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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初本来在原地听两人唇枪舌剑听的津津有味,战火却突然烧到了她的身上。
坐在大殿右侧,一位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的粗犷男人说道:“她明知有你这位未婚夫,却已经将芳心许给了本宗弟子李寒灯,你们的婚事,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李寒灯就是传闻中给了季容初一剑后失踪不见的大师兄,说来也是奇怪,只是单单听见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她的心脏就下意识痛苦的抽动了一下,仿佛还记得此人那一剑带给她的伤害。
“古长老。”
坐在络腮胡长老的旁边的一位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她一双凤眼担忧的望向季容初,说道:“何必在今日重提旧事。”
古长老哼了一声,似乎极为不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月秋水,我知道她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你要是真心疼她,不如好好教育她少惹一些乱子,让宗门蒙羞。”
季容初在古长老一开始出声挑衅时毫无反应,却在听见他指责那青衣女子时眉毛抽了抽,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的皮肉之中,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
就算北境的消息再闭塞,作为北境境主和婚约者的玄劫也绝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季容初的事迹。此时古长老旧事重提,为的不是特地提醒玄劫,而是用当面羞辱她的方式,让玄劫面上无光,逼他退婚罢了。
季容初已经习惯了这些冷嘲热讽,只是曾经对她有恩的人被人当众出言羞辱,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季容初舔了舔嘴唇,刚想说些什么。
突然,她手腕上的手镯蓦然收紧,像是警告般的勒紧她的手腕,同时释放出的寒气如同小针般在肌肤漫延,带来一阵剧痛。
季容初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坐在长老席的严云鹤身上,他没有看她,别开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孙子。
“哦。”
玄劫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季容初身前,将她从思绪中召唤回来。季容初下意识扬起头看向他,他微微躬身,那双隐藏在黑布之下的双眼似乎也在望着她,几缕银色的碎发垂下,快要落在她的身上。
两人离的很近,他看着季容初,却出言问古长老:“那依您所说,这位李寒灯李道友,现如今在哪里呢?”
古长老语塞了一瞬,李寒灯在出手杀害季容初之后就此失踪,十年过去仍未寻到其踪迹。外界各路流言甚嚣尘上,九天扶摇宗在前几年对外一律宣称他已经心魔发作,不治而死。
“死了。”古长老怒哼一声,“坟还立在宗门里面,怎么,道友还要去参观一下辨别传言的真伪吗?”
哪想玄劫听后稍稍退后了一步,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道:
“他死了,那岂不正好成全了我?”
他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一不面色奇怪,心里暗骂此人说话实在没谱,不像是北境之主,倒像是个风流疯子。
那古长老更是脸气的涨红,“剑圣怎会将女儿的婚约定与你这种无耻之徒!”
古长老从某种意义上也问出了季容初的疑问,爹当年是怎么订下的这门亲事,她为何毫无印象?
季容初虽站在大殿中央,又是婚事的主角之一,却一直没有什么发言的机会。像是戏台底下的观众,还时不时被台上唱戏之人挥舞的红缨枪戳几下。
她此时终于得了发言的机会,开口问道:“玄道友,实在抱歉,我父亲尚未飞升之时并未跟我提过什么婚事,你若是有什么凭证,可否拿出来让我一观?”
玄劫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一问,从怀中拿出半块玉玦和一张灵契。
季容初在看见那玉玦时不禁怔了一下,心中对这婚事的真实性多信了几分。
那玉玦名为灵心宝玉,是上好的温养神魂之力的灵玉,分为了两半,一阴一阳,阳玦一直在季容初身上佩戴着,她在十年前那桩事近乎神魂受到重创近乎消散,是这阳玦保了她一条命,如今已经化为齑粉。
季容初没有接过玉玦,而是拿起灵契,打开看了起来。
灵契的内容就是寻常两方缔结婚约,季容初只扫了一眼,没有仔细看其中内容,而是望向底部,那上面确实有孟擎宵用灵力落下的印章,独属于他一人,这熟悉的灵力波动让她瞬间感知到这时实打实的真货。
只是这落款的时间
季容初愣了一下,推算回去这个婚约写成的时候她还没有到成人的年纪,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她已经毫无印象。
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她将灵契送还,“玄道友一路从北境不远万里而来实在辛苦,多谢你的一片心意,只是这婚约,恕难从愿。”
“怎么?”玄劫问道:“你觉得是假的?”
“不。”季容初摇了摇头,“确实是父亲的灵印,当代修真界中无一人能作伪。”
“那是为何?”
“玄道友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剑圣之女,而是九天扶摇宗监牢之中的一名罪人,时移势易,以玄道友如今之身份,实在不敢高攀。”
玄劫却笑眯眯的说道:“这点无需担心,既然季小仙子介意门第之别,这北境之主我便撂挑子不干了就是,直接入赘你们九天扶摇宗。正好北境苦寒,我有此意已经很久了。”
“”
季容初对这人满口的胡话感到无语,更认定此人要不是浪子要不是个惯骗,把她当傻子戏弄。
他既然口中一句实话都没有,季容初也懒得跟他客气,假装深受感动的说道:“既然玄道友心意如此坚定,小女子深受感动,定不负君一番心意。我刑期还有八十九年要守,那就请玄道友等到那时候迎娶我过门吧。”
然而季容初没想到的是,玄劫的反应更是干脆,一转身对着大长老一作揖,道:
“那便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