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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称呼我为吕娘子,那我该称呼你什么呢?”
李昀随着吕善盈的笑意逐渐笑了起来,说出了准备了一夜的话。
“陈元。”
母姓陈氏,上元相遇。
京中陈姓显贵并不罕见,这个姓氏也不会起疑。
他在骗她的时候,也尽可能的说出了所有的真话。
从一开始,他所有计划之中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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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如何?”
等小道士长安到了药房之后就听到了得了消息的云渊这样问着。
“伤的不重,歇息一个月就行了。”小道士约莫才十三四岁的样子,被云渊自幼带大,一点也不怕她。
提起被托付照顾的吕善盈眼中满是兴味:“师父,师妹生的真好看,怪不得那位郎君见了就喜欢,我见了也喜欢。”
云渊看着小弟子十分熟练地从药柜之中配好桃红四物汤,嘴唇微微朝下撇说道:“那个郎君有多喜欢?能有多么喜欢不要看男子说了什么,要看他能够做些什么。”
接着说道:“多给阿善放一点蜂蜜吧,她已经够苦了那就多放点甜的吧,太苦了她估计药都能够给倒了不喝。”
小弟子长安点点头接着就拿起了野生的蜂蜜往药罐之中加了上去,但脸上却越发得意:“师妹真的是师妹呀,我从小时候就不怕苦了,为了身子好起来要乖乖喝药才对,师父你多说说师妹。”
脚边一只狸花喵喵叫着,紧紧跟着长安的脚步,等长安给它一个肉条之后才坐在原地啃了起来。
若是吕善盈瞧见了,定然会认出来这狸奴便是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
云渊摇头看着眼前旺盛的炉火微微叹息一声,仙风道骨之人再是厉害也终究不是神仙,掌握不了别人的命运。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物极必反(2)她啊,就差一个契机就不想活下去了,所以任何东西对她来说若是甜的也就罢了,若是还是苦的,她怕是连沾都不想沾。”
云渊说话的声音缥缈,恰逢这个时候长安将火生了起来没有听到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有些疑惑问道:“师父?你说了什么?”
回答她的是云渊摇了摇头,长安也就没有再问,开始煎熬起药汤来。
小孩子会很开心很容易满足,知道了自己不是最小的之后就已经很满足的打算承担起师姐的责任。
但大人喜怒都藏在心底,她想放肆,那就让她放肆。
云渊想,她反正能够护她一辈子无虞的。
那位郎君究竟是怎么样的喜欢,也并没有多么重要,毕竟吕善盈也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小姑娘。
她也不是有了软肋被握住所以甘愿进宫任人宰割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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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善盈不喜欢喝药,心底里本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人走了就把药汤给倒了,反正就是熬一些日子也死不了。
但接过呈着汤药的白玉杯盏之后便嗅闻到了药汤里的蜂蜜味道,她抬起头看着盯着她眼睛都一眨不眨的人低头微微一笑,然后捧着杯盏将药一口饮进。
她现在可以确定了,云渊对她的愧疚足以让她在整个飞云观横着走。
连在道观里会郎君云渊现在也可以帮她遮掩,比起来在汤药里叮嘱人加上蜂蜜这个细节似乎微不足道了些。
但吕善盈却察觉到了这一份纵容里的真心与细致。
即使是为了从前补救,比起昨日里从善如流唤的一声“师父”,吕善盈现在到也觉得这一声“师父”她并不吃亏。
药汤里不知道放了些什么草药,她只饮下之后便觉得浑身发热,开始困乏逐渐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不愿意到床榻上睡,所以那个很可爱的小郎君便搀着她到了屋里的躺椅上,裹了一个厚厚的大氅,能够将她整个人陷进去的那样。
看着小郎君想要看她又要守礼的样子十分有趣,吕善盈起身勾了勾他的腰带,语气娇软:“我要小憩一下,你会等我醒来吗?”
她只露出了细若梅骨的手指轻轻勾着李昀的腰带,却已经足够让他差一点失去理智紧紧蹙起眉又和一碗醋。
“我会等你醒来。”
还能怎么办呢,反正现在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一个。
吕善盈在阳光渗透进来的窗棂之下闭上眼睛,屋子里炭火燃烧着。
舒适的环境让人昏昏欲睡,她也逐渐放任自己缓缓陷入沉睡之中。
最后逐渐意识消散的时候,吕善盈在心底里品了品。
姓陈。
莫不是新帝派来监视她的人?
不,不对,新帝哪里会对她这个身份废心思,更何况还是赔上心腹。
她配吗?