪有那么轻松的事啊!
墨子莲娇笑道:那爹爹就别想这么多了,我去打盆热水给爹爹泡泡脚解解乏。
墨以书道:这些事让孙伯来安排吧!有人为了快速破案,把毛头指向你的师傅,你快去见见他吧!
墨子莲惊讶带着愤怒道:怎么?还有这种事,爹,你总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啊!
墨以书道:快去吧!事事总有他发生的规律,不避不躲问心无愧就行了。
墨子莲心里想着,爹是越来越糊涂了!什么事都牵扯到哲理上,事实就这么太平吗?人心就这么无争吗?唉!完人难求啊!墨子莲看了一眼疲倦的墨以书,就没有再说什么。告诉孙伯帮相爷打盆热水后就出了大门。
有人说旅游是一群人去另一群人待腻的地方,墨子莲离开京城已经有半年多了,她曾经认为一个人的心境和层次没有提高,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今天她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却没有了往日的心情,也许她的层次提高了,也许她的心里另外有事。她凭着脑中的记忆信步由途的走向千佛手的无尘道观。途中遇见往日的狐朋狗友向她打招呼,而她却像聋子、瞎子一样,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迎面却走来了一群大汉档住了墨子莲的去路,为首的却是一位翩翩公子,墨子莲往右他则往右,墨子莲往左他则往左,名副其实的登徒浪子行径,却又风度翩翩,气度华贵,在看客们看来就是情郎追女,而不是调戏良家女子了。墨子莲索性停下脚步,一剂重拳狠狠的打向那人胸口,这一招叫伏虎寸心,其威势如猛火之炎炽,但是墨子莲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想教训这样的下流胚子而已,只出三分的力道,却不从想,这位公子脚步一滑,刚好就站在了拳劲的末端,只听衣服猎猎作响。想不到京城还有人能猜出她用几分力的人,而且还这样的肆无忌惮。这可就奇了怪了,难道就这半年时间,京城的霸主就换了?这可是她多年打下的江山啊!她得好好看看这位使她刮目相看的人了?两人四目相对,墨子莲却愣住了。
翩翩公子却率先说道:我早就听说咱们的墨大小姐在京城横行霸道,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啊!本皇子只是挡住了你的去路,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啊!
墨子莲道:我也听说三皇子,文才武略,风度潇洒,不拘一格。我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却拦街调戏。真是多有得罪啊!墨子莲心想,人家好歹也是一位皇子,这可不是咱们随随便便就能得罪的,几句话先把大事化小了,然后看了看他身后的人,赶快转移了话题。三皇子不愧是三皇子,出趟街,巡防营指挥使都给您当跟班了。说完这句话她又后悔了,这不又是得罪人的话吗?不过她看到柳三变就没来由的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柳三变也去了乡下镇找她吧!如果她没有被找回来,现在不知是何等的开心呢!
柳三变拱手道:他原本不必这样,虽然墨子莲是相府千金,但毕竟无官无职,他这样做无非是感念墨以书的提携之恩吧!墨小姐,这你就错了,我们巡防营的职责是守卫京城,最近京城出了奸淫良家妇女的不法之徒,应天府又无力破案,三皇子提议由巡防营接手。这不三皇子带我们出来寻找线索。
墨子莲道:你身为巡防营指挥使,这点事还要麻烦人家三皇子,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三皇子道:好了,我的墨大小姐,知道你心情不好,就别在我们这里寻开心了,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师父千变面具千佛手,既然在这里遇见你,咱们就一起去无尘道观吧!
墨子莲惊讶道:怎么的,我师父和你们一起去的乡下镇,你们一个个升官,就他一个人失了声名,受尽嘲弄,现在还要整治他了?
三皇子道:每个案发现场都遗留了人皮面具,而这种人皮面具就只有千佛手能制作。根据案情的情况,我们至少也要去了解情况吧!你最近是怎么啦?怎么易爆易热的?
墨子莲嘻嘻笑道:我跟你们开玩笑的,咱们这就去吧!最后能吓吓这个老头子,谁让他武功不行,易容术却玩的这么好,这不,惹祸上门啦?
三皇子只能苦笑摇头了,这是上辈子积了什么样的德,才能摊上这样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