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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容初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玄劫,“来抓越狱犯的。”
玄劫向她勾了下唇,他无辜的耸了耸肩,意思是来抓越狱犯和我这个劫狱的有什么关系。
“师父,解释一下吧。”季容初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认识?”
之前太微曾跟季容初提了一嘴她未婚夫的事儿,然而刚开了个头,就被严云鹤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撵跑了,从那次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太吾山看她。
太微听她这句话微微一怔,他问玄劫:“你没跟容儿说过?”
玄劫无奈似的笑笑,道:“我这人一说点儿正事就容易东拉西扯,话题跑的没边儿,这些话还是您来说的好,我就不抢这风头了。”
玄劫说完,季容初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这话说的委婉,实际上是因为他也心知季容初并不信他,他这人身上真真假假的谜团太多,说出的话季容初大多没有放在心上,顶多信个两分——还是看在他带来的婚书和玉玦的面子上给的。
太微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容儿,这个事儿其实这样的”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和季容初的天生灵体脱不了干系。
天生灵体本来就较之常人五感敏锐许多,然而凡事过犹不及,五感一旦灵敏过了头,就成了一种折磨。季容初在幼时就饱受五感过于敏锐之苦,她时常头痛难忍,对外界的任何接触都犹如惊弓之鸟,不说修行,连正常生活都十分困难。
孟擎宵为了解决她这个毛病,寻得了一味名为‘晚魂花’的药材,说是药材,实际上是一株生长在北境的毒花,研磨成粉入药可以缓慢摧毁人的五感。
晚魂花盛放于北境的边界,属于极北之处,且毕竟为毒花,需要经验老道的药师精心调理,否则一不小心会留下后遗症。季容初为了服药在北境呆了整整十年,她是天生灵体的事一直是秘密,对外只说是去疗养治病。
孟擎宵平日里事务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她,就将她托付给了他的好友照顾——正是当时的北境境主。
就这样,季容初顺理应当的认识了他的儿子,玄劫。
听到这里,季容初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玄劫,他没有什么表情,抱臂一同听着太微讲述的故事,他目光不知放在何处,莫名带着一种作壁上观的冷漠。
“你那个时候和玄劫小友关系很好,平日里在北境皇宫内一同上课习武,朝夕相处,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太微道:“这婚约也是那个时候订下的。”
季容初皱了皱眉,道:“师父,你说的这些我为何毫无印象?”
“因为师兄曾在你的脑海之中下过一道血印,封住了那段记忆。”太微道。
季容初一愣,“为何要这么做?”
太微笑呵呵道:“可能不想让你这么早跟他人成婚吧。”
季容初:“”
这句话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糊弄了,不过多半是因为玄劫在旁,有许多话不便多说。
太微和蔼的转移了话题:“徒儿啊,你伸出手来。”
季容初不解其意,还是乖乖伸出了手,只觉手心一凉,太微将一枚戒指放在她手中,那是一枚戒圈是草环形状的戒指,做成了两片叶子托出一朵银白色小花的样子,线条流畅,没有多余华丽的雕琢。
这是季容初的储物戒,里面放着她近乎所有的灵宝,只是在她入狱之时就被宗门没收,代为保管了。
而在今天,太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这枚戒指重新交还到她手中。
季容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见太微含着笑意的眼睛,“师父,您这是”
“徒儿啊。”太微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师父不来,你就真打算把这辈子交代在太吾山里面啦。”
季容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太微的手指虚虚的对着空气点了一下,季容初只觉腕上的手铐一热,黝黑的玄劫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发光的符文飞速的在铁铐之上旋转着,犹如一本被快速翻阅的书。
“嘿,有点儿意思。”太微欣慰的笑起来,“云鹤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一步,比我当年有天分。”
说话间,季容初手铐上那些符文轰然破碎,发着亮光的小字像是被燃尽的碎屑从表面脱落,在完全剥离的那一刻消弭在空气之中,直到完全不见。
那些符文消失后的瞬间,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盈之感充满了季容初的身体,虽然手脚上的铁链仍在,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身边的灵气正在飞速的向她贴近,重新纳入她的气海之中。
季容初轻轻的喘息着,已经十年未曾修炼,这种充盈着力量的感觉已经变得陌生。
“徒儿啊,别那么死脑筋。”太微缓缓起身,拿起藜杖轻轻在她胸口点了点:“将你大师兄从你这儿带走的东西找回来,再赎罪也未尝不可,是不是?”
李寒灯。
师父提起大师兄三个字的时候,季容初的心脏又是条件反射般的一痛,将她年少时的仰慕和后来被杀害时的痛苦杂糅在一起,脑海之中飞速的闪过了几个画面。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捕捉,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偏了偏头,才发现是玄劫好似正在盯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一脸的高深莫测。
“师父,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季容初问道:“我已经在太吾山十年了,为何现在才”
“容儿,天道冥冥自有定数,若是机缘不到,我就算是有心让你离开,你也仍然只会被困在囹圄之中兜兜转转。”
季容初有些迷茫的说道:“照您这么说,如今那个机缘到了?”
她话刚说出口,身侧的玄劫一只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肩上,懒洋洋的将脑袋凑了过来,在她耳边问道:“季小仙子,你看我像不像那个机缘?”
季容初:“”
她还没过问他是个逃犯的事儿,这人竟然还大言不惭的主动贴过来了!
“不错,不错。年轻人,很热情嘛。”
太微笑呵呵的,对玄劫说道:“后生,这铁铐上的符文除了,剩下的事就应该不用老夫做了吧。”
玄劫说道:“不必了,多谢。”
太微意味深长道:“我是为了帮我的徒儿,你不必谢我。”
玄劫却笑了,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味道,扬眉说道:“她谢我和谢,又有什么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