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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神色自然道：“那就要看孟轲圣贤怎么抉择了，说出来，或许能得到我家师兄相助，或许不能。”
庄周闻言神色大变，断然否定道：“不可能。”
说完孟轲转身往殿外走去。
“若非我师兄弟二人心地善良，想对圣贤伸出友好之手，光只想知道秘闻，我师兄直接凭借圣人境修为将你镇压，再以无上手段逼你开口，岂不容易许多？”
孟轲眉头一皱，不加掩饰自己的怀疑道：“若在下说了，两位依然袖手旁观怎么办？”
同道归流？
林泽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不解之色，以探寻的眼神来回打量庄周孟轲两人，活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正在等知情人给出解释。
“万一你刚刚所说全是你胡乱编造，非是儒圣想暗害你，而是你想欺师灭祖，我家师兄贸然许诺，岂不是要做有违道义之事？届时若不履行承诺，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庄周想了想道：“师弟可有观察过江河入海？起初江河宽不过三尺，入海途中会历经数百上千次合流，至入海时，宽逾万丈，此为江河归流。”
“不说出来，肯定得不到我家师兄相助，说与不说，全在孟轲圣贤一念之间。”
这个词容易让人翻车啊。
“要知道连那位都曾公开放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超脱境尚有如此想法，何况他们那类依然在苦海中飘零的人？”
孟轲冷笑不止：“庄圣刚晋升圣人境，有此想法实属正常，几万年后庄圣还能保证不改初心吗？”
“就算庄圣是世间罕见的道德君子，可庄圣能保证其他人能与你一样吗？”
“上古年间，有修道者魔障缠身，为了增强修为，不惜戕害与自身大道相若的同道，纳同道修为与大道领悟于己身，想借此打破桎梏一飞冲天，此为同道归流。”
庄周冷哼道：“超脱谁人不想？可不见得一定得用下作手段。难道圣贤有今日修为，是靠旁门左道得来的吗？”
林泽在一旁补了一句道：“事已至此，孟轲圣贤还有什么不便说的？”
孟轲冷笑：“有什么不可能？在下冒昧问一句，庄圣难道就没想过超脱天道，永世逍遥吗？”
让林泽感到意外的是，孟轲没有继续讨价还价，而是十分果决回道：“既然如此，在下无话可说，告辞。”
“若真如你所说，是儒圣暗中害了颜回圣贤，而他接下来的目标又是你，你若不说清楚原委，我师兄又怎么帮你？”
“如圣贤所说，儒圣此举是为了超脱，可他眼下分明处于失却圣位状态，贸然发动岂不前功尽弃？”
林泽略带怀疑问道：“此法看似简单可行，可对天人境乃至圣人境也有用吗？”
林泽神色坦然，不懂就是不懂，问几句怎么了？
“在下境界实力不足，难以揣测师尊儒圣真正的想法，可在下师弟颜回陨落乃是不争的事实，庄圣太早定论，恐怕有失偏颇。”
孟轲依言坐了上去，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颓废，甚至带有几分自暴自弃的口吻说道：“两位可曾听过同道归流？”
林泽非但没有出言嘲讽孟轲，反而隔空搬来一张椅子，伸手示意道：“圣贤请坐。”
林泽尽量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孟轲一直走到门口，依然没听到“留步”、“且慢”之类的字眼，身体忽然一僵，停在那里没有动弹。
孟轲在一旁附和道：“没错，自古以来，同道中人多为同门亦或同族，使用此法残害同门同族者，皆为泯灭人性，罪大恶极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