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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不错,不错,不愧是剑圣的女儿,这样的好玩意儿估计还有不少呢。”
北境皇城,境主寝殿内。
斜躺在华美软榻上的中年男人头发散乱,双目将睁未睁,一张嘴就吐出一口悠悠的白烟。巨大的软榻上还有三五个美丽的女子和男子,相互打闹嬉笑,一个个恨不得如同成了精的蛇妖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他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啧啧称奇,“几滴就能长出来那么一片树林,有点意思。”
玄如意身边最近的俏丽少女好奇地攀在他身上,娇笑道:“萍主使又给境主带回什么好东西来了?”
她将头凑过去,打量着玄如意手中的白瓷瓶,琼鼻微动嗅了嗅瓶中液体的气味儿,皱着脸说道:“什么呀,真没意思,不就是一瓶绿水儿?还个香味儿都闻不出……”
玄如意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庸脂俗粉。”
他将瓶子收起来,从软榻上走了下去,腿却被香料蚀软了,一脚踩下去不像站在地上,还以为是在轻飘飘的云里,幸好被宫人们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他却十分气恼自己刚刚丢了面子,一把将服侍他的宫人们推开,让他们纷纷摔在地上。他回头,豺狼一般的眼睛扫视着软榻上的少女少年们,那些人早就十分察言观色的跪成了一团,头伏在柔软的床面上,无一人敢跟他对视。
玄如意摇摇晃晃的收回了目光,看向殿前,如果不特意打量,谁也不会发现有个人已经在殿内地毯上半跪了多时,他头颅低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的比空气还低。
玄如意眼皮翻了翻,说道:“都跪着干什么,你,来伺候我穿衣。”
被指到的少女像是被吓到的鹌鹑,连忙哆哆嗦嗦的从软榻上下来给玄如意穿衣,好在她动作熟悉而轻盈,又或许因为她又敬又惧的神态讨好了玄如意,穿好衣服后,他拉住少女的手,轻轻亲了一下,说道:“别害怕。”
他虽然人到中年,又因为吸食香料导致身上没有几两肉,脸上显得尖刻又阴沉,但是老天爷毕竟赐了他一副极为俊美的皮囊,尤其是那双眼睛,垂下眼睫看人时像位病态的贵公子。
少女脸颊一红,说道:“奴婢才不会呢。”
玄如意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少女的手,转身对着跪在门口的青年说道:“萍,你怎么还跪在这儿呢。”
萍说道:“季姑娘已经醒了,正在松春堂等您。”
“嗯,”玄如意漫不经心的说道,“带路吧。”
两人离开了玄如意的寝殿,那股若有若无直往人脑子里钻的香味儿就渐渐散去,萍走在玄如意靠后的位置,玄如意走的不快,他就始终不远不近的缀着。
“萍啊,”走在前面的玄如意开口说道,“你这趟回来,还是没找到玄劫吗?”
萍说道:“属下无能,在雪山遍寻无果。”
玄如意叹了一口气,将手指抵在眉心,十分困扰的揉了揉,叹道:“可惜了……只要没见到他的尸体,我都很难安心啊。我这个侄儿,太不叫人省心。我多少次想让他帮我,他不肯,我又多少次想让他死,他又和个打不死的野狗一样逃了出来。”
他嫌玄劫死的不够彻底,最好直接死在他眼皮底下,再一把火烧个干净,要不总有诈尸的风险。
“对了,那个小姑娘知道玄劫生死不明的事儿吗?”
萍迟疑了一下,说道:“当时她亲眼目睹公子劫掉下山峰,心中应该已经明了。”
玄如意道:“怎么样,她醒来后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萍答道:“属下不知,这几日属下重回巨人雪山探寻公子劫的下落,负责看守季姑娘的是沉夜。”
玄如意道:“那该跟她说的也都说了吧。”
萍道:“是。”
玄如意点了点头,两人很快来到了松春堂,刚进去就看到座椅上的季容初,她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十分憔悴。
玄如意在进去的瞬间一扫刚刚的颓意和狡诈之感,换上了一副极为和蔼可亲的面色,他快步走到季容初身边,两眼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像,太像了,我一眼就知道你是孟大哥的女儿!”
季容初被这十分热情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噔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哪想那玄如意嘘寒问暖道:“身体恢复的如何了?你在北境出这种事,都是你玄叔我的不是!别站着,快坐,快坐。”
季容初被他热情地按回了椅子上,被这不知从而何来的亲热氛围搞出了一头雾水。
自从那一日沉夜打晕了她,又在路上不知道喂她吃了什么迷药,她一睁眼就已经在北境的皇宫之中,而守在她房外的正是沉夜,嘴上说是让她修养身体,实则将她变相软禁了起来。
直到刚刚,季容初被带到此处。她没弄明白玄如意打的是什么算盘,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向他不亲不热的笑了笑。
玄如意坐在了她旁边的座椅上,他叹道:“当年你来北境之时还是个小丫头,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玄叔叔的叫我,没想到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孟大哥已经飞升,你也成长的亭亭玉立了。“
“……”
季容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玄如意,心中纳闷的想:这人跟我爹很熟吗,怎么好像还认识我?
在季容初的心里,剑圣孟擎宵身边只有两种人,一种他得罪了的人,另一种是他得罪了而不自知的人。
孟擎宵此人作为剑道至尊,按理来说应该追随者不计其数,他振臂一挥,仰慕之人就排山倒海而来。然而以上画面仅存在于世人对剑圣的美好想象,实际上的孟擎宵,只是个孤身带着个小拖油瓶的光杆儿司令。
他名义上是九天扶摇宗的宗主,但其实宗内的大小事务都由副宗主和众长老处理,他除了斩妖除魔,铲恶卫道之外,在宗门中起到的作用约等于一个会行走的人形招牌,单往那儿一站,就引得修真界的众剑修前仆后继的拜入九天扶摇宗门下。
只有少数人知道,剑圣孟擎宵人气虽高,人缘却不好。
论起天底下脾气最古怪孤僻是哪一类修士,剑修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孟擎宵作为剑圣又是其中翘楚——他独来独往习惯了,对于人情一窍不通,总是莫名其妙的被麻烦缠身,属于那种一本正经惹出很多事端的人,明明作风正派,但是屁股后面永远跟着一溜儿的仇敌。
这也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季容初基本不会踏足宗门外的一草一木,毕竟剑圣的仇敌遍布四海,不是每个人都有祸不及家人的正派理念,等着拿她当下酒菜的人一抓一大把。
碰见来寻仇的人,剑圣孟擎宵可以抽出剑一剑捅了仇敌,但是季容初不行,他爹惹祸水平一流,招惹的都是正邪两道里响当当的人物。她打不过,只好憋着眼泪苦苦修行——怎么着也不能只被动挨打,至少要撑到孟擎宵匆匆赶来解决自己的这一片烂摊子。
所以,每当季容初听见有谁在她面前自称剑圣孟擎宵的故人,都会打个激灵,随时做好打一架不行就跑的准备。
就是这玄如意……都把她给捆皇城里面了,现在这么热情似火的给谁看呢?
她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两声,问道:“您认识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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