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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如意道:“何止是认识?我和大哥与孟大哥是生死之交,你小时候在北境待过几年,时隔多年,都不记得了么?”
季容初随口胡扯道:“实在抱歉,我之前磕到脑袋了,忘记了很多事情。”
玄如意愣了一下,随即叹道:“哎……这些年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季容初好久没被人这么关心,按理来说应该十分感动,她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鼻子说道:“还行,都是我自找的。”
玄如意:“”
她说的太过真诚,让准备了一肚子关爱之词的玄如意猝不及防哑了火。
好在玄如意纵横商界多年,脑子转的奇快,他话锋一转又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如今你到了北境,就不必担惊受怕了。你是孟大哥的独女,他如今已经飞升,留你一人在世上无枝可依,依我看,你不妨在北境多待些时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就是,千万不要跟你玄叔客气。”
季容初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黯,道:“我从九天扶摇宗侥幸逃出,想必那边已经派出人追查我的行踪,我在这里只会给您添麻烦。”
“这点你不必忧心,”玄如意道,“容初啊,只要你在北境,玄叔必定能保你的周全。”
季容初的眼神扫过玄如意因为常年吸食香料而瘦得有些脱相的脸,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她面上只是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睫,假装喝茶,心里想道:你又是想要什么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玄如意如今坐拥北境,又是商贾出身,早就富甲一方,什么奇珍异玩他未曾见过,还特意把自己‘请’到这里,心里头无非惦记的是孟擎宵给她留的那点东西。
剑圣孟擎宵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修士,那他留下的东西自然也是天上地下首屈一指的好东西。
只可惜,孟擎宵浑身穷的叮当响,只身带着一把旧剑走天涯,飞升之后剑还跟着一起下落不明了。
这些事季容初不会告诉别人,因为说了也不信,只是白费口舌。
季容初放下茶杯,面上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道:“多谢玄叔。”
玄如意如同一个真正慈祥的长辈,见她同意留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带满戒指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大腿,刚刚他一边说话,一边留心观察着季容初的反应——这是他做生意的习惯。他总是习惯性的观察每一个人,去揣摩着对方的心态。
此时,他微笑着望着满脸感激之情的季容初,心想:还差一点,该下猛药了。
玄如意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犹豫,他说道:“容初,你刚刚醒来,身体还不太好,有件事,玄叔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啊。”
季容初抬了抬眼,说道:“玄叔,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
玄如意脸色凝重,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听完之后你不要怪玄叔就好。之前你在九天扶摇宗出事,玄叔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北境内部叛乱,我尚且自顾不暇,无法抽身去南边救你于水火。”
季容初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我上任境主之位后,虽然被各种琐事缠身,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于是委托玄劫,让他带着婚书去九天扶摇宗去找你,看看能否以履行婚约之名将你接到北境,免受那牢狱之苦。”
玄如意说道后面几乎是咬着牙:“没想到这小子狼心狗肺,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
季容初疑惑道:“叛徒?”
说到这里,玄如意似乎有些尴尬,说道:“咳……玄叔不精于修行这一道,修为并不高深,那小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不仅带走了婚约,还将我的境主戒指一并偷走了。”
玄劫曾经说过玄如意一身修为都是靠灵丹妙药堆砌起来的,他十分依赖各种法宝灵药这类外界助力,真要打起架来,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他继续道:“玄劫从此信音询全无,我便知大事不好,这小子怕是生出了异心,便广发通缉令,害怕他拿着那些东西将你诓骗了。幸好老天有眼,你们竟又回到了北境。”
“我派萍和沉夜这两位得力干将去协助你们,他却不听劝阻,执意要将你带去魔域……玄劫在雪山之上的那副样子,你应该看到了。”
季容初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玄劫半人半狼的那副样子,她手抚在胸口,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点了点头。
玄如意道:“哎……这其实是我玄家家丑,玄劫他是个狼妖与人族的混血,后来更是堕入魔道,我看他将你从狱中劫出,是想趁机将你带入魔域,图谋不轨啊!”
季容初吃惊道:“您说什么,狼妖混血?”
狼妖怎么会和人族有孩子呢?
玄如意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容初啊,此事是我家族密辛,原谅我不能全部都告诉你。”
季容初像是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她说道:“玄叔不方便说,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玄劫现在何处?我还有许多事想问他。”
玄如意收回了看向季容初的目光,此刻他不再端详季容初的神态,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自认已经游刃有余的掌控了一切。他心想:差不多了。
只见女子早在在听闻‘叛徒’两字后脸上就褪去了最后一分颜色,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
只听玄如意徐徐道:“本想着你刚刚醒来,再缓几天告诉你……哎,无妨,你早晚也要知道。那日玄劫魔化后神智不清,雪山崩塌,被埋在了地下,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季容初扶在座位上的手蓦然收紧,她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玄如意轻声安慰道:“玄劫虽然背叛了我,但是仍是我的侄儿,我派下属搜寻他的尸骨,让他好魂归故里。”
季容初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她喃喃自语道:“可是这一路玄劫对我极好,他又是我的未婚夫,怎么会害我”
“未婚夫?”
她这话说出来,愣住的人换了玄如意。
他语气莫测道:“他说,他是你的未婚夫?”
如果说刚刚季容初刚刚是在做戏,那此刻她是真的被玄如意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她道:“玄叔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您让他带着婚书来找我的吗?”
玄如意将茶盏搁下,他那副意料之外的神情只存在了一瞬,仿佛在一瞬之间理清了所有事情。
他双眼微眯,冷笑了一声,说道:“是我让他带走的不错……只是我让他带走的那封婚书,上面写的名字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