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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石原说:“现在香港、日本、菲律宾收盘了,可是外汇还在交易,等到晚上 9点半,美国、英国的盘子就又开盘了。我们这里基本上 24小时不停交易。 ”
“那你岂不是要 24小时上班啊?”
“是啊,我现在基本就住在公司里,从现在到晚上 8点半是我的休息时间,8点半以后,做夜盘的要上班了,我就得到公司来。”
“那我们赶紧抓紧时间去吃饭吧。”
陈石原带着画无尘下了楼,进了附近一家小菜馆,这家菜馆虽小,装修得可是不含糊,有点像三十年代上海滩的那种私家菜馆。画无尘跟着陈石原一进去,老板忙不迭地打招呼,把他们让进了一个小包间。
坐下来,老板非常殷勤地端茶倒水,忙前忙后。陈石原摆了摆手对老板说:“四菜一汤,快去准备。”
说完,陈石原问画无尘:“你喝什么酒?”
“随你啦。”
“我不喝酒,一会儿还要上班。”
“那就不喝酒吧。”
陈石原又对老板说:“沏一壶台湾极品人参冻顶乌龙。”老板应声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位漂亮的姑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套造型别致的茶具。画无尘知道那是功夫茶的茶具。她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便在桌上开始泡茶。
只见她用那滚烫的开水把茶具中的紫砂壶、紫砂杯洗了又洗烫了又烫。然后,把茶叶放进紫砂壶里,用急开的水冲泡,少倾,她将那泡好的茶从紫砂壶里倒进了高脚的紫砂杯中,又用那碗形的紫砂杯盖住,端起来,手腕轻轻一转,高脚杯里的茶便翻进了碗形杯中。
做完这些,姑娘将那闻香杯款款递到画无尘鼻子前,柔声说道:“先生请闻香。”
画无尘闻了闻,果然香气扑鼻。闻得他欲罢不能,画无尘索性接过茶杯放到鼻子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香气沁入他的肺腑,画无尘微微闭上眼睛,顿时感觉那香气荡气回肠,在他的体内运转,仿佛五肝六脏都变得清新起来。
画无尘闻罢,感叹道:“嗯,果然不一般啊。”
那姑娘接过画无尘手中的闻香杯,放回原处,又端起那碗型杯中的茶说:“这茶是我们老板从台湾带来的极品高山冻顶乌龙,这种极品的茶是阿里山的少女用舌尖采得,然后以
高山人参焙制而成,入口甘甜,回味无穷。先生请品茶。” 画无尘接过杯子,品了一口,感觉这茶里有一股别样的甘甜味道,轻轻抿了抿,舌头上就有苦并甘甜着的余味儿,画无尘连连说:“好茶啊好茶!堪称极品啊!”
陈石原见了,哈哈大笑着说:“这个菜馆是台湾人开的,这茶是老板从台湾带来的,
原汁原味。我常来这里吃饭就是为了这茶啊。哈哈哈哈!”
“难怪味道非同一般。”
陈石原转过脸对那位姑娘说:“你可以出去休息了,有事我们叫你。”说完,陈石原摸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悄悄递给她。姑娘接过小费说了声谢谢,便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说话间,菜就上来了。陈石原提起那紫砂壶,往杯子里斟上茶,端起来对画无尘说:“来,以茶代酒,干了。 ”
放下茶杯,陈石原说:“我们这家公司是香港人和深圳的一间银行合资开的,主要由香港人管理。也不知合法不合法,反正在深圳什么都可以试。再说,那些也跟我没关系,挣钱是硬道理。 ”
“你这么玩儿命地干,收入成正比吗?”画无尘很关心这个问题。
陈石原吃了口菜说:“怎么说呢?现在这每月的收入,工资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嗯?”画无尘听了不解地望着陈石原。
“我们主要是佣金收入厉害,每个月在 10万左右吧。 ”
“啊?那么多啊?不会犯错误吧?”画无尘听了吓了一跳。
“这个还不算,给客户做投资顾问,赚得多了,客户还会分成给我。前几个月,我做外汇帮客户赚了 500多万,客户就分给我 100多万。不过,这一块是没有底的,做亏了是很难过的。还有就是自己投资的这一块。”
画无尘听了,就像喝了酒似的晕头转向。这个深圳还真的就是不一样啊!
看画无尘发呆,陈石原笑了,说:“所以这次叫你来,就是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期货,什么叫改革开放,什么叫资本市场,深圳已经进入资本时代了!”
“那我能干什么呀?”画无尘疑惑。
“你来呀,你来深圳一块干呐。”
“我?行吗?”
“你当然行的,上学的时候大家都看好你。你的活动能力、组织能力是我们比不上的。当年,我来深圳不得亏你帮忙恐怕也成不了。”陈石原感慨地说。
陈石原身高一米七六,长得很壮实,有北方汉子那种特有的气息,他是北京人,在武汉上大学,大学毕业分配在武汉工作。1987年陈石原从武汉正式调到深圳,当时有很多调动手续的确是画无尘帮忙办的,那时候画无尘在机关单位里,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在同学里面算是混得比较好的。画无尘也很热心,每天帮陈石原跑关系,打通关节,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把陈石原的调动办下来,连陈石原的户口、粮油关系都是画无尘亲自去办的。画无尘为了办这些事还贴了不少费用,陈石原当然心中有数。现在陈石原是正宗的深圳人了,所以有了好事情,他就想到画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